啟民可汗雖然沒有親自帶兵征討契丹人,但是也派了自己的兒子咄吉領兵。
畢竟沒有啟民可汗的人約束,陸林這個行軍總管也指揮不動突厥大軍。
咄吉是誰?就是接替啟民可汗的始畢可汗。
始畢上位後,趁着隋末大亂,統一了塞外各部落,又吸納了大量流亡漢人,迅速強大起來,控弦百萬雄兵。
如果他不是暴斃,說不定就要提前成為隋唐版的「成吉思汗」,薛舉、竇建德、王世充、劉武周、梁師都、高開道等造反派頭子,都先後稱服於他。
陸林打量着他,此人已經收起了桀驁不馴的性子,表面上看對陸林非常尊重。現在的東突厥,勢力還比較弱小,他還囂張不起來。
他給陸林的第一反應就是,此人深藏不漏,懂得隱忍,以後必定成為中原王朝的一大勁敵。
兩人心照不宣,各懷鬼胎。
「咄吉王子,這次我們行動,準備把你的兩萬兵馬分成二十營,每營一千人,兵分四路前往契丹。」陸林把下一步的進軍安排告訴了咄吉。
咄吉連忙接令,「總管大人放心,我馬上去辦。」
就在他起身準備出去時,陸林又告誡了一句,「聞鼓聲而行,聞角聲而止。我要的是絕對的令行禁止,否則軍法從事,還望咄吉王子約束好。」
咄吉不以為意,拱手意思了一下便走出了陸林的營帳。
陸林叫來蘇烈,「在與契丹交戰之前,定方的八百騎兵分到二十營去做監軍,如有違反軍紀的,直接抓過來,當眾處理。」
蘇烈也早已看出突厥軍的軍機鬆懈,這種狀態容易打草驚蛇。
依照陸林他們商量的辦法,這次突厥大軍前往契丹,是偽裝成商隊與高句麗做交易,趁着契丹人不防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說,前期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才行。連陸林他們都換成了突厥人的裝束,以免引人注意。
剛編成二十個營的時候,突厥騎兵還能做到以令而行,畢竟咄吉王子專門交代了要嚴明紀律,不要丟了突厥人的臉面。
可沒過兩天,突厥人紀律鬆散的毛病便裝不下去了。
原本陸林安排的是每營之間,間隔一里,分四路前進。可是才運行了兩天,營與營之間便沒有了界限。
不是前面的一營的騎兵滯後了,就是後面一營的騎兵跑的太快。
蘇烈毫不客氣的抓住了軍紀最渙散的一個營的千夫長,扭送到了陸林的中軍大帳。
陸林把咄吉王子也請了過來,「咄吉王子,我說過軍令如山,自然要言出法隨。」
咄吉面無表情,他也不知道陸林接下來要做什麼,也不發表意見。
陸林接着詢問那位千夫長,「知道軍令嗎?」
那人滿不在乎的回答道,「總管大人,王子殿下已經交代過軍令,我保證下不為例。」說着又把目光投向咄吉,想讓他說兩句話。
沒等咄吉開口,陸林直接下令,「明知而故犯,違令者當斬。來人,拖出去行刑!」
咄吉王子和其他千夫長還來不及反應,違反軍令的那位千夫長已身首異處,正是蘇烈親自行刑。等他們走出中軍大帳的時候,發現首級已在帳前高杆上懸掛着,正在示眾。
陸林也走了出來,環視一周,面含殺機,冷眼掃向突厥各營首領,淡淡地說,「退帳。」
陸林這一招殺雞駭猴的立威一刀,直接把在場的突厥大小首領給徹底懾服了。
隋朝治軍嚴苛的大將很多,典型的就是楊素。他的督戰隊,殺違反軍紀和逃跑的士兵,甚至比殺的自己人還多。他的事跡在突厥也廣為流傳。
所以突厥人這才明白,眼前的這位主也是一個狠角色!從他們的眼神中,陸林看到了懼怕,他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歷史上韋雲起一個人都敢這麼幹,自己帶着一千騎兵,又是在自己的中軍大帳,殺起人來更為果敢、乾脆,氣勢更是壓的突厥人不敢直視。
咄吉王子並沒有立刻離開,他作為這兩萬突厥騎兵的最高統帥,總要為手下人討個說法。
「總管大人,剛才人多,你殺一個千夫長我也沒反對。治軍立威嘛,我咄吉肯定支持你。但是我們總要說說戰後的封賞,不然大家的積極性不高,隊伍也不好帶啊。」
咄吉對殺個手下並不在意,我都告訴你要老實點了,你還往槍口上撞,這種蠢貨死了活該。
現在的東突厥,在啟民可汗的帶領下,對大隋還不敢生出別樣的心思。他能從一個小部落成為東突厥的可汗,是離不開大隋背後支持的。
咄吉來討要封賞,等回去了給各營一傳達,也算給大家一個交代。
戰後論功行賞的事,陸林與韋雲起已經商量過。論功行賞在戰前公佈是最有激勵效果的,事後只要兌現就行。
所以,陸林直接把他的打算說了出來,「俘獲的女子、財物和牲畜一分為二,一半賜給突厥,怎麼封賞你們自己商量。」
咄吉沒想到陸林如此豪爽,竟然直接給了這麼多,超出了他的預料,讓他直接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他也很快回過神來,「總管大人放心,這次出征契丹,絕對會大獲全勝。」
陸林指了指示意咄吉坐下,「只要突厥大軍依令而行,我們的損失會很低。咄吉王子稍等片刻,你我一起共事,好東西也要分你一份,這是我從大興帶來的好酒,分你一壺。」
說着陸林便遞給了咄吉一個酒壺,裏面大概裝了有五斤老井貢酒。
咄吉當即打開壺嘴,「咕嘟」一下便喝了一大口。
「咳咳!」
差一點被嗆到,這麼濃烈的酒,他還是第一次喝,有些不適應。
陸林笑着說道,「咄吉王子,這酒怎麼樣?」
「好烈的酒,就像我們突厥最烈的馬一樣桀驁不馴。」咄吉對這壺酒簡直是愛不釋手,溢美之詞溢於言表。
「這就是我們大隋新推出的老井貢酒,現在還是千金難求一壺酒。」陸林也拿起另一個酒壺喝了一口。
喝酒是最容易拉近男人之間關係的一種方式,自古以來都是慣例。喝了沒多久,咄吉便開始和陸林稱兄道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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