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抬腳轉身上樓。
葉小晚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微微屏住呼吸,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無措的來回踱步兩下後,乾脆躲在扶梯的牆邊,抬頭去偷聽樓上的對話。
畢竟,她也好奇哥哥開了門,看到是這位容姐姐後,會是什麼樣。
……
大抵是一般情況下也沒人到三樓找他,臥室的門並沒有關緊,是虛掩着的。
容卿的腳步又輕,須臾的功夫就來到了他的臥室門口。
葉景潤的住處是個套間,裏面有獨立衛浴、以及一露天陽台。
這會兒,陽台白色格子門處站着一抹修長身影。
他手中拿着手機正在接聽着,時不時的和對方進行溝通。
語氣聽起來有些嚴肅,凝重。
容卿站在門口,那聲音剛好從裏面隱隱約約的飄了出來。
的確是他的音色,沒差了。
只是,他在說……英文?
容卿想,她的確不是故意要偷聽他在打電話。
她只是在門口想等着他打完之後,去敲門。
她的確也是這樣做的。
但那些英文卻還是直接從門口的縫隙間鑽了出來,灌入她的耳朵里。
「……都安排去水廠工作了麼?」
「……可以,料理好他們後續的工作,錢的事情不用操心,我都會負責……」
容卿聽到這些話,微微挑眉。
水廠?
加之他說的是英文,令她腦海里下意識的閃過一個地方。
國外的巴巴斯坦。
在那裏的時候,他們接觸到了一個自來水水廠。
不過這幾個字眼,也不足以讓她捕風捉影去多想什麼。
直到一個名字猝不及防的,傳了出來。
「……努爾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麼?」
容卿聽到這個名字,心頭驀然一顫。
眼眸都在瞬間放大,眉宇間難掩驚喜。
沒想到葉景潤的確是在和巴巴斯坦那邊的人溝通,而且談話之中還提到了努爾。
七歲的努爾之前做了手術,她打電話詢問那個女警察托衣汗的時候,她說努爾沒事,手術順利,在恢復中。
她也總算是放下了一顆緊繃着的心。
但在後來,她再聯繫托衣汗,卻找不她人了,電話也不接。
所以眼下,從葉景潤口中得知努爾的消息,她的情緒是激動的。
她站在走廊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走廊的幾米處就是盡頭,拱形的復古窗欞微微敞開着,一棵銀杏樹屹立在院子裏。
一陣風起,席捲環繞着偌大的銀杏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樹上泛黃的葉子被吹落,在空中浮動,飄飄轉轉。
最後無力的歸於大地。
「……嗯,總之,努爾去世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若有人再打聽她的消息,你們知道該怎麼說。」
葉景潤的聲音沉緩的落下。
走廊里。
一抹纖細高挑的身影站在那裏,仿佛有那麼一刻,像是被定格在了時間的光影里。
沒有了呼吸 ,沒有了心跳起伏那般。
她的大腦在那一刻是空白的,宕機的,手指尖也變得發麻,發木,身體溫度也漸漸褪卻,最終整個人都像是被置入了冰窖中。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都聽到了什麼。
纖細濃密的羽睫顫動了下。
下一秒,對面的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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