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傅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有些愣神,也看向天邊的那抹夕陽,感嘆道。
「殘陽血,好名字啊!看來你是藍家的人了,沒想到這次試煉眾多家族中,竟是你們藍家出盡風頭。」
但轉而他卻指向,還在繼續向城內衝去的藍家長老問道。
「這個手段必定有所限制吧,不知可否讓我看上一看?也算是讓我此行不留遺憾,如何?」
藍無時搖頭:「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不過殘陽血的限制你馬上就能看到了,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好了。」
話音落下,遠雪城內一道驚天的響聲傳入所有人的耳中,緊接着又是數道,這讓力竭的金水傅都起身查看,露出震驚之色。
「你們此戰已經贏了,為何還要自爆?……這便是限制?殘陽血……還真是讓人既喜悅又失望啊。」
藍無時此時也是面露不忍之色,但很快被壓制下去,換上了一副笑臉。
「殘陽如血如虹,但也終將逝去,至少你此刻不用再管那些毀城之人了,這份見面禮如何?」
金水傅將銀槍插在地上,又將身上的金甲脫下,隨意的扔給了藍無時。
「還算不錯吧,雖然我本來也沒想管他們,但你也算是保了我的名聲,一些散修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說話間他已換上一身金色長袍,手中更是多了一把摺扇,與後方已是一片廢墟的遠雪城格格不入。
「我這次出來沒帶什麼東西,你想要的無非是這金甲銀槍,如今你既然是勝利者,那便拿去吧。」
只是還沒等金水傅說完之時,藍無時便已經將那金甲銀槍收起。
「多謝金公子贈寶,在下一定善用這兩物。」
金水傅見此也不惱,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我這次出來本就是想逛上一逛,況且那金甲銀槍也算是你的戰利品,沒什麼謝不謝的,只是你還當真是幸運啊,有了眾金陣法的加持,這倆東西已遠超原有品階。」
「多說無益,你自己慢慢體會吧,金若空在哪?帶我去見他吧。」
藍無時看向城中的耶律無才,說道。
「金公子此時應該還沒過來,不如你先在這等一會吧,他們應該也快結束了。」
金水傅順着藍無時的視線,也看向耶律無才,表情有些黯然,有些打趣的笑道。
「你們藍家的人自爆,可是將這遠雪城摧毀的差不多了,我可不信這是金若空想要看到的場景。」
藍無時沒有回應,而是主動上前,去迎有些狼狽的耶律無才等人。
「耶律城主是何時到的?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就直接衝進遠雪城了,沒被我的人傷到吧?」
此時耶律無才聽到藍無時這話,面色陰沉的可怕,剛才他們若非是,距離藍家自爆的那些長老不算太近,恐怕已經命隕當場!
但說到底這件事也只是他的貪心作祟,畢竟金若空給他交代的事,只是在必要時保下藍無時的性命,而不是什麼奪城,搶什麼戰功。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藍公子說笑了,我們這些人都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只是沒想到你們藍家的手段還真是非比尋常,看來金公子讓我們來有些多餘了。」
金水傅看着明槍暗箭的兩人,微微皺眉,輕咳一聲。
「你們搶我的城,我都沒說什麼,你倆倒聊的盡興,趕緊帶我去見金若空,我當初真是瘋了,閒着沒事來趟這趟渾水做什麼?」
聞言兩人皆是閉了嘴,金水傅雖戰敗,但他依舊是金家中人,更是有一位不言仙父親,又豈是他們能隨意輕視的。
這時金水傅看向遠處的山峰,開口問道。
「那些人也是金若空的?看來你們內部的人有些亂啊,一個個的皆是坐山觀虎鬥,沒一個正經出手幫忙的。」
說完他回頭看向耶律無才,審視了一會後說道。
「城裏的人都處理乾淨了嗎?幫我處理乾淨吧,我相信金若空會答應的。」
耶律無才一愣,但也並未答應下來,只是命令身後眾人將遠雪城圍起,朝着金水傅道。
「你不如先隨我們回去見見金公子,若金公子同意,我保證一個不留!」
「麻煩!」金水傅啐罵一句:「那你們還等什麼?都是六階人仙,難道看不出我身上的傷勢?還是說你們想讓我走過去?」
耶律無才心中雖有不悅,但也並未表現出來,而是一把抓起金水傅,向空中掠去,直奔墨方所在之地。
而藍無時則是回頭望了眼遠雪城,輕嘆一聲,朝着蕭家眾人所在的山峰飛去。
而蘇源好似早就知道,藍無時會過來尋他,便一直在山峰上等待,直到此時。
「蕭兄,這次怕是要麻煩你了,畢竟我現在才四階,獨自一人在這即將入夜的雪沙洋,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不知可否同行?」藍無時行了一禮,語氣謙卑的說道。
蘇源見此只覺得有些多餘,他此時沒走便已經代表了一切,這藍無時又何必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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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而他就好似想到了什麼,搖頭苦笑。
「藍兄見外了,我蕭家此行就是來接你的,如今事情基本落定,這次回去金兄少不了一番宴請你啊。」
藍無時聽到這話,便已經知道蘇源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繼續多說,只是簡單的客套了幾句,就跟隨着蕭家眾人,朝着墨方所在飛去。
……
雪沙洋外夜幕降臨,其溫度之低非白日可比,甚至能將低階修士都被凍的直發顫,也唯有建立的地火支脈上的城池,方能讓人正常生活。
但今夜,遠雪城管轄區域邊緣,一座墨黑色方樓卻燈火通明。
金若空坐在頂層的主位之上,不時的咳嗽兩聲,但目光卻一直眺望遠處,似是在等待什麼。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身金袍手持摺扇的金水傅大步走了進來,而耶律無才就跟在他的身後,表情有些為難。
「金公子我沒攔住他……」
金若空見是金水傅,倒也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揮手示意耶律無才退下,但耶律無才卻說道。
「金公子這有些不妥吧,他的戰力我可是見過的,還是防範一下的好。」
但這時金若空突然笑了出來:「耶律城主費心了,他此戰已輸,而且金家中人不允許互相殘殺,至少表面上是這樣,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退下去吧。」
耶律無才雖然還是不放心,但金若空執意如此,他也只好退了出去。
只是他剛一走,金水傅就迅速逼近金若空,直到兩人距離不足一米時這才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金若空此時的表情,又掃視房間一圈,有些玩味的說道。
「你現在可以啊,這日子過得不比我差,手得下更是人才輩出,甚至你都沒露面,他們就把我的城池給端了,真是讓人驚嘆啊。」
金若空同樣笑了笑,冷嘲熱諷的回道。
「你現在也不差啊,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參與到這種事裏來,怎麼又是為了躲你爹?」
說着,他細細打量着金水傅,表情有些驚訝。
「現在都開始玩命了嗎?這到與你以往的風格不太一樣啊,這次打算是死命不回,還是又玩感化那一套?」
金水傅面色鐵青,開口罵道。
「你個病秧子還好意思說我,你以為我願意折損壽元啊,還不是你手得下的人逼太緊,咱倆相識也有近十年了吧,和我開戰上來就讓人自爆,我能受得了這氣!」
「自爆?」金若空低吟一句,壓下心中的疑惑說道。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把千面給我,你閒着沒事就趕緊回去吧,我會叫人護送你的。」
此時的金水傅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手中摺扇輕搖,不急不緩的回道。
「急什麼,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好歹讓我再逛上一段時間,這千面你想要就拿去好了,反正現在給我也沒什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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