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身材極其高挑的女人。
修長的雙腿,纖細的腰肢,無可挑剔的身材,一頭和長卿同樣銀色的齊腰長發,隨着她剛剛揮舞巨劍帶起的罡風在身後飄揚。
那柄威力巨大的骨劍正被她插在地上,她拄着巨劍,腳踩在劍身凸起的骨刺上,霸氣凜然。
女人回過頭,那雙猩紅的眸子和絕色的容貌不是丹姬又是何人。
這樣強大的氣場,這樣強悍的實力,這樣冷艷的氣質,不可能是墨瞳操縱的丹姬肉身,只能是丹姬本人。
看着空中懸浮着的顛三,丹姬一用力,竟把那巨大的骨劍生生踩到了地底,隨後玉足輕點,金光亮起,以她足尖為中心突然湧出一片深不見底的血池,像是在沸騰。
顛三雙眼瞪大,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滔天的血光沖天而起,帶着濃重的腥氣,宛若屍山血海拔地而起。
緊接着在她的腳下生出一尊白骨之山,將幾人托起,竟比那空中的顛三還要高上幾分。
她向後一坐,有些慵懶地靠在身後的白骨王座上,翹起長腿,露出一抹邪笑。
「重獲自由的感覺真是不錯,這具身體比那個不會動的娃娃可要強太多了。」
說罷,她俯視着還在震驚當中的顛三,腳尖指了指他,極度傲慢道。
「本尊不喜歡抬頭看人,所以你還是低一點為好。」
眼見到憑空出現的邪尊,顛三在短暫的吃驚過後也恢復了冷靜,他的目光陰沉下來,帶着無邊的殺意。
他起初和長卿交手時以為他就是赤魔,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恐怕眼前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赤魔本尊。
「你是赤魔......」
顛三將四枚天靈懸浮在身體四周,一臉戒備。
聽了他的話,丹姬的眼角一抽,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意抑制了下去。
她沒有過多的廢話,而是直接催動了一枚天靈。
「煉血化形。」
隨着她聲音落下,在白骨之山下面的無邊深潭泛起漣漪,「轟」的一聲,上百根百米高的巨大骨刺並排拔地而起。
那些骨刺將白骨王座籠罩起來,宛若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丹姬以手張開為爪,向中間一捏,在她的手掌中間,一枚形狀如獸嘴的血肉御靈正閃着金光。
「荊棘血獄。」
她五指交錯,與此同時,在顛三的腳下,同樣生出幾百根巨大的骨刺也紛紛交錯在一起,組成了一張吞天蓋地的血盆大口,將他瞬間籠罩其中。
在白骨所化的巨口之中,伸出了無數根巨大的骨刺,顛三連忙催動御靈抵擋,幾面無形的屏障將他籠罩其中,而那骨刺伸出之後竟再次在骨刺上又生骨刺,瞬間就讓顛三置身於紅白二色的荊棘之中,一時間難以脫身。
另一邊,丹姬跳下王座。
在她腳下的白骨之山憑空裂開一個大洞,丹姬一躍而下,來到了長卿的面前。
她自然不會無意義地去挑釁顛三,這座白骨之山僅是一個迷惑他的障眼法,真正的目的並非是保護其中的長卿,而是能讓丹姬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長卿。
「小子,別急,為師這就帶你走。」
說罷,在她身後已出現一座白骨門,丹姬當即伸出手,準備把長卿拎起,攜在腰間,帶他出去。
可就在她伸手已經摸到長卿的衣領時,盤坐在地上的長卿卻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師尊......別......」
「怎麼了?」
丹姬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動作,不知從何時起,對於長卿的吩咐,她早已經習慣了言聽計從。
畢竟這小子的算計極為巧妙精準,如果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很容易就破壞了他的計劃。
長卿指了指懸浮在他頭頂的那枚詭異黑靈。
「這枚御靈......我的先天靈體居然沒法直接驅使,我得......煉化它。」
聽了他的話,丹姬眉頭一皺。
「你的意思是,要為師一邊保護你一邊和他戰鬥?」
「沒錯,我現在一心二用......不能亂動......」
「把這黑靈帶走再煉不行麼?」
說着,丹姬就要去伸手把握住那詭異的黑靈。
「不行。」
但長卿已經說晚了,丹姬剛伸手握住那黑靈,剛要將其拿走,可卻突然一愣。
她確實握住了黑靈,但卻不能移動其分毫,只有她的手被抽了回來,手上留下了一個大洞,連帶着半截手掌都消失不見。
那黑靈仿佛並不是一個物品,而是一個開在虛空之中的孔洞,任何東西與其接觸都會消失不見。
「嘖......」
手上的傷勢雖然頃刻復原,但丹姬還是略有些煩躁地呲了呲牙,看來長卿所言非虛,這詭異的黑靈確實拿不走。
她稍加思索,沉聲道。
「這傢伙我還應付得來,但如果和他一道的另一個尊者也趕回來,可就難說了......只靠一枚天靈,為師困不住他多久,現在是送你離開的最佳時機,你確定要冒險麼。」
長卿點了點頭,額頭上冷汗直流,顯然在經受着極大地痛苦煎熬。
「相信我......師尊,值得......冒險。」
聽了他的回答之後,丹姬也不再勸。
「也好,你一向算無遺策,今天卻要臨時改變,甘願如此冒險,為師就信你一次。」
丹姬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既然決定相信長卿的判斷,自然就不懼和顛三死斗到底。
但在搏殺之前,她還得確保沒有後顧之憂。
畢竟她和長卿都清楚,她能短暫現世絕非偶然,能否長存也全看長卿能夠堅持多久。
想到此處,丹姬取出一枚御靈,催動之後,金色的光芒映射在藍霜的臉上,剛剛還昏迷不醒的藍霜,居然突然醒了過來。
「這......怎麼回事,我是死了麼?」
藍霜猛地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有些迷迷糊糊地說道。
她只覺得精神百倍,剛剛痛苦虛弱的感覺一掃而光,就連面色都變得紅潤了幾分。
只是她看不見自己的頭髮已經有幾縷變成了白色,眼睛也隱隱有些發紅。
這和丹姬長卿兩個人的症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都是消耗了本源之後留下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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