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立說,「籃球賽走一步看一步唄……你們都什麼水平?」
鄒盛緩緩道:「每次都墊底。」
「啊。」霍立有些驚訝,「班裏不是有挺多高大個嗎。」
特別是他同桌。
一米九腹肌肱二頭肌buff疊滿,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還長得又那麼點小帥。
應該會挺牛。
「都不參加呀,會打籃球的又篩掉一部分。」張樹林說。
肖成撇撇嘴,「學神,說你呢,看看這健碩而一米九的身體,不參加真不對事!」
陳弋回以肖成無視抗議。
今天周二了,秋季運動會周五,肖成也開始組織起來。
一班足球隊壓根湊不出來人,周太文的名字孤零零落在那邊,最後被劃到了二班籃球隊。
籃球還好,勉強把替補都給整齊了。
為了彌補乒乓球和羽毛球上的先天不足,老胡決定上課還是照樣上,但中午晚自習可以出去訓練,這還是老胡爭取來的,其他班的都被勒令不准出去。
就這一點來說,一班是整個年級羨慕的對象。
畢竟上課完出去透透氣訓練起來也很爽。
「現在很多老師在辦公室鬧,說老胡這麼搞其他班同學也強烈要求,隔壁二班就差揭竿起義了。」石小開圍了一群人,一些寫題的都坐不住了,看不慣某些老師的行為。
一班作為尖子班,很多地方都被學校特殊對待,所以中午和晚自習出去訓練年級那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影響學習就行。
但其他班還是更注重成績,其他都被認為是次要的,當然不希望本末倒置,為了個運動會就耽誤了學習。
用二班班主任的話說就是:「你們學又沒別人學得好,還想着玩?」
這一句話激起了民憤。
當初報名的時候說為了班級爭光該報的都報,不會的都被拉上去湊數。
現在這麼說不明擺着人數指標交上去了就過河拆橋。
肖成很智慧的說:「卸磨殺驢。」
「老胡一個人說得過嗎,要不要我們去幫他。」路曉合上五三,說了句。
「不用吧,老胡道理就跟轟炸機轟炸一樣,每次都把別的老師給說得一愣一愣的。」石小開說。
自從期中考試考完霍立就又下回了鬥地主,不過和消滅星星一起藏到了文件夾裏面。
課桌上攤了本物理書,從頭看到尾,不懂的問陳弋。
學習吧,騷年。
嗯,能學一個小時是一個小時。
中午他們剛出去準備練球就被二班班主任給趕走,說不要勾引別班的好奇心。
為了不給老胡拉仇恨他們就回去了。
現在老胡在為他們一班的運動事業而奮鬥。
嗯,他也要為老胡的獎金奮鬥。
霍立看了下頁碼,這本書終於快一半了,幾乎是每一面就蹦出個不懂的知識點,心累。
「休息下。」下一秒霍立就趴了。
陳弋帶着眼鏡,看了眼手時間,「霍哥,你才學了十五分鐘。」
「啊。」霍立詐屍似得揚起腦袋,「可是真的很痛苦。」
又鬆軟無力倒下。
當了十八年的學渣,現在一下子要他理解這麼多知識,腦袋要爆炸了都。
前面還在嘰嘰喳喳一片,石小開已經從隔壁二班班主任是不是二婚聊到了大海拉麵館好吃的秘密。
真好啊,霍立突然希望就一直這樣吧,也不想什麼高考,不用考慮下一次考試,就晚自習聊聊天天看看書,同桌說說騷話。
哎。
門鎖芯咔一聲,老胡臉上看不出什麼消息,走到講台上邊的時候,下面有人問:「戰績怎麼樣?」
「五五開。」老胡坐了下來。
在辦公室站了老久,腰間盤突出了都。
石小開送了張筋骨貼上去。
老胡擺擺手表示老當益壯,暫時還用不到這玩意。
最後的結果是中午可以去訓練,晚自習不行,也是考慮了一些數學競賽生第三節晚自習要上的緣故,從明天開始。
「今天是周二吧。」霍立聲音悶着。
鄒盛點點頭,「對的。」
周五就開始了。
而且這天已經沒了。
隔壁二班突然爆發一陣歡呼,估計為爭取到了訓練的權利而興奮。
就算只有短短兩天時間了。
那嚎叫聲,堪稱宣誓獨立宣言。
直到胖大海武威的怒吼才終結二班短暫的狂歡。
「陳弋。」霍立閉着眼喊了聲。
「有何貴幹?」陳弋說,「霍哥該學習了,過八分了。」
「哎!先別說這個。」霍立手朝陳弋那邊抓了抓。
抓住了一小揪頭髮,霍立停頓了會,慢慢開口,「以前老是覺得自己就這樣了,每次我也對自己說就這樣吧。」
陳弋任由那隻手掌下移,划過眉骨,順着鼻樑停到嘴唇。
「之後轉校我想,這下好了,終於不用見那個傻逼了啊,還有班主任,徐風說什麼她就信,你說她怎麼當上老師的?找關係嗎?」
手指尖皮膚上繭子薄薄一層,摩擦得有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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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風又上趕着來了,你說他是不是有病。」霍立覺得那嘴唇還挺溫熱,軟軟的。
「但是吧,遇見你……遇見你們後,我又有種感覺,我可能不差,也不一定是這樣,或許還能成為那樣。」
「哪樣?」陳弋眸光低垂,少年睫毛輕顫。
「靠,我說不上來……」霍立想了下,看到的是朦朧的漆黑,頂頭的燈泡聚成一團模糊的光球透過眼瞼,他是閉着眼,但是他知道眼前有一群人在這邊。
就好像他閉着眼就能抓住陳弋一樣。
就好像他也能考好一樣。
霍立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大堆東西。
我想很多時候我也能比你點牛,這樣你也可以依靠我。我想上次被磚頭砸的不是你,我想李燕對你好點,我想我能拉着你出來。
其實陳弋這麼明顯的開小灶他一直知道,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這樣,明明你都自顧不暇,還要給我拉成績。
那我也想跨一步站你前面,這樣我也能拉你的那樣。
「我想往前跨一步,你能看到我也在你眼前。」
手指忽然一片濕潤,霍立猛然睜開眼陳弋已經鬆開。
陳弋一字一頓,托着他的手。
「那麼我想往後跨一步,我能知道你也在我身後。」
霍立驚訝道:「你他奶奶的mua我手指?」
陳弋扯扯嘴角,「明明是你自己往我嘴裏杵。」
「臥草?真的?」霍立一臉不敢相信,他居然他手指伸陳弋嘴裏去了。
他寧願戳鼻孔。
陳弋點點頭,「真的。」
肖成慢慢回頭,很鎮定的翻開黃岡密卷。
「還這麼舉着啊?感覺你要給我戴戒指了。」霍立把手抽回來,「肖成,轉回去幹什麼。」
肖成背對着說:「我要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霍立對牆頂呼出口長氣,腳勾着桌子的橫杆整個人放鬆地晃了晃,「小弋弋,你家長會怎麼辦?」
「和老胡說下情況吧,其實老胡也知道。」陳弋說。
接着霍立腰杆坐直,語氣鄭重,「孩子,我做你的霸霸!我就是你心靈的港灣!」
你的霸霸在這裏!
霍立內心小喊。
佔到便宜不容易。
「滾。」陳弋笑着說。
霍立怔了幾秒,也跟着笑出聲,「操,你膽子大了啊。」
陳弋拍拍霍立桌上才寫了一半的試卷,「明天早上就要交,不想寢室趕作業就快寫。」
霍立還沒開口,陳弋又說:「不能抄。」
「靠。」霍立說。
他重新面對試卷,過了一會。
「靠!」霍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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