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本神使,教皇閣下不是時常聆聽原初天使的教誨嗎?難道還不知道自己能否上天堂?」
教皇臉色一白,身軀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緊張的掃視四周,見大門緊閉,窗戶也關住了,這才顫抖的說出了真相。
「神使大人,我該死!其實我並不能聽到原初天使的聲音,那些都是我用來欺騙信徒的,可......可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原初神教啊,我知道我不夠資格,無法聆聽神的聲音,但.......」
「夠了。」蘇木淡漠打斷:「你的行為原初天使自有評判。」
教皇一顫,嘴唇張了張,最終放棄辯解。
「既然你無法聆聽原初天使的教誨,那你的神之眼是從何而來,莫非是效仿那瀆神者,竊取.......」
「不!我不是!」教皇急忙解釋:「神使大人,我沒有做過,神之眼是原初天使賜予我的,百年前我還年幼時就加入了原初神教,負責打掃教堂。
當時教堂大殿中供奉着原初天使神像,我發誓當時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看神像上面落了灰,就爬上去擦了擦,然後神像上突然亮起聖光,再然後我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
「你就獲得了神之眼?」
「是的,是原初天使選中了我!」教皇越發激動,仿佛這是支撐他信仰的根基。
蘇木點了點頭,他覺得教皇應該不是演的,得出這種判斷不是因為教皇表現的很真誠,而是根據邏輯。
原初天使的神性是個什麼德行,蘇木十分清楚,可以說誰要獲得了原初天使神性,必然會被洗腦,徹底淪為對方的狂信徒,當初如果不是自己擁有那個特殊的夢境,根本無法在保持自主意識的情況下,獲得原初神性。
教皇既然擁有原初神性,就代表着對方是貨真價實的原初信徒,除非......對方擁有類似自己夢境一樣的東西。
如果教皇也是那種無腦信徒,現在會有這種表現倒也不難理解。
蘇木又問:「那你如何斷定我是神使?為何我就不能是如你一樣被原初天使神像選中的人。」
「您當然是神使!!」教皇的聲調拔高,仿佛比蘇木自己還要確信。
「整個地獄就只有一尊原初天使神像,就在聖輝城!神像之間能夠相互感應,世上絕沒有第二尊!所以您的神之眼只能是原初天使賜予的!
而且您每次都是突然出現在地獄,然後又突然消失,我曾動用大預言術來感應您的位置,但得出的答案都是您不在地獄。
這意味着.......您來自天堂!!」
提起天堂,教皇的神情越發狂熱,宛若朝聖一般。
天堂嗎?
蘇木暗暗思索,如果現實世界就是天堂,那為何不見原初天使?
他沒有過多深究這個問題,狂信徒對於神的描述肯定是真話,只不過是他們自認為的真話,而不是真相。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至高天!
「本神使這次下界是為了一個人而來。」
教皇神色一肅:「何人?我原初神教百萬教眾,即便將整個中獄翻過來,也定要幫您找到這個人。」
蘇木緩緩搖頭:「這個人你認識。」
「我認識?是教內的信徒?」
「瀆神者。」
教皇臉色一變,他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神使大人要找瀆神者?此人褻瀆神明,確實應該遭受神罰,不過神使大人您有所不知,瀆神者已經死在深淵了。」
「不,他沒死。」
「什麼!?這怎麼可能,那可是深淵,裏面封印着無數深淵生物,還有邪神,甚至傳說夢魘起源就是深淵,此地完全是生靈禁區,進入者必死無疑!」
蘇木淡漠的瞥了教皇一眼,淡淡道:「本神使是奉了原初天使的神諭而來,你是在質疑原初天使嗎?」
撲通!
教皇立刻單膝跪地,惶恐的低下頭:「不敢。」
「你需要做的,就是協助本神使前往深淵,找到瀆神者。」
教皇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神使大人,帶您前往深淵沒有問題,但恐怕我無法跟隨您進入深淵,找到瀆神者。」
說完,他又趕忙解釋道:「神使大人,不是我不敢去深淵,而是一旦我進入,恐怕會立刻引起邪神注視,我身死是小,要是耽誤了神使大人您的任務,那才是大啊。
當初瀆神者在中獄四處襲擊教派,無人能將其抓住,最後他更是打起了原初神教的主意,我帶領數萬教徒,幾十位紅衣主教圍攻他,將其打成重傷,本以為勝券在握,誰料此賊身懷至寶,竟依靠那至寶逃出重圍。
不過我已經鎖定了他的氣息,他根本逃不掉,我追了一路,瀆神者為了活命,最終竟逃入深淵。
那時我還不知深淵可怕,也跟着追了進去,可一進入深淵邊緣,我們二人便被邪神盯上了,邪神之力將我們擊潰,幸虧當時我並未太過深入,處於邊緣位置,拼盡全力這才逃了出來,而瀆神者則深陷深淵。
後續我又派了不少人手前往深淵,結果那些人全都折損於此,經過多次嘗試,我終於明白了深淵的規則。」
教皇臉上浮現出一抹後怕之色。
「什麼規則?」蘇木問道。
教皇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人與神明之間的差距,就如同螻蟻和人的差距,甚至比這還要大百倍、千倍!
而深淵就是邪神的封印之地,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看到自己家門口有一隻螞蟻,可能不會在意,甚至看不到這隻螞蟻。
可要是黑壓壓一群螞蟻呢?亦或者一隻拳頭大小的螞蟻呢?」
聽到這,蘇木已經明白了教皇的意思,深淵太過危險,不能多人進入,因為人越多越容易引起邪神注意。
且如教皇這種強者也不能進入,因為目標太大。
誠如教皇所言,一隻螞蟻很難引起人的注意,但一群螞蟻,說不定就會有人往螞蟻窩裏倒開水,亦或者一隻個頭比較大,甚至五顏六色的螞蟻爬進人的家門,那人的第一反應往往是將其弄死。
「神使大人,你選擇寄託於凡人之軀,應該也是為了更方便進入深淵吧?」
蘇木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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