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沒有過去,打算繞路去小廚房,卻被曹七郎一眼看到,連忙大聲喊道:「埃!沈姑娘!你要去哪?我有話要問你。」
曹七郎追上來,張為之猶豫了會,也跟了過來。
竹心無奈,只能等他們過來。
「梁世子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曹七郎上來就問。
「曹公子, 世子爺沒有和奴婢說什麼。」竹心面無表情的回道。
曹七郎不信,抱臂圍着竹心打量:「不可能啊!去年他特意叮囑我,讓我特別關照你,還說要是出了什麼事,就用他給我的信號彈呢!你不是他的——」
張為之看見宣嬤嬤從屋裏出來,打斷曹七郎的話:「沈姑娘和世子沒有關係,她是太夫人身邊的丫鬟。」
「是嗎?」曹七郎不信,但想起近來的傳言,梁世子和郡主舉案齊眉,恩愛有加,也可能已經看不上竹心了。
「抱歉抱歉,是我魯莽。」
宣嬤嬤過來, 請竹心進屋去,曹七郎連忙擋在二人跟前:「等下等下!我還有話沒問呢。 」
他轉頭問竹心:「那個,邢姑娘之前是和你一起學騎馬射箭的嗎?她真的能拉開一百二十斤的重弓?」
竹心回道:「是的,表姑娘能拉開一百二十斤的重弓。」
曹七郎來了興趣:「真的假的?下次你們再去馬場,你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
宣嬤嬤乾咳兩聲:「竹心,太夫人請你過去。」
竹心沒有回答曹七郎冒昧的要求,躬身告辭,和宣嬤嬤進了正屋。
讓她意外的是,不只是崇德長公主夫妻在這裏,崔績先生夫婦也在這裏。
太夫人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微笑着招手叫竹心過來:「你給殿下和崔太太他們說說,妙兒性子如何,她騎馬射箭如何,讀書如何?」
竹心點頭應是,沒有誇大,也沒有貶低,實話實說。
崇德長公主越聽越滿意:「不愧太夫人調教的,這京城裏哪家姑娘比得上妙兒,能文能武,脾氣還這麼直率,本宮喜歡。」
崔太太看了眼丈夫,頗為擔憂,他們如何搶得過崇德長公主。
沒想到崔績捋了捋鬍子道:「邢姑娘脾氣的確直率,只是眼緣這個東西,還得讓孩子自己看看才行,太夫人您說,是不是?」
太夫人特意把崇德長公主和崔績夫婦安排在同一天,其實意思已經很明顯。
定國公府如今已經足夠顯貴,邢家走的是清流路子,不合適把女兒嫁給勛貴。
她看上了清河崔氏的崔九郎。
「這個好啊。」崇德長公主不甘示弱,「七郎這孩子,別的不行,就是人機靈,性子活潑,京中貴女,喜歡他的多了去。」
崔績笑而不語,崔太太卻不太抱希望,特別是了解到那天,是邢姑娘救了他們的侄兒。
而他們的侄兒還給邢姑娘留下了不禮貌,而且懦弱的印象。
送走客人們後,竹心回來,看到大梁氏在教訓邢明妙。
「你這孩子犯什麼混!崔九郎多好,你怎麼就看不上他了?」
邢明妙扁扁嘴:「他就一個小雞仔,我才不喜歡他這樣的人。」
大梁氏頭疼:「曹家咱們不能高攀,聽你外祖母的話,你和崔九郎見一見,他是個好孩子,他可是崔績先生的侄兒!
當初我想就你舅母介紹崔家的郎君,她還譏諷我呢!現如今,崔家自己找上門來,我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邢明妙不明白:「娘!這是我的婚姻大事!你是揚眉吐氣了!我不喜歡崔九郎,到時候和離了,就很難找下家了。」
「說的什麼話!呸呸呸!」大梁氏戳了下女兒的臉,很是不滿。
太夫人看她們母女爭辯夠了,這才說道:「我們也不能拂了長公主的面子,祈兒和郡主還是她保的媒呢。」
大梁氏不說話了,半天才道:「那也不能讓我的妙兒還這個人情吧。」
「讓妙兒先和崔九郎曹七郎去馬場見見面,合不合適,他們自個兒決定。」太夫人見過曹七郎,篤定曹七郎受不了妙兒的脾氣。
崔家既然請了崔績夫妻過來探口風,說明崔九郎對妙兒是有意的。
只要崔家有意,一切都好辦。
二月沒幾天了,去馬場的日子,便定在了三月初六。
邢明妙興高采烈的去,意興闌珊的回來。
大梁氏急不可耐的問:「如何了?你更喜歡誰?」
「誰都不喜歡。」邢明妙沒啥興致。
氣得大梁氏拍桌:「你別挑三揀四的了!再拖下去,淑妃求到了聖旨,你就要嫁給三皇子了!」
邢明妙無所謂:「隨便。」
「隨便你娘啊!」大梁氏氣得口不擇言。
「你不就是我娘嗎?」邢明妙頂嘴。
太夫人眼看母女倆要吵起來,趕緊讓石榴帶邢明妙下去。
她這才問竹心:「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竹心想起馬場裏的混亂,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儘量簡明扼要的回道:「曹公子帶了幾個朋友,有位姑娘是武安侯家的六娘,也能拉開一百二十斤的重弓,表姑娘和她差點打起來。」
大梁氏皺眉:「六娘怎麼也去了?姝兒沒和我說啊。」
太夫人心知肚明:「自然是瞞着程家去的,程六娘若是去了馬場,姝兒豈會不去?今天可是妙兒去相看的。」
竹心繼續道:「崔公子後來發現,程六姑娘的重弓有問題,奴婢頂多能拉開六十斤的弓,但奴婢能拉開程六姑娘的重弓。」
「哦?」太夫人和大梁氏齊齊看過來。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程六姑娘這是故意來砸邢明妙的場子。
大梁氏感覺不對:「若是這樣,妙兒應該高興啊,她比程六娘厲害。」
竹心回道:「崔公子沒讓我當場告訴表姑娘,是回家路上才告訴她的,表姑娘氣得折轉回去揍,揍了崔公子一頓,打得崔公子鼻青臉腫。」
「什麼!她她她!」大梁氏差點氣暈。
太夫人先是擔心了下,後來想明白了什麼,笑道:「成了!」
曹七郎帶程六娘去了馬場的事,長公主是三月中旬才知道的,回去便打了兒子一頓,把他送去了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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