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你們二人是怎麼被抓進來的?」李雲裳忽然想到自己還有些事情沒問,畢竟聽姜聞所說,他們來到揚州也沒多久,應該沒得罪官府的人。
姜聞聽到這話,不由得笑出聲,然後將前因後果都和李雲裳說了一遍。
「那日我與宮璃準備去着蘇城的春鳳樓一觀,順便打探消息。誰知道天降女屍,我與她便成了階下囚。那兵馬司的指揮使直言道我等有罪,非要將此等污衊栽贓在我們身上。」
「這指揮使竟是如此做官?敢空口白牙的污衊人?!」李雲裳聽着這件事的過程,忍不住咬牙切齒道。「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那狗官討個說法,好叫他知道得罪繡衣衛的厲害!」
「切莫着急,這件事怕是還有些內情。」燕宮璃在一旁阻止道。
「我與姜聞初到蘇城,不可能得罪此人。況且蘇城每日進出之人數以萬計,此人若是與我等有冤讎,又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蹤跡呢?以姜聞的道行,尋常人所示窺視,定能當即就察覺到。何況他如今開啟神識之海,能夠預測部分先機。便是專精於尋蹤的命火修士,也很難逃避他的直覺。」
燕宮璃冷靜的分析着,最後與姜聞對視一番。兩人眼中皆是有些明了,互相點點頭。
「看來還是得去那裏看看。」
「你們在說啥?去哪裏看看?」李雲裳摸不着頭腦的問到。
「難道你沒猜到嗎?」姜聞笑道。
「我也是如此的想。」燕宮璃贊同道。「或許是比這更嚴重的事。」
「便如我之前所說,正神道的修士雖與妖物聯手,但也影響不到他們的為人。或許在他們眼中,這些凡人的犧牲恰恰是成就大業的必須呢?世人的看法只代表世人,在有些人的眼中,人類傷害飛禽走獸也如同殺生。」姜聞見李雲裳糾結,就覺得開導一下她。他想到自己世界的很多例子,便一一給李雲裳舉例出來。
李雲裳聽到這話眼前一亮,也頗有興致:「本小姐也要去!作為太神宮的弟子,本小姐肯定要這蘇城藏污納垢之事查個明白!」
「所以,我們決定再去一次春鳳樓看看。說不定還有些意外之喜呢。」姜聞笑道。
「那日他將我們抓捕時,絲毫沒談起其他命案。卻在對我們的告示上將我們定成殺人魔。堂堂蘇城能夠出現數十條命案的大案,卻一直遲遲未能告破。此中蹊蹺任誰都能想到。」說到這裏,姜聞看了一眼李雲裳。這姑娘正喝着小酒,一臉認真地聽着談話。
「這孩子倒是機靈。」姜聞看着李魚玄大笑道。「如果有機會,我倒是想將她收入門中。」
「很簡單,我與宮璃覺得我們兩個人都是被選中的替死鬼。按照他們的說法,蘇城最近失蹤了數十名青樓女子,卻依舊沒抓到罪犯的蹤跡。而我們那天剛好在那裏,於是那指揮使便決定拉上我們定罪。」
「我只是說說吧,人總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姜聞說道。
「正神道。」
「亦如我所知道的地方,有個宗教便是以保護五蟲為宗旨。她們為了這些生靈,乃至民夫家圈養的豬狗牛羊,可以毀壞民夫的家園,甚至於打傷民夫。伱若是只聽他們千方百計的保護人外生靈,或許還以為他們心懷慈悲。可若真是心懷慈悲,又怎能做出毀壞無辜者家田之事?」
見姜聞看着他,俏臉不由的一怔:「看我做什麼?」
她畢竟不算愚鈍,只是有些事情不願意想太深罷了。
「我們先找家酒樓開個包間,然後再慢慢說。在牢中呆了許久,這嘴裏都寡淡了不少。」姜聞伸個懶腰,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餘下幾人也都同意了他的意見,連帶李魚玄都激動的手舞足蹈。
姜聞自然不管她的變化,接着繼續道:「這揚蘇之地,卻是妖物橫行霸道。這蘇城發生的命案也定與妖孽有干係。此人如此掩飾,就越能說明其中的貓膩。」
姜聞則是想知道,若是讓着女娃修煉他的黃庭經,短壽的命運會不會改變呢?這些皆是未知數。
「哼……還是有點眼光。」李雲裳麵皮微紅,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醉的,還是被這話羞澀的。她低下頭喝着悶酒,眼中亮着精光。
點好酒菜後,李雲裳在隔間中布下隔音陣。姜聞這才開口說到:「話接剛才,我懷疑這指揮使想遮掩某些事情。於是便急着尋找替罪羊。而我們剛好在那裏,便順理成章的便成了囚犯。」
「你們是說,正神道有可能也摻入其中?」李雲裳有些不願意相信這事。畢竟她與正神道也交往過不少,正神道的那些前輩各個剛正不阿,豈能與妖物媾和。
對於太微道體姜聞是頗為好奇,畢竟按照燕宮璃的說法,這等體魄實乃萬年難出其一。十絕之體於人間,若不是慧眼之中,都難以看出來。所以世間究竟是否還存有其他十絕之體,便是聖人也難以說出一二。
「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奇聞怪事?」李雲裳聽着姜聞的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好受了許多。
幾人街頭走走看看,最後選了個附近有名氣的酒樓。姜聞豪置真金白銀,在掌柜獻媚的神情中,走進一間頗為奢華的隔間中。
「原來如此!」李雲裳恍然大悟,她頓時覺得自己聰明了許多。「我就說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出,原來是沒有人提點我!」
「恐怕誰也想不到會是這結果,畢竟此事也太過荒謬,屬於栽贓陷害。」姜聞拍了拍李雲裳的腦瓜說到。「不過我還有另一種想法。」
「姜觀主還是放棄吧,這孩子可是長春真人的心頭肉。若非我以太神宮親傳弟子做擔保,也未必能將她帶出來遊玩。想讓長春真人放棄魚玄,你還是少做白日夢。」李雲裳嫌棄道。
「你是指……」
「什麼想法?」李雲裳好奇的追問。
「我猜到什麼呀,你別神秘兮兮的,趕緊告訴本小姐。」李雲裳橫眉,逮着姜聞的衣袖便催促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越來越聰明。」姜聞贊道。
喜歡我有道觀通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