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句話還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緊接着便是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濺落在蘇柔羲潔白的衣衫上,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紅梅,觸目驚心。
蘇柔羲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緊緊地抱住沐風行,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一滴接着一滴,不停地滾落下來,打濕了沐風行那染滿鮮血的衣衫。
"風行,你答應過我的,要好好活着,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蘇柔羲泣不成聲,聲音顫抖着說道。
然而此刻,沐風行身上的傷口仍在不斷滲出血液,觸目驚心。
"可是你食言了,你流了好多血......" 看着眼前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愛人,蘇柔羲的心都碎成了無數片。
她一邊哭喊着,一邊輕輕地搖晃着沐風行的身體,希望能把他從沉睡中喚醒。
就在這時,剛剛登上島嶼的陳妍寧和林墨青恰巧看到了這令人心碎的一幕。
他們神色緊張,急忙飛奔過來。
陳妍寧迅速伸出手指,搭在了沐風行的脈搏上,眉頭緊皺起來。
片刻之後,他焦急地喊道:"情況非常危急,必須馬上送他去醫院,否則沐風行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話,林墨青毫不猶豫地彎下腰,想要將沐風行背到背上,然後沖向他們開來的快艇。
然而,陳妍寧卻一把攔住了他。
"不行,開快艇趕到醫院根本來不及,我們需要直升機!" 陳妍寧的語氣異常堅定,但還沒等他說完。
林墨青便脫口而出道:"陳妍寧,是直升機!"
蘇柔羲和陳妍寧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只見頭頂上方赫然出現了一架巨大的直升機,那螺旋槳高速旋轉着發出陣陣轟鳴聲,仿佛一隻兇猛的巨獸在空中盤旋。
就在此時,一聲突如其來且焦急萬分的呼喊聲打破了現場的寧靜:「趕緊上飛機送他去醫院!」
聽到這個聲音,蘇柔羲猛地扭過頭去,目光瞬間落在了不遠處正蹣跚而來的許喬希身上。
只見許喬希左手緊緊捂住受傷的左臂,每走一步都顯得有些踉踉蹌蹌,但她依然強忍着疼痛向這邊艱難地移動着腳步。
原來,這架直升機竟是許喬希提前準備好以防萬一的,只是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會有用到它。
一旁的林墨青見狀,絲毫不敢有所耽誤。
當直升機剛剛降落到地面時,他便迅速攙扶起地上的傷者,與陳妍寧一同登上了飛機。
而蘇柔羲也緊跟其後,動作敏捷地鑽進了機艙內。
隨着直升機緩緩升起,逐漸離開地面,蘇柔羲忽然轉過身來,面向身後的許喬希真誠地道謝:「謝謝你。」
然而,面對蘇柔羲的感激之情,許喬希卻仿若未聞一般,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望着直升機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線之中。
......
此刻,置身於直升機中的蘇柔羲緊緊地懷抱着沐風行,突然間她感覺到懷中之人的體溫正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攀升。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不禁慌了神,連忙轉頭看向身旁同樣一臉凝重的陳妍寧,急切地問道:「陳妍寧,沐風行的體溫在急速升高,這可怎麼辦才好?」
陳妍寧聞言,眉心猛地跳動了一下,因為這種情況正是他最為擔心也是最不願意看到的。
沐風行的體溫急劇攀升,毫無疑問,這意味着他體內的器官正處於熊熊燃燒的狀態之中。
那三支原本應該分開使用的藥劑,如今被他一併注入身體所引發的強烈副作用,也逐漸開始顯現出來。
心急如焚的他在狹窄的機艙內四處尋找着能夠降溫的涼水,但令人失望的是,僅找到了可憐巴巴的半瓶而已。
他顧不上多想,迅速擰開瓶蓋,毫不猶豫地將那半瓶珍貴的水一股腦兒地灌進了沐風行的口中。
與此同時,他一邊緊張地照顧着沐風行,一邊焦急地向直升機駕駛員大聲喊道:「快一點!再快一點!他的器官已經開始衰竭了!」
聽到這話,直升機駕駛員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加大油門,讓直升機像離弦之箭一般朝着目的地疾馳而去。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
終於,經過難熬的半個小時之後,直升機成功降落在了醫院的天台上。
早已嚴陣以待的醫生和護士們立刻衝上前去,動作嫻熟地將沐風行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並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手術室。
站在一旁的陳妍寧滿臉愁容,他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
在剛才的飛行途中,他無意間瞥見了沐風行脖頸處那明顯的針扎痕跡。
這個發現令他心頭一沉,因為這清楚地表明沐風行竟然將那三支危險的藥劑直接注射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全然不顧及大家之前的苦苦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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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妍寧越想越是擔心,他害怕沐風行會因為這次魯莽的行為而導致失憶等嚴重後果。
於是,他當機立斷,決定親自參與手術並擔任主刀醫生。
為了讓其他醫生相信自己的能力,他甚至匆忙掏出了自己的行醫資格證,以此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來應對這場緊急狀況。
在經過一番激烈而嚴肅的商議之後,眾人終於達成一致意見——這場至關重要的手術將交由經驗豐富、技藝精湛的陳妍寧親自操刀。
這不僅是對陳妍寧專業能力的高度信任,更是大家共同期盼患者能夠轉危為安的希望所在。
……
此時,手術室外氣氛緊張而壓抑。
蘇柔羲雙手緊握,焦慮不安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急促。
她的內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不停地祈禱着手術能順利成功,讓病床上那個與她息息相關的人平安無事。
另一邊,林墨青則靜靜地坐在長椅上,他的目光始終緊盯着手術室那緊閉的大門,仿佛要透過這扇門看穿裏面正在發生的一切。
儘管表面看上去還算鎮定,但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波瀾起伏。
就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只見沐冉帶領着其他四位姐妹以及許喬希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她們剛剛處理完林家高層的事務,便馬不停蹄地奔赴這裏,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關切。
毒蟲島那邊的後續事宜,則交由林俊峰負責處理。
畢竟,多一個人手就能多分擔一些壓力,確保各個方面都能得到妥善安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的大門依舊緊緊關閉着,沒有絲毫動靜。
就在眾人焦急等待的時候,那扇象徵着生死之門突然緩緩開啟。
一名神色嚴峻的護士手持一張病危通知書快步走了出來。
蘇柔羲一眼瞥見那張白色的紙張,心頭猛地一沉,雙腿瞬間失去力量,整個人如遭雷擊般險些癱倒在地。
好在眼疾手快的沐安及時上前,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怎麼會這樣?」沐冉見狀,心急如焚地衝上前去,聲音因為過度驚恐而變得有些尖銳。
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着護士手中那份沉甸甸的病危通知書,仿佛那不是一張紙,而是一座壓在所有人心上的大山。
面對眾人急切的詢問,護士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語氣低沉地說道:「病人所注射的藥劑成分實在太過複雜,我們已經竭盡全力進行搶救。」
「目前雖然暫時穩住了病情,保住了病人的性命,但情況仍然十分危急,他仍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病情惡化的情況。請各位家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護士神色凝重地將那張薄薄的病危通知書遞到了沐冉面前。
沐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那份通知書,仿佛它是來自地獄的邀請函一般。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緩緩地伸出去,接過了這張決定命運的紙張。
就在接觸到通知書的瞬間,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滑落。
"不行!我們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沐冉緊緊咬着牙關,聲音雖然帶着哭腔,但卻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聽到她的話,其他姐妹們也迅速聚攏過來。她們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燃燒着的不屈火焰。
許喬希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對着護士懇切地說道:"無論需要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拜託您們一定要全力以赴拯救他的生命!"
護士感受到了眾人強烈的期盼與信任,鄭重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完全能夠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
隨後,她轉過身去,匆匆走進了手術室那扇緊閉的大門。
手術室內,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陳妍寧額頭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這些汗珠不斷匯聚成一道道細流,沿着他的臉頰流淌而下。
他全神貫注地盯着手術台上的沐風行,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次的狀況實在是太過棘手,遠遠超出了他以往所經歷過的任何一次手術難度。
那些複雜而危險的藥劑正無情地侵蝕着沐風行脆弱的身體機能,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陳妍寧深知,自己手中的每一步操作都必須慎之又慎,稍有差池便會導致不可挽回的局面。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兩個小時過去了。
整個等待室里瀰漫着令人焦躁不安的沉默氛圍。
突然,那名護士又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人群中的沐安身上,開口問道:"請問哪位是沐安?陳醫生讓您進去一同協助。"
沐安毫不猶豫地從人群中站起身來,應道:"我是。"
護士凝視着她,微微頷首示意,然後輕輕揮動手臂,引領着沐安朝手術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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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兩人漸行漸遠,留下身後的姐妹們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
……
沐安進入手術室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期間只見一個個護士神色匆匆地推着小車往手術室裏面送去一袋袋鮮紅的血包。
這緊張而頻繁的場景,令守候在手術室外的幾個人心瞬間揪緊,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一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蘇柔羲更是滿臉焦急與擔憂之色,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握住掛在自己脖子上那串象徵着平安的福項鍊,以此來尋求一絲心靈上的慰藉和安撫。
然而,當她的手指觸及到空蕩蕩的脖頸時,她才猛然驚覺,那條陪伴了她許久的項鍊早已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斷裂開來,如今也不知道遺落在哪裏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沒有人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
每個人的心情都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終於,手術室緊閉的大門再一次緩緩開啟,一道略顯疲憊的身影從裏面慢慢走了出來。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主刀醫生陳妍寧。此時的他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欣慰之情。
「手術非常成功!」
由於之前所注射進體內的藥劑太過特殊,他嘗試了許多種方法都無法將其徹底抽取乾淨。
無奈之下,為了能夠保住沐風行的性命,他最終決定對他進行全身換血治療。
所以,剛才才會讓沐安進去協助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沐風行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身體機能,但至少目前最危險的階段總算是熬過去了。
而此時此刻,剛剛結束了長達十幾個小時手術的沐安也是疲憊至極。
她拖着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出手術室,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每邁出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
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讓她感到身體極度不適,甚至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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