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葉敏才坐上馬車,匆匆趕往左相府去接李素華。
李素華仍是他夫人,李延會繼續幫他。待葉知瑾嫁給許臨增,他又多了一條路。自從被貶官後,葉敏才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馬車停在左相府門前,葉敏才走下車,看見李素華已候在相府門前。
葉敏才走到李素華身前陪笑道:「素華,等很久了?」
李素華面無表情淡淡道:「走吧。」說完越過葉敏才,徑自上了馬車。
馬車動了,李素華一言不發,葉敏才有些無所適從。當初有多絕決,如今就有多尷尬。
「素華,最近好嗎?」為了打破難堪,葉敏才選擇主動開口。
「侯爺覺得呢?」李素華表情玩味。
「呵……」葉敏才尷尬。李素華過去對他恭敬,如今這般態度,他很不適應。
「我只是回相府小住幾日,沒什麼不好。」李素華主動替葉敏才解圍。
「對,對,你回相府小住,小住。」葉敏才陪笑附和。
「哼!」李素華輕蔑哼了一聲,閉上眼不再說話。
葉芊芊得知李素華回府,一早便候在府門前。葉耀先今天也沒去國子監,和葉芊芊一起等候母親。
侯府馬車終於停下,二人迫不及待沖向馬車,一左一右,抱住剛下馬車的李素華痛哭出聲。
李素華攬住兒子女兒,眼淚止不往下流。終於又見到自己孩子了,她終於又見能和孩子在一起了。
葉芊芊哭得梨花帶雨,「母親,您不會再離開我們了吧?」她不想和葉知瑾一樣,過沒有母親的日子。
李素華抹了抹眼淚,一手拉起葉芊芊,另一隻手拉起葉耀先,「走,母親再也不會離開你們。」
三人徑自走進府門,將葉敏才晾在一旁。
李素華回府,當然瞞不過度芳院裏的人。
葉知瑾聽冬兒說完前院情形,沉默半晌。
李延老奸巨滑,嘴上答應條件,還演一出讓葉敏才逼李素華出府的戲碼給她看。信物一旦到手,休書卻不送衙門。既不動聲色解除婚約,又避免李千蘭和李素華反目,可謂算無遺策。
李貴妃和李延不愧是親父女,一個悔婚,一個不送休書,出爾反爾如出一轍。或許不守承諾,是刻在李家人骨子裏的東西。
「姑娘,夫人回來了,我們怎麼辦?」是不是前幾個月太順,最近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冬兒心想。
「無妨,她回她的,我們過我們的。」葉知瑾不在意道。
「噢。」冬兒嘴裏應着,心裏仍不踏實。
葉知瑾見冬兒不安,笑了笑,「李素華是李延嫡女,又育有一雙兒女,不會輕易離開。她回來就回來,我們有禁軍守在外面,不必怕她。」
冬兒眼一亮,對,她怎麼把禁軍給忘了。如今不是誰都能欺負姑娘,即便侯爺也不行。
皇宮,金鑾殿。
趙康問白永年:「白尚書,八月會試準備的如何?」
白永年拱手,「回皇上,禮部正在加緊準備,請皇上放心,戰事不會影響會試。」
「嗯,好。」趙康點頭,又對群臣說道,「花景峰已經帶兵去追巢陳拓,相信不用多久,便能剿滅陳拓那逆賊。待花景峰凱旋迴京,朕再對此次守護京城有功之臣進行封賞。」
「謝皇上!」朝臣們齊齊行禮。
「吏部尚書!」趙康又喚道。
孫慶趕緊出列,「臣在。」
「八月會試在即,朕命你做主考。」
「臣多謝皇上,臣一定盡力。」
「好,退朝!」
趙康起身轉過屏風,出了金鑾殿,趙漸石跟在身後。
「潞州的事可聽說了?」趙康邊走邊問。
趙漸石點點頭,「聽說了,今年上繳的金礦比以往少了不少。」
趙康在遊廊停下腳,看着遠處宮殿道:「潞州金礦從未出過問題,朕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要不我去一趟潞州?」趙漸石道。
趙康擺手,「潞州那裏不着急。陳拓眼下剛剛敗走,京中尚且不穩。花景峰迴來之前,你不要離開京城。」
「是,皇上。」
李素華回侯府第二天,左相府門前緩緩駛來一輛馬車。
馬車停穩,車簾一挑,下來一名丫鬟,丫鬟手伸進車內,扶一名十六七歲少女走下馬車。
少女身穿古煙紋碧霞墜地長裙,飛仙髻簪一隻碧玉七寶玲瓏簪,耳墜紫玉芙蓉環。臉寵嬌美,身材高挑,走動間透着股濃濃書卷味。
守門小廝上前行禮,「小姐,您回來了,相爺上朝去了。」
少女對下人並未顯出高高在上,態度溫和,「祖父當以朝事為重,我豈敢耽誤他老人家。」
「小姐,咱們進府吧。」身旁丫鬟道。
「嗯,采玥,讓他們把東西都搬進院子。」少女道。
「是,小姐。」
少女走進左相府,徑自走到自己院子。進屋後,丫鬟采玥伺候少女梳洗。
梳洗過後,下人已經將一個個箱籠抬進屋,采玥一一打開。少女看着打開的箱籠,滿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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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玥,把東西分一分,給祖父的和給兩位姑姑的別弄混了。」
「小姐,從潞州出發前您就交待過,奴婢不會弄混。」采玥道。
少女伸出纖細的手指,端起下人上的茶抿了一口,「采玥,有沒有打聽到葉知瑾的消息?」
「小姐剛剛在沐浴,奴婢向府里人打聽到一些。」
「噢?說來聽聽。」少女放下茶盞。
「小姐,咱們在潞州聽到葉知瑾傳聞不多。除了祈福繡品和對出吳宗麟絕對,其實她還有很多事。」
少女眉毛微挑,「還有何事?」
「葉知瑾不僅祈福繡品被皇后選中,之後又奪了曹府牡丹花宴魁首。陳府酒宴對出吳宗麟絕對。前一陣二姑奶奶被葉侯爺送回相府,好像也和她有關。最近寒雲寺要重塑觀音金身,皇上命葉知瑾繡一幅觀音用於供奉,還派了許多禁軍去保護她。」
少女面露詫異,「原來她如此出名,看來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小姐為何對葉知瑾如此有興趣?奴婢聽聞她從不與人來往。選祈福繡品之前,京城沒幾個人認識她。」
少女微微一笑,「呵呵……我對刺繡沒興趣,但她能對出吳宗麟的絕對,我倒很想見一見她。」
「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乃潞州第一才女,葉知瑾哪能和您比。」采玥恭維道。
「話不能這麼說,葉知瑾能對出吳宗麒絕對,想來也有真才實學。」少女嘴上這樣說,眼中卻閃着驕傲。
她自幼得名師指點,寫詩做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在潞州,但凡她去參加詩會花宴,次次頭名,從無落空,有潞州第一才女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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