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放心,奴家也非常擔心陳大哥。我知道的,自然毫無保留。」李青瑤給陸林倒了一杯茶,立在一旁低頭道。
「從陳嶷過來開始說,不要漏下任何細節,一直到他離開。」陸林端起茶杯,一副輕酌慢飲的姿態,茶水入口,清爽宜人。
「那日陳大哥過來找我,仍然是往日的打扮。進來之前碰到隔壁芙蓉雅苑的如煙姑娘,差一點被那個小浪蹄子拉走。我聽到聲音趕過去,這才把陳大哥請進了這裏。陳大哥一直在聽我撫琴。他走的時候還有說有笑,誰曾想回到家中竟然會身中劇毒。」
說着花魁娘子便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從她紅腫的雙眼可以看出這不是第一次哭泣。
「對了,這個如煙姑娘經常阻攔你的客人嗎?陳嶷之前過來找你,遇到過她沒有?」陸林突然站了起來,起身便要往外走去。
「我是沈公子,記住了。」陸林突然回過頭來告誡李青瑤,兩個人差一點撞個滿懷。
這一下讓陸林真切的感受到花魁娘子的身材果然玲瓏,真是凹凸有致。
李青瑤雖然身在污泥之中,卻還沒有與男子如此親密接觸,直接羞紅了臉。
兩人沒多久便來到了芙蓉雅苑的門口。
陸林讓沈光去敲門。
敲了幾聲卻無人應答,沈光直接一腳踹開大門,闖了進去。
陸林和李青瑤緊跟着也走了進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如煙姑娘的閨房裏燈火通明。
沈光推開房門一看,頓時大驚。
「啊!」
李青瑤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大叫起來。
如煙姑娘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睛瞪得很大,一把尖刀插在她的胸脯上,鮮血淌了一地。而她的婢女更加慘烈,竟然被人一刀斬成兩段,身首異處。
「總持,守住教坊大門,一個人不要放出去。李姑娘把太樂令叫來,本官今晚要徹查此案。」
陸林非常生氣,已經顧不上身份泄露。他這邊剛有一點毒害陳嶷的線索,就出了人命案,線索又斷了。
很快,太樂令便趕了過來。
「下官太樂樂韋濤見過陸大人!」
韋濤來的路上已經得知了這裏的情況,心中忐忑不已,自己的弟界出事,有玩忽職守之嫌。
「本官叫你過來不是興師問罪,不用緊張。當務之急是不能放走了疑犯。你馬上帶人控制住整個教坊,等內衛來人。」
陸林已經讓沈光安排人去內衛調兵。他心裏清楚,光靠沈光他們幾個肯定控制不住局面,正好讓韋濤將功贖罪。
此時的教坊早已亂作一團,吵鬧聲不絕於耳,有些達官貴人自以為身份高貴嚷嚷着要離開,甚至有人跟韋濤的手下起了衝突。
「內衛辦案,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要動,否則格殺勿論!」終於,沈法興帶人到了。
「法興來的正好,我懷疑教坊花魁被殺案與陳同知中毒案有關,正好併案偵查。你要仔細盤問在場的所有人。」
「大人,屬下先去看看案發現場。」這個時候沈法興心裏只有案子,連給陸林行禮都自行略過,好在陸林也不在乎這些虛禮。
「從屍體看,應該是剛死不久。兇手應該是個用刀高手,現場沒有掙扎的痕跡,都是一招斃命,職業殺手。」沈法興已經成了辦案高手,一番探查下來便判斷了個大概。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林立馬聯想到了內外侯官的內侯衛,這個隱藏在大興城的地下勢力。
如果說陳嶷被下毒與教坊有關,那這個如煙姑娘的被殺就不言而喻了,典型的殺人滅口。
「搜,把芙蓉雅苑每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陸林直接下令搜查。
「廂房沒有發現可疑物品。」
「院子裏沒有發現可疑物品。」
……
陸林不相信兇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也加入了搜查的行列。而沈法興則帶人前往大廳盤查。
這時候內衛訓練的尋跡犬有了用武之地。
可是,把教坊的所有人都搜尋盤問了一遍,也只有幾個教坊的內部人與如煙姑娘有過接觸,而且還都有不在場證明。
如煙姑娘今日沒有客人進門,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職業殺手所為。
「總持,有沒有可能對方瞞過你的眼睛溜走?」姜明晨覺得這個案子非常蹊蹺,不像表面的那麼簡單。
「我們發現死者之後絕不可能,之前的話就難說了。」沈光回答的非常肯定。
沈光的話點醒了陸林,「法興,帶人把搜查範圍擴大,兇手的氣息不可能全部消失,繼續追查。」
陸林則單獨進了如煙姑娘的房間,他要親自搜查一遍。
如果這個如煙姑娘的身份不一般,她的房間最有可能留下些蛛絲馬跡。
閨房的地面上扔的都是女兒家的衣服、首飾,胡亂散落着,讓人下腳的空都幾乎沒有。姜明晨踮着腳走到床頭,又仔仔細細翻找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件女子抹胸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不是一件普通的抹胸,它的款式極為大膽,與眾不同。
陸林打起來仔細打量一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就在這時,李青瑤緩步走了進來。
「陸大人手裏怎麼拿着女子抹胸?難道他有這種癖好?」李青瑤心想,不過她可不敢質問這位大人。
「李姑娘來的正好,正要找你請教呢。」說着陸林便拿着那件抹胸走到了李青瑤的身邊,「你看這件衣服有什麼特別的嗎?」
李青瑤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陸大人還在查案,自己淨胡亂猜想。
「這件抹胸一看便知是西域的款式,風格極為大膽奔放。」
「你說這是西域的抹胸?」陸林似乎想到了什麼,急着確認。
李青瑤點點頭,「大興城也有幾家店賣西域衣服,想來如煙姑娘就是從那買的。」
就在這時,李青瑤突然發現一個首飾,「這裏還有一件西域首飾,真漂亮!」說着便遞給了陸林。
接下來兩人又一塊搜查了如煙姑娘婢女的房間,又發現了幾件西域物件。
陸林心裏基本有了定論,這對主僕大概率就是西域某國或者西突厥的密諜了。
「多謝李姑娘!」陸林打算不再逗留,帶上剛才找到的西域衣物首飾便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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