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停屍房就到了。
兩個警員守在門外,見到是所長親自帶人過來,直接放行。
屋內的溫度明顯比外面低了很多,涼颼颼的,格外滲人。
喬秋夢穿的薄,又是女生身嬌體弱,再加上膽子小,當時一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喬振華讓她在外面等着就好,但她還是執意要進來,想第一時間知道李老漢的死是不是和陳陽有關。
「把小手給我。」陳陽突然對她說道。
喬秋夢正雙手抱着懷,冷的直哆嗦,問道:「幹嘛?」
陳陽不由分說抓住了她的手,給她輸入一股玄黃真氣,頓時她全身都暖洋洋的,仿佛在寒冷的冬天喝到了一碗大補的暖湯,連繃緊的神經都舒緩了。
畢竟老爸也在現場,大美女俏臉微微一紅,怪不好意思的,說道:「謝了。」
喬振華看着這一幕,表情透着幾分古怪,發現女兒和陳陽的關係,似乎好像有幾分曖昧。
雖然陳陽的出身條件差了些,但也是一表人才,能力出眾,再加上於喬家有大恩,如果願意當個上門女婿,他喬家敞開大門歡迎。
喬秋夢眼瞅着奔三了,都快成大齡剩女了,名花還無主,他這個當老父親的也急啊。
而且,他那個兒子喬晨光不頂用,結婚兩年連個一男半女都生不出來。
城裏的法醫剛到,是個年紀約莫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已經在工作了,拿出五花八門各種吃飯的傢伙,正在對一具躺在驗屍台上的屍體進行檢查。
死者是一個老者,臉色鐵青,嘴唇發紫,從表面上看,確實像是中毒了。
這個死者正是李明山老漢,生前患有風濕性心臟病,找陳陽看過病。
「怎麼樣了,孫法醫,死者的死因找到了嗎?」陸大發向法醫問道。
他認得這個法醫,名叫孫洪濤,合作過很多次了。
此人有差不多三十年的法醫從業經驗,能力沒的說。
「可以肯定是藥物中毒死去的,但是具體是什麼藥物導致的中毒,還有待進一步化驗。」孫洪濤說道,語氣斬釘截鐵。
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法醫,拿着一個手電筒,對死者的口腔里看了幾眼,就有定論了。
聽到孫法醫的話,李大彪當時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暴跳如雷,對陳陽破口大罵道:「狗東西,還說不是你害死的我父親?我父親就是吃了你的藥吃死的,不用化驗了,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我要他槍斃,我要他死,一命換一命。」
一群警員面面相覷,陳陽有喬振華這座大靠山,他們哪敢隨便動手抓人啊。
「我說,這位大叔,人家法醫只說你父親是中毒死的,又沒說是吃陳陽開的藥死的。有可能是你父親吃了其他東西中毒死的呢。而且,陳陽只是寫了個藥方,藥是你從其他地方抓的,說不定是抓的藥有問題呢,但是藥方沒問題。」喬秋夢看着李大彪說道。
「你這個女人,少在這裏信口雌黃,不要以為來頭大我就怕了你。我李大彪從小混社會,可不是嚇大的。我父親被他害死了,殺人必須要償命,想袒護他,沒門。」李大彪氣勢洶洶的說道。
「你這個人,油鹽不進是吧?不講理是吧?我都說了,法醫還沒有定論,你瞎激動什麼?我有說要袒護陳陽嗎?」喬秋夢氣得臉頰通紅。
喬振華眉頭狠狠一皺,如果李老漢的死真和陳陽有關,事情還真不好辦。即便失手殺人,那也是殺人啊。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石破天驚的聲音響起:「人還沒死。」
一邊說着,陳陽一邊對驗屍台走去,繼續說道:「準確的說是人還沒死透,體內還吊着一口氣。」
「什麼?你說我父親沒死?真的嗎?不要騙我。」李大彪聽着猛然一驚。
孫法醫卻一盆涼水潑了下來,說道:「胡說八道。我已經檢查過了,人已經死透了,連屍斑都出來了,哪什麼還有一口氣吊着?」
屍體可不僅他檢查過,拉到停屍房前還被鎮上醫院的醫生檢查過,徹底死翹翹了,一絲一毫的生命體徵都沒有了。
陳陽就站在屍體旁看了幾眼,就說人沒死透,簡直開玩笑。
「我說人沒死透,就是沒死透。給我十分鐘,我讓人醒過來。」陳陽一臉嚴肅的說道。
「哼,別說十分鐘,一個小時我都可以給你。人要是能醒過來,我把名字倒過來寫。」孫法醫一臉不忿的說道。對陳陽胡攪蠻纏很是反感。
來到屋裏的所有警員也都對陳陽的話表示懷疑,認為這小子肯定是要耍什麼鬼把戲。
但是喬家的人都對陳陽的話深信不疑,因為他們見識過陳陽的醫術,知道這小子醫道通天,幾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
「姓陳的,你要是能救活我父親。我可以不追究你投毒的責任。甚至我給你磕頭都行。求求你了,救救我父親。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死掉了,是我父親一把屎一把尿把我養大的啊。子欲養而親不待,我恨啊!」
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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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彪真給陳陽跪下了,嚎啕大哭,還啪啪啪抽了幾個大耳瓜子。
一個混黑的能有這個孝心,實在讓人感慨啊。
「你不用跪我,跪你爹就行了。一條人命擺在我面前,作為一名醫生,我無論如何都是要救的。」陳陽說道,也有一絲動容。
「行吧,你想救就救吧,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倒要看看太陽是怎麼從西邊出來的。」孫法醫搖着頭說道,主動退到一旁,看陳陽的表演。
他從業以來,「死而復生」的人不是沒遇到過,但那都是沒死透,處於假死狀態,還有一絲生命跡象。
但是李老漢經他檢查,真的死透了,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脈搏,……
不僅出現屍斑,甚至屍僵狀態都出來了。
靈魂恐怕早到陰曹地府報道去了,還怎麼救?
「我救人的時候不能分心,而且屋內的陽氣必須要維持一個極低的水平。我要所有人都出去。」陳陽環顧眾人說道,一臉的嚴肅認真。
「這……」
眾人一呆。
「聽小神醫的,都出去吧。他說能把人救活,就一定能把人救活。我喬振華對他深信不疑。」喬振華這時發話道。
喬家家主發話,誰人敢不聽?
嘩嘩嘩!
很快一群人全出去了。
「停屍房有攝像頭,我們去監控室看看,這小子到底要耍什麼花招。」孫法醫說道。
陳陽給他的感覺就像個神棍,他太好奇陳陽會在停屍房內怎麼做了。
嘩嘩嘩!
然後一群人又來到了監控室。
鏡頭中就見到,陳陽沒有即刻救治李老漢,而是盯着李老漢的身體端詳了半分鐘左右。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牛黃?怎麼可能?我給他開的藥里根本沒有牛黃。」
陳陽擁有遠超常人的嗅覺,聽覺,靈絕,……
他從氣味就能聞出李老漢服用了牛黃。
而他給李老漢開的藥方里根本沒有這副藥。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牛黃和他開的藥方中的一副藥相剋,在一起服用會產生藥物中毒。
李老漢本來就心臟不好,再加上藥物中毒,一下子就嗝屁了。
呼呼!
找到了李老漢的死因,陳陽鬆了一口氣。
現在救人要緊,李老漢為什麼會服用牛黃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
他屈指連探,指尖一縷縷真氣爆射,跟子彈似的,停屍房裏的四個攝像頭接連爆碎。
監控室內,一群人只見到監控屏幕突然黑屏了,全都嚇了一跳。以為鬧鬼了呢,根本不敢相信攝像頭是陳陽打爆的。
畢竟四個攝像頭相差很遠,幾乎同時爆碎,一個人再牛逼也沒這個能耐啊。
這時,停屍房內,陳陽拿出銀針,施展出天地玄黃針法。
咻咻咻!
雙手十根手指瘋狂變幻,宛若穿花蝴蝶,拉出道道殘影,不片刻間,李老漢身上就插滿了銀針,足有上百根之多。
坦白的說,李老漢確實死了,只剩最後一口微弱的陽氣,如果不是修為突破了鍊氣五層,陳陽根本沒有把握把人救活。
人死後,要在家裏陳屍三天以上,不能急着下葬,就是因為這一口陽氣在,維持着陰魂不散。三天以後,陽氣散盡,陰魂才會離開,才算是真正的死翹翹的。
而陳陽便是要借用這最後一絲陽氣,把游離在身外快要消散的靈魂被接引回來,和肉身融為一體。
玄黃醫經,天地玄黃針法,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又豈是浪得虛名?
「天地玄黃,陰魂還陽,陣起!」
陳陽雙手閃電掐訣,丹田中的玄黃真氣瘋狂涌動,一個古老的符陣在空中化形而出。
陰魂還陽陣,施展起來比萬靈化生大陣要輕鬆許多。
顧名思義,這個陣法有讓陰魂還陽之能。
轟轟轟!
陳陽掌指輕輕一震,符陣散開,化成一個金色光幕,籠罩在驗屍台上的李老漢身上。
嗡嗡嗡!
一百多根銀針震顫,淡淡的金光閃耀,同時被操控。
陳陽通過掌控陰魂還陽陣,便是能掌控這一百多根銀針。
李老漢身上的病氣死氣瘋狂湧出,生氣通過陰魂還陽陣不斷灌注,對李老漢的肉身不斷進行洗禮。
這病氣死氣被陳陽的身體吸收,通過天地玄黃訣轉化成天地玄黃氣,補充陳陽身體的能量消耗。
能明顯得看到李老漢身上的屍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屍僵狀態也在緩解,肌肉變得鬆弛。
「臥槽,牛逼,果然有效。」陳陽自己都驚呆了,畢竟是第一次施展陰魂還陽陣,沒想到效果這麼好使。
時間約莫過去了五分鐘,李老漢的心臟緩緩跳動了起來。
砰砰砰!
心臟一跳動,血液就跟着流動了起來。
接着呼吸也有了。
時間約莫過去了八分鐘,那金色光罩之上,一道虛幻的陰魂浮現,和肉身若即若離。
正是李老漢的魂魄,也就是俗稱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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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魂歸位,回去!」
陳陽一聲低喝,手掌輕震,那金色光罩便拖着陰魂回歸肉身之內。
「還差最後一分鐘就十分鐘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能不能把人救活。」
停屍房外,孫法醫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對陳陽嚴重質疑,認為這小子救個人都鬼鬼祟祟的,不讓人看,肯定是心裏有鬼。
如果人救活了,那是啪啪打他臉啊,他當然不想看到人活過來。
緊接着,他更語出驚人道:「我甚至懷疑,這小子會不會有戀屍癖?」
他此話一出,李大彪頓時神色緊張了起來。
戀屍癖,那還得了啊!
「臥槽,這個狗東西不會對我爹的屍體那個吧?我要殺了他。」
李大彪一下子就毛了。
「這位大叔,不要衝動。陳陽沒有戀屍癖,是個正常人,我可以向你保證。」喬秋夢勸道,都要無語了,感覺這個李大彪可真彪啊,跟個大傻子似的,聽風就是雨。
還有這個孫法醫,也真是的,什麼話都敢說,完全沒有一個法醫該有的職業操守。
「我信你個鬼,姓陳的,給我開門。」
李大彪根本不聽,對着停屍房的房門一腳踹去。
結果這一腳還沒踹到房門之上,房門突然自己開了。
李大彪這樣一腳直直的踹進了門縫中。
那門縫越開越開,一道身影出現。
那一刻,外面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一瞬間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開門的不是陳陽,而是一個老者。
這老者正是李明山老漢。
「爹啊……」
李大彪也嚇傻了,眼瞅着一腳就要踹到親爹身上,卻收不住了。
電火石花間,還是陳陽從身後拉了李老漢一把,李大彪這一腳才踹空。
撲通!
下一秒,李大彪身形失控,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再接着,他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不是問候親爹,而是瘋了似的逃了,邊跑邊道:「爹啊,你怎麼起來了啊?詐屍了啊!救命啊!」
不僅他逃了,陸大發,楊威龍,還有幾個警員也逃了,差點沒嚇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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