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容卿更顧不得鬆懈了,慌忙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生怕被他們追上。
「喂,容專家,容專家——!」
任憑大江他們怎麼喊她的名字,她都不回頭。
追在最前面的大江見如此,只好氣喘吁吁的折返,在葉景潤身邊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呼吸紊亂的道:
「這,這怎麼回事,容專家這看起來不像是被人追的,更像是在躲着誰。」
躲着誰麼……?
葉景潤沉緩的目光變得深暗了些。
許願也懷疑的眯起一雙杏仁眼,嘀咕着:
「你別說,感覺還真的是哦,我說葉教授給咱們訂了午餐,容專家立刻說不餓,有事先走了,可她明明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了啊,我都聽到了。」
大江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只覺得愈發摸不到頭腦:
「奇奇怪怪的,反正躲的應該不是我。」
許願:「也當然不是我!」
話罷,兩個人視線緩緩的,默契的轉移到了旁邊的一抹修長挺拔身影上。
他們葉教授正看向遠處的一抹天色,隨後收回目光,淡淡來了句:
「走吧,去吃飯。」
他沒說什麼,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
下午的時候,大江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是中午遁循的容專家給他發的。
容卿:[大江,你在嗎?]
正在大江給她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在,怎麼了容專家,您還好不?]
容卿也沒有廢話,直接詢問:
[你們葉教授是不是有自己的微信了?]
大江沒想到這被她發現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
[是的,他前段時間下載的,進群里待好幾天了,就那個,網名叫「修竹」的。]
他這消息發過去後,就再也沒有收到她的任何回復了。
而容卿在確認這個事實後,徹底死心了。
大江下午幹活的時候,愈發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難不成,容專家這躲着的人,還真的是他們葉教授啊?
這倆人發生了什麼?
**
容卿將最近所遇到的問題都一股腦的拋給大江和許願,特意避免了和某人的溝通。
最近研究所其他試驗田陸陸續續開始播種了,他們估計很忙。
而她明日要出發去省會城市一趟,開車過去一個多小時,並不算很遠,再回來後,她要思慮一個生活上的問題了。
住在民宿這裏,環境雖然好些,但是距離她調研的地方還是遠了些,而且價格也不便宜。
所以,她想找個那附近的房子短租一個月。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合適又安全的。
當晚,容卿洗完澡後,躺在床上拿起了手機。
給一個名叫「祁遇」的人發消息:
[滴滴,在不在?]
對方的頭像是一個戴着漁夫帽、墨鏡的男生。
雖臉被遮擋住了大半,卻也從他高挺的鼻樑,清晰的下頜線中看出這是一個帥哥,又酷又潮。
很快,他回復了消息:
[喲,好久不見啊,怎麼今天突然想起找我了,想我了?]
容卿當即發了個大佬坐姿的表情包過去:
[是啊,想你了,最近過得好不好啊?]
祁遇:
[真不容易啊,知道關心我了,最近我過得是真不太好,太忙了,工作室一堆事,畢業論文還沒搞完……]
說到這,他後面的話,更是光看文字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慨:
[還有個哥們找我借了錢一直不還,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真是讓我焦頭爛額!]
他吐槽了一堆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來了句:
[對了,你找我還有沒有別的事?]
手機屏幕前的容卿表情些許微妙,敲敲打打,落下幾個字:
[借錢。]
祁遇:[?]
隨後他乾脆直接打了電話過來,容卿一接通,就聽一男人聲音在電話里嚎叫:
「借錢借錢,你找我就是知道借錢,把錢撇開,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容卿毫不猶豫道:
「你撇開的錢。」
祁遇頓時無語,最後沒好氣的又無奈的嚎了聲:「要多少!」
容卿摸了摸下巴,思索着:「三萬塊吧,我工資到賬了就轉給你。」
祁遇一邊給她轉錢,一邊不屑的輕嗤:
「得了吧,工作好幾年了,你工資也不低,竟然一分錢沒攢下來,真是個月光族,也不知道你的這些錢都花哪裏去了,找男模了嗎?」
轉完後,他在倆天頁面內,直接給她發了一個[官方微笑]的表情包。
容卿:「欸喂,男模這點錢夠花嗎?還有,你怎麼給我發這個笑臉表情包,我跟你講,這個表情包你可要少用,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這個表情其實是無語的意思,並不怎麼友好。」
祁遇散漫的輕呵了聲: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好不,你拿我的錢,還想讓我怎麼友好,你個下頭女!」
容卿:「喂,你小子欠打了是不是,有這麼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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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電話突然被掛斷,容卿話說了一半,氣得她直咬牙。
這小子越來越過分了,有這麼跟自己姐姐說話的嗎?
是的。
祁遇,是她的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他們倆,她跟爸爸姓,他跟媽媽姓。
今年中傳大學大四學生。
大學的時候,他自己憑藉着自己歌詞寫得好,嗓子好,外形好,組建了一支樂隊,從校內火到校外。
尤其現在還是互聯網新媒體的風口,他為自己的樂隊在各大媒體平台上創立了賬號,如今少說也有了小几百萬的粉絲。
至少目前看來,所有人都覺得他年少成名離不開天賦異稟,腦子聰明,但其實只有她知道,他背後付出了多少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心酸。
這會兒,祁遇又發消息過來:
[喂,男模也沒找,這些年,你的錢不會都給堂叔打過去了吧?]
容卿望着這則消息,細長漂亮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下。
堂叔。
當年他們家裏出現那件重大變故後,她永遠也忘不了離開的那一天。
十五歲的她帶着十歲的弟弟站在馬路邊,旁邊是二人大包小包的行李,弟弟手上還拿着蛋仔超人的公仔,紅着眼睛,緊張膽怯的等着人來接他們。
一輛黑色的奔馳緩緩停在了路邊,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穿着西裝,打領帶的男人,來到了他們姐弟二人的身邊。
那個男人,他成熟又沉穩,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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