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接沈大田回府途中,被郭大郎的馬車撞得人仰馬翻,波及了不少無辜百姓。
像往常一樣喝得暈頭轉向的吳用反應最慢,被夾在中間,口吐鮮血,手腳俱斷,哀嚎聲震天。
郭家的隨從揚起鞭子,便抽上來,原本還有一線生機的吳用,吐完血,又吐白沫。
穩住馬車的小北眼尖,發現吳用是定國公府的人,這才揚聲喝止:「住手!我們是定國公府的人!」
耀武揚威的郭家隨從才收回了鞭子,見小北拿出定國公府的腰牌,這才回頭請示主子。
「什麼東西!給我打!」郭大郎才不管那麼多。
姑母重回皇宮,他受的一肚子氣,自然要發泄出來。
場面頓時混亂,小北謹記燕兒的叮囑,千萬要保吳用一條小命,以至於沒看護好沈大田,他也挨了一頓打。
萬幸京兆府的人趕到,才阻止了這場禍事。
郭貴妃當即召侄子進宮來,當着梁沐祈的面,讓人杖了二十軍棍。
梁沐祈剛開始沒有在意,只是知道受傷的是兩個下人,便大方表示不用客氣,賠夠醫藥費和賠償金就行。
等他回到定國公府,聽說竹心去了拙春院,立刻趕了過去。
竹心跪在謝氏面前,哭得肝腸寸斷,請夫人替沈大田做主。
「做什麼主?」梁沐祈進屋來,立刻問道。
「世子爺,求求您,替我爹做主,他在外面被人打斷了腿,新傷加上舊傷,這條腿怕是要廢了。」竹心爬到梁沐祈跟前, 拽着梁沐祈的衣擺,擦了下鼻涕。
梁沐祈實在受不了,猛地拉回自己的衣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還不快送沈姨娘回去!怎麼能來打擾夫人!」
凝冰和燕兒遲疑了下,便拖着竹心離開告辭。
謝氏頗為意外,斜眼睨着兒子:「你當真不管了?她去求了郡主,郡主很為難,才過來求我的?」
「在太極殿裏,郭貴妃已經打了郭大郎而是軍棍,答應賠錢,受傷的到底只是我們梁家的下人,也不能不給陛下和郭貴妃面子。」梁沐祈繃着臉回道。
「哦?郭貴妃動作這麼快?」謝氏若有所思,隨即輕笑,「難怪郡主會覺得為難,不過我記得竹心和她爹的關係並不太好。」
梁沐祈當然知道,從前他看不懂,如今的他,一眼就看出來,竹心是故意過來哭這一場的。
走到她身邊,還有淡淡的洋蔥味,分明是做給外人看的。」
「母親,驗屍的結果已經出來,請您繼續查。」梁沐祈把驗屍結果交給母親後便起身告辭。
回了後院,梁沐祈去了朗月苑半個時辰,又去徐姨娘身邊看了眼女兒,這才回到扶風齋,叫來田越。
「等天黑之後,叫上兄弟,準備干架!」
田越有點意外:「要打誰?」
最近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世子爺的啊。
「郭大郎!」梁沐祈冷冷吐出三個字。
當天夜裏,郭大郎也斷了一條腿,郭貴妃在太極殿哭了一整晚,最後皇帝叫來太子,把他痛罵一頓。
梁沐祈沒想明白,皇帝怎麼直接懷疑太子,便趁着夜晚,悄悄摸進了若桂閣。
因為要餵夜奶,竹心最近淺眠,念姐兒也放在身邊。
床邊出現了動靜,她還以為是凝冰提前醒了,凌空擺擺手,嘟噥道:「姐兒還沒醒,你先睡一會。」
漆黑的夜裏,手腕被一隻粗糲的大掌捉住,嚇得竹心正要摸枕頭下的匕首,被梁沐祈眼疾手快的抓住。
「你怎麼認不出我了?」
竹心是被第二手被捉住,才認出梁沐祈的,生怕吵醒了念姐兒,小聲問道:「你來幹什麼?凝冰還在外面呢。」
梁沐祈順勢在她身邊躺下,強行擠進竹心的被窩裏,貪婪嗅着令他魂牽夢縈的幽香。
只不過現在竹心身上的奶香味更重,引得梁沐祈蠢蠢欲動:「放心,我已經打暈了她,不會有人會突然闖進來的。」
「別亂動!」竹心抓住梁沐祈的手,「別發瘋!你想要去找別的女人。」
「好。」梁沐祈應下,收回了手。
這反叫竹心感覺格外彆扭,仔細想了下,她猜到了一種可能,推了推身邊的人:「你去打了郭大郎?」
梁沐祈驟然睜開眼,雙目炯炯道:「我就知道,你爹受傷,是你一手安排的。怎麼樣,我是不是和你很有默契,知道你想滅一滅郭家的威風,所以也斷了他一條腿。」
「哼。」竹心扭過頭,避開梁沐祈溫熱的呼吸,「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想打他,我只不過猜中了你的心思而已。」
「要是別人,我才不管呢!你再討厭他,他也是你爹,是我們定國公府的人,我當然要替你出頭!你和別人又不一樣。」梁沐祈得寸進尺,親着竹心的脖子。
這次利用沈大田受傷,證明了她在梁沐祈心裏還是有她的,竹心徹底放心。
只是實在擔心吵到女兒,加上以後也要梁沐祈幫她們母女鋪路,竹心溫聲哄道:「再過三個月,我身子養好了你再來好不好?」
梁沐祈心裏有點不舒服,鑽出被窩,給竹心蓋好被子:「你到現在還認為,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事?」
竹心要小心抓住他的手:「還有別的事?不是因為姚氏有孕,伺候不了你,所以你才來找我的嗎?」
「當然不是!」梁沐祈捏着竹心的手指,一根根的數着,竭力壓着自己的脾氣,「我來找你,有個事不太明白,陛下沒有懷疑我,反而直接認定是太子做的,我想為什麼?」
「你居然在想這個事?」竹心也是驚奇,梁沐祈似乎變聰明了些。
這話瞧不起人的話,聽得梁沐祈臉色一黑:「我當然要想這個!陛下越來越信任我,伴君如伴虎,我再怎麼樣,也要替梁家上下幾百口性命着想。」
竹心慢慢坐起來,披上外衫,告訴了梁沐祈真相:「因為這次牽連的無辜百姓中,便有齊良娣的表弟呀。
雖然我們定國公府一重傷一輕傷,但到底是下人,豈能和齊良娣的表弟相提並論。再說了,太子近來寵愛齊良娣,太子妃都得靠邊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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