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瑾剛走出千歸渡大門,便瞧見不遠處,喬毅正和一名護衛在說話。那護衛一身狼狽,臉上還沾着黑灰。對喬毅畢恭畢敬。而喬毅則背着手,好像在不停訓斥那護衛。
葉知瑾走到近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喬毅見葉知瑾來了,忙拱手回稟:「郡主,府里忽然走水,屬下正在詢問情況。」又朝身後護衛一招手,「過來。」
那護衛趕緊上前向葉知瑾行禮,「回郡主,您今日帶人出門以後,喬統領命屬下帶人守院。因為少了三十個人,所以需重親佈置守……」
「說重點!」喬毅瞪了眼護衛,不耐煩出言打斷。
「是,是,回郡主,今日大約辰時半刻左右,和度芳院一牆之隔的扶琉院突然起了火。因夫琉院一直無人居住,所以起火後無人察覺。當火燒到度芳院內時,屬下們才發現。」
「火滅了沒有?」葉知瑾問。
「滅了,滅了,屬下們用了半個時辰才將火撲滅。」護衛連忙回道。
「有沒有人受傷?」葉知瑾又問。
「回郡主,院牆起火時,大家都已發覺,無人受傷。」
「度芳院被燒毀多少地方?」葉知瑾問。
「回郡主,除了庫房和郡主的正屋,其他屋子都有所損毀。因為下人住處靠近扶琉院院牆一邊,差不多全部被燒毀。」
葉知瑾點點頭,凝眉想了片刻,才道:「走,我們回去。」
葉知瑾坐上馬車,冬兒問:「姑娘,那扶琉院一直無人居住,好端端怎會走水?」
葉知瑾冷笑,「哼,回去就知道了。」
馬車很快回到了侯府,葉知瑾進了府門,還尚未進度芳院,隔着老遠便聞到一股焦糊味傳來。
她進了度芳院,抬眼便看見東面院牆已坍塌大半,一地瓦礫中,燒焦的橫樑倒在廢墟中還在冒着青煙,而對面扶琉院院牆則已全部倒塌,院子內一切大明大放出現在眼前。
春兒跑來着急道:「小姐……」
葉知瑾擺手,示意她已經知道了,隨即帶着人往殘垣處去走去。
「小姐,那裏危險。」春兒在葉知瑾身後提醒道。
「無妨。」葉知瑾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下人們見主子回來了,一個一個蓬頭垢面聚攏過來。
「郡主,這火起的實在蹊蹺,咱們度芳院院牆與扶琉院院牆間只隔着一條夾道。那扶琉院一直無人居住,也不知這火因何而起。」有下人邊行禮邊說。
葉知瑾走到殘垣前停下腳,她看了看滿地瓦礫,吩咐喬毅道:「走,我們去扶琉院看看。」
「是。」喬毅忙帶人在前開道。
一眾人來到扶琉院,葉知瑾徑直來到坍塌的院牆前。果然,對面度芳院也大敞在眼前。
扶琉院西牆與度芳院東牆間,只有一條兩人寬夾道。如今兩個院子院牆坍塌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彼此。
葉知瑾眼睛掠過院牆斷垣處,微微皺了皺眉,又伏在冬兒耳旁低語幾句。冬兒點點頭,快步離去。
這時春兒上前小聲道:「小姐,侯爺來了。」
葉知瑾轉回身,果然,只見葉敏才帶着錢管家一眾下人走了過來。
葉敏才走到近前,在葉知瑾身邊站定,眼睛並不看葉知瑾,而是對着眼前一片狼籍感嘆道:「哎呀,怎麼會燒成這樣?」又問跟來的錢管家,「錢管家,這到底怎麼回事?扶琉院為何好端端會起火?」
錢管家連忙躬身回答:「回侯爺,今日辰時左右,不知為何扶琉院忽然起火,這才殃及了與它一牆之隔的度芳院。」
「是嗎?那可查明因何起火?據我所知,扶琉院並無人居住。」葉敏才捋了捋下巴上鬍鬚,一副十分關心這件事的模樣。
「回侯爺,奴現在才還未查明因何起火,但奴才一定會查明此事。」錢管家回道。
「嗯,那就儘快去查。」葉敏才嗯了一聲。
葉知瑾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葉敏才和錢管家在她面前一問一答做戲,心中甚是不屑。她也不說話,就看葉敏才準備演到什麼時候。
葉敏才說了半天,見葉知瑾毫無反應,不免有些尷尬,但他又不想主動與葉知瑾說話,便又吩咐錢管家:「大小姐院子被燒了,你去給大小姐再挑處院子。記着,大小姐是郡主,一定要挑府里最好的院子。」
錢管家正要應下,葉知瑾忽然開口道:「不必了。父親,三妹妹如今不在府里,女兒搬去迎姝院暫住即可,不勞父親費心。還有,請父親安排人儘快將度院修繕好,度芳院是母親親自給女兒挑的院子,女兒不想換地方。」
葉知瑾忽然提起白依柔,葉敏才心裏有些尷尬。沒錯,葉知瑾剛出世,白依柔便為心愛的女兒挑了這度芳院。
「為父一定會儘快讓人修繕好度芳院。」葉敏才心裏略帶愧疚道。
葉知瑾點點頭,這才吩咐喬毅,「我們去收拾東西,收拾完了搬去迎姝院,所有人都去。」
「是。」喬毅領命,帶着人先行離開。
下人們動作很快,很快將迎姝院收拾妥當,葉知瑾帶着人進了葉姝艷先前住的屋子。
葉姝艷離開時只帶走了貴重之物,其它大的物件未動分毫。屋內,春兒忙着給葉知瑾鋪床褥,寶蓁在擦拭桌椅,其他下人則在擺放物件。
「姑娘,」冬兒快步走進屋內,伏在葉知瑾耳旁低語了幾句。
「是否確定?」葉知瑾聽完問。
冬兒點頭,「東西確實沒了。」
「知道了。」葉知瑾心裡冷笑,果然這火來得蹊蹺,原來起因在此。
下人們收拾好屋子,全都退了出去。
葉知瑾這才喚了聲:「羅臾。」
羅臾閃身出現在屋內,「小姐。」
「父親最近和誰來往密切?」葉知瑾問。
羅臾想了想,說道:「侯爺最近並未與誰來往密切,只是前幾日應盧學章相邀,去了一趟工部尚書府,說是去給盧學章的老母親賀壽。」
「給盧學章老母親賀壽?」葉知瑾微微眯了眯眼。
「屬下也覺得有些奇怪,盧學章平日同侯爺素並無往來,很奇怪,這次為何會邀請侯爺前去赴宴。」羅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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