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曾是蘇城知府?」姜聞這才稍稍感到意外,與李雲裳稍稍交流目光。看到這姑娘也是一臉懵逼,心中倒也有些數。
蘇城雖換知府,但此事應該不廣為人知。李雲裳這丫頭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能把她想的太過機智。
想到堂堂知府的閨女淪落到青樓,姜聞心裏也略有些好奇,畢竟是官府大員的女兒,再怎麼也不應該淪落到民間青樓。便是去教坊都比這春鳳樓好上許多,何須賣身到此地,這裏可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的地方。
姜聞詢問她為何會淪落到這春鳳樓中,那聞輕鴻含淚說道:「蘇城歲年屢有年輕女子與孩童失蹤,家父便去調查此事。有天家父喜色與我們說案情有了進展,不日就能偵破,卻未曾想到那一日家父出去了就再未能回來。等到隔天,便有兵馬司的人上門,告我父涉及拐賣禍害婦人孩童之案。還奉州牧使之命,將我聞家滿門查抄。」
「可我父親為人清正,剛正不阿。豈會參入這人命案中?!他若是這般為人,又怎會起早貪黑的調查此案?那一日家父定是查到了什麼事情,才被人害了性命。我便是想查清楚,卻未曾料到新上任的知府道我有違王法,觸犯天怒。便叫人革除我的戶籍,趕出蘇城。誰知道出蘇城還沒走多遠,就被人拐賣到了這裏……」
聞輕鴻一番話,在場之人皆靜聽。姜聞低眉沉思,李雲裳則是頗為憐惜的看着她。至於燕宮璃她見識太多,現在正淡然的吃着點心喝着小酒。
「我見幾位氣質不凡,談吐非尋常人家公子。能否幫我家父洗清冤屈,還一清白。輕鴻願意終生做牛做馬,服侍諸位公子。」聞輕鴻說着,咬唇含羞的將自己的衣領微微拉下,她眼中充滿了期待的看着幾人。
「聞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姜聞看着那俏嫩的香肩,伸手幫她輕輕拉上衣領。然後看向李雲裳笑道。「這是我好友雲尚,家中頗有些權勢。他為人正直,好打抱不平。姑娘的話若是真的,我這兄弟肯定當仁不讓的幫你。可若是假的……」
「我只有要一句假話,便是天打雷劈,萬世不得好死!」聞輕鴻舉起手狠狠地發誓道。
「如此甚好。」姜聞朝李雲裳點點頭。
燕宮璃點頭,走到李雲裳跟前細細查看。小臉眉頭微皺起朝着姜聞說道:「她的傷勢應當是被某種邪道咒術所傷,雖不危及性命,但卻叫她法力澀滯難行。若是強行施法,便會加重傷勢。最後波及道行,遲早會削去丹中命火。再加之她之前應該強運過大法力,尋常手段難以治癒。」
「知府遇害這種事也不算小,即使尋常人不知道,兵馬司那些人不會不知道。你去逮個官差,問一下便知是真是假。」姜聞說完,就見李雲裳還真去了兵馬司那邊。
話說着,雙手點在身旁兩位女子的額頭上。兩女子眼白一翻,隨即便暈過去了。姜聞身邊的翠玉心感驚慌,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被李雲裳點了下額頭,同樣暈睡過去。
「你!你怎麼如此污衊我師尊!我師尊本事通天,便是天子也讓他三分!他若沒法子,天下還誰能有辦法?!」李雲裳氣呼呼的說道。
「你……」李雲裳張嘴還想說點什麼,話卻被姜聞打斷。
「豈止是有古怪,肯定還是個老鼠窩。還記得我們在太蒼遇到的那些事嗎?那些拐子的手段可是隱秘,尋常人難以發現。加上蘇城官府配合打壓,這下面的水到底會有多深,誰也說不好。」姜聞搖搖頭嘆息。
「我自然相信你的本事,不過你也的確小了。」姜聞調侃道,也不等李雲裳惱怒,就看着一旁呆愣的聞輕鴻。
「太神宮?你師尊?嘖。太神宮法術雖厲害,但這涉及神魂之事還是算了吧。」燕宮璃笑道。「也非我看不起那些太神宮的老傢伙們,他們打架或許是個好手。但拿你這傷勢也沒辦法,你身受的這等咒術,可能與上古時的巫教有關。」
「這不是正好,就鬧他個天翻地覆!叫這些魑魅魍魎都害怕!」李雲裳對這種事情格外來勁,整個人充滿了鬥志。姜聞也不好給她潑涼水,只是笑而不語。
他看着李雲裳和燕宮璃,攤手拿出兩樣東西。
燕宮璃嘆息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着遊戲。只是李雲裳聽到她的話,神色里閃過幾分落寞。不過她隨後振奮起精神,握拳奮聲道:「不要緊,等我回太神宮中,師尊定有辦法!」
等到夜更深,一行人從春鳳樓中出來。滿身酒氣薰陶,香味撲鼻。兩種味道雜糅在一起,頗叫人有些難以接受。
「之前我與她遇到過一老婦人,化作四百年道行的妖物。應當是那時候她強用太神宮秘法,以至於傷上加傷。祖師可有什麼好法子救治,說出來便是。」姜聞嘆道。
李雲裳嫌棄的跺了跺腳,一陣微風颳起,隨後渾身酒氣散去。
「宮璃,你說的東西我都有。便給她療傷吧。」
「怎麼樣?」姜聞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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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聞則是笑看着夜市的街景,揮着扇子笑道:「今日的收穫當真不錯。」
「如今這裏也沒有別人,還是將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與我們細細說來。」
沒多久她一臉興奮的跑回來,朝着姜聞說道:「這事的確是真的,看來這事肯定有古怪。」
「你就相信那姑娘說的話?」李雲裳不解的問道。
「我知道。」聞輕鴻點點頭,然後將自己知道的點滴都告訴姜聞。
「也不是沒辦法,此等咒術作用於本魂。應當是這小丫頭的毛髮或血肉被人拾到,然後加以詛咒的。只需彌補魂魄,用靈脈泉眼之水重塑身體就能治好。」說到這裏,燕宮璃漫不經心的看着姜聞,眼中似乎在說些什麼。
「這能治癒魂魄之物世間罕見,靈脈泉眼更是無處可尋。想要治癒,難矣。」
「睡上一個時辰,自然就會忘了剛才的事。」李雲裳自信的說。「你還不相信本小,本小公子的本事嘛?」
「二位就別再爭了,術業有專攻,都厲害。」
回到住處,書香撲進姜聞的懷中撒嬌。在屋中坐下後,姜聞看向燕宮璃道:「宮璃,雲裳如今還暗傷未愈,伱可幫她看看是什麼原因?」
就看到李雲裳站起身來笑嘻嘻地看向另外幾位姑娘:「寶貝們,別怕。本公子來疼愛你們。」
「哼,論秘法道術,太神宮數一數二。可若是算這神魂之道,便是再來三個太神宮,也未能及我無量閣。」燕宮璃輕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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