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道友,好久不見。」
攔住蘇寒與武行空的,正是兩儀宗的兩儀子,以及似乎和他形影不離的清濁子,此刻臉色和煦,面帶微笑。
「確實好久不見了。」
蘇寒淡然點頭。
「實在是想不到啊,如今道友竟然證道元嬰,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並且還連帶這位武道友,着實不可思議。」
兩儀子感慨驚嘆,清濁子點點頭。
武行空聞言,眉頭皺起,冷聲開口。
「我記得當初就是你們二人圍殺五行老祖,這才導致他不得不踏入無盡之路,永遠都無法回歸修仙界。」
她並不給這兩個老頭面子。
甚至說她都想親手滅了兩儀宗。
畢竟要不是蘇寒出手相助,她現在估計還修為不得寸進,被困在內景迷宮當中,更別提現如今證道元嬰了。
兩儀子,清濁子二人聞言有些尷尬。
兩儀子緩緩出聲。
「武道友,有道是冤家易解不易結,這件事我兩儀宗固然有錯在先,但是最後也沒把五行道友怎麼樣啊,況且現在我兩儀宗願意給予相應的補償,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他此刻服了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五行山只出了一個元嬰,他或許還能正面硬扛,但是居然出了兩位,並且還是在這麼短時間內,鬼知道接下來五行山會不會還蹦出又一位元嬰?
兩位元嬰站起還能應付。
但如果是三位,那兩儀宗就大禍臨頭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需要儘快服軟。
「哦?你們兩儀宗還捨得給補償?」
武行空冷笑出聲。
「那是當然,還請武道友稍安勿躁。」
兩儀子出聲說道。
隨後他大手一揮,掌心中演化出陰陽太極圖,黑白色的陰陽魚不停輪轉,生生不息,綻放着無邊的玄妙。
「我兩儀宗主修陰陽兩儀之道,輔修陣法,手中的這張太極圖就是其中一方陣法,名叫太極大陣,兼備攻守兩個方面。」
「可謂是退可拿去,當護山大陣,防禦無雙,進可演化無邊玄妙,將陣中之人煉化為陰陽二氣,甚至能困住一位元嬰。」
「我如今就把這方大陣贈與道友,如何?」
蘇寒聞言,心中冷笑,什麼狗屁太極大陣,他看氣息就知道這就是兩儀微陣,或者說是兩儀微塵陣的低配殘缺版。
顯然這兩儀子確實悟得了一些皮毛。
然後拿着這些皮毛搗鼓出了皮毛中的皮毛,也就是這所謂的太極大陣,好一個空手套白狼,什麼都不用自己出。
武行空這邊,聞言也皺起眉頭。
她有些想不清這老頭到底是怎麼想的,賠禮道歉送她一個大陣,他們五行山像是缺大陣的樣子嗎?她也不是主修陣法的啊。
於是乎,她不禁看向蘇寒。
「老祖,你覺得如何?」
武行空出聲,將這件事交給蘇寒處理。旁邊的兩儀子,清濁子兩人聞言十分詫異,老祖?你倆不都是元嬰嗎?
都是元嬰,還用尊稱?
兩儀子心中很確定,眼前這兩人肯定就是元嬰境界,能出現在這元嬰層次的戰場,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確鑿無疑。
所以難不成是這兩人的實力差距懸殊?
哪怕是元嬰,也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也還在情理之中。
畢竟元嬰境界,理論上說可以無限的進行突破,聖子序列第一的那位天一據說更是崩毀過一番無垠星空,遠超絕大多數元嬰。
他看着蘇寒,心中吃驚。
這才過了多久。
證道元嬰也就罷了,還這麼強?
「我的意見的話,那就是,不夠。」
蘇寒輕描淡寫回答。
兩儀子聞言一愣,不夠?這可是脫胎自兩儀微塵陣的太極大陣。四捨五入就是上古仙陣的下位版本,夠你們用到飛升了。
他心中不禁惱火。
雖然他們兩儀宗肯服軟,退後一步,但不代表就是任人欺辱,任人霸凌,可以讓你們獅子大開口的卑微存在。
他立刻出聲。「蘇道友,不夠?你可知這太極大陣的來歷如何?」
「我知道。」
「你知道?」
兩儀子二人聞言皺眉。
「兩儀微塵陣嘛,說的好像誰沒聽說過似的。這什麼太極大陣明顯脫胎於兩儀微塵陣,但只是皮毛,殘缺中的殘缺。」
蘇寒笑着搖頭。
二人聞言傻住了,心中震驚。
怎麼可能?這蘇寒居然知道兩儀微塵陣?
兩儀子壓住心中的震驚,細細回想,冷靜下來,思索一番後,倒也覺得這說得通,這蘇寒知道兩儀微塵陣也不奇怪。
畢竟當初張自然就是用兩儀微塵陣困住了這個武行空。後來武行空卻被蘇寒救了出來,從這件事情來看,蘇寒肯定破解過張自然的兩儀微塵陣,進而知曉兩儀微塵陣的消息。
想通這一切後,他心中惱火,開始怒罵起還被困在陣中的張自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平白無故還把陣法給泄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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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該死!
蘇寒看到兩儀子的神情變化,心中暗笑,這就是開馬甲的好處了,兩儀子根本就不知道他,蘇寒,就是當初大鬧兩儀宗的人。
「既然蘇道友知曉兩儀微塵陣,那也清楚那是上古仙陣,即便這太極大陣只是一點皮毛,但只要善加運用,也能在元嬰層面無敵了。」
兩儀子皺眉出聲。
「你這老頭可不要混淆概念,脫離劑量談毒性,那就是耍流氓。我們怎麼知道這太極大陣有多少皮毛?反正我覺得不會多,畢竟要是真的多的話,你這老頭肯送出來給我們?」
蘇寒輕笑搖頭。
兩儀子神情頓時臉色難看。
但是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寒說的是對的,這太極大陣就是皮毛中的皮毛,甚至還蘊含了他的一些會經過實驗的猜想。
他送出太極大陣賠禮道歉的同時,實際上也是想把蘇寒或者整個五行山當做一個驗證對象,嗯,說難聽一點就是實驗品。
「看來我猜對了?」
「你們五行山着實是沒有什麼誠意。」
蘇寒搖頭。
「但是老夫敢保證,這太極大陣肯定擁有老夫所說的那些威能,這樣一來只要陣法好用就行了,何須關注什麼來歷?」
兩儀子還想再挽回一下。
然而蘇寒平靜出聲,「五行山不缺陣法。」
只見他大手一揮,周圍五行靈氣瞬間洶湧,在無形的力量操控之下,猶如排兵佈陣般,畫出了一方陣法空間。
「金木水火土五行,此為五行大陣。」
「不知比之太極大陣如何?」
蘇寒看向兩儀子,淡然說道。
兩儀子皺眉,出聲。
「蘇道友,你這麼做,老夫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向老夫挑起理念之爭,想要說明你的五行高於我兩儀宗的太極?」
此刻他神情嚴肅起來,不再示弱。
因為理念之爭容不得絲毫馬虎,懈怠。
只要爭鬥雙方有任意一方出現了動搖,覺得自己的理念不太行弱了,反而是對方的理念很強,或者有可取之處。
那麼這場理念之爭自己就失敗了,他自然不想自己在一開始的階段就被淘汰出去。
「你這麼認為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從這個角度上看,你給我們二人推銷你的太極大陣,不就是在間接開始了這場理念之爭?」
蘇寒輕笑,反問一句。
兩儀子聞言沉默。
老實說,他確實有這麼一個想法,借着賠禮道歉之名,賠償太極大陣,只要成功自己太極兩儀之道的理念就能五行山上紮根,就能讓蘇寒,武行空二人認同太極之道的理念。
畢竟你五行之道的大陣不用,反而用太極大陣,那麼從潛意識裏你就是認同了太極大陣,太極之道的強大。
如此潛移默化之下。
自己或許可以不戰而勝。
當然理論是這個理論,但現實沒那麼玄乎,一般情況下只是起了一個先聲奪人,讓自己氣勢壓對方一頭的效果。
兩儀子感慨出聲。
「看來道友對這理念之爭的各路門道十分清楚,根本就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諷刺蘇寒,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你確定你的年紀就外表表現的那麼大,而不是某位老怪物?
「因為學習,而你空活百年。」
蘇寒直接順着杆子往上爬,點頭說道。
旁邊的武行空聞言也撲哧一笑。
她喜歡蘇寒的攻擊性。
這話一出,兩儀子頭上的青筋跳了。這個蘇寒簡直是一點流程,一點禮貌都不講,直接就開始攻擊他了,講不講武德?
他算是看出來了。
與五行山合談的事情很難很難。
不過幸好他早有準備,自己也不是非得與五行山何談不可,只不過要是選擇了另外的計劃,那麼就得在理念之爭中往死里打壓五行山,讓他們一蹶不振才可以了。
否則這短短時間裏就接連蹦出兩位元嬰。
他心裏有些慌啊。
於似乎,他神情平靜出聲。
「看來兩位道友是不給我兩儀宗和談的機會呀。」
「不是我不給,而是你們根本就沒這個誠意,否則哪裏會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明里暗裏算計我們。」
蘇寒淡然說道。
他蘇某人一向很大度,從某個標準上,也是一個好人。但可惜這修仙界的道德底線太低了,想當好人原諒一下都原諒不了啊。
兩儀子聞言卻不以為然,這在他看來並不算錯,畢竟修仙界中哪個人不是充滿算計,無法識破,只能怪你手段不高。
所以在他看來,蘇寒這番說法就是單純的不想原諒他們兩儀宗,拿過來當擋箭牌而已。
於是乎,他神情瞬間一冷。
「蘇道友,有句話說的好,不是道友就是敵手,尤其是在這偌大的悟道戰場當中,每個人都能算是敵手。不如現如今,你我論道一番,定個高下強度,如何?」
「看得出來,你這老頭很有自信。」
蘇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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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子並不言語,只是等待着蘇寒的態度,他心中自然有自信,畢竟自己感悟那麼久兩儀微塵陣也不是白白感悟。
自己好歹也是老牌元嬰,再加上自己感悟出來的兩儀微塵陣加持,那麼即便蘇寒再強,與他的勝負也不過是兩兩之數。
甚至他還可能壓上一頭。
「但是,我拒絕。」
蘇寒輕鬆回答,頓時讓兩儀子愣住了。
拒絕?等等,為什麼拒絕?
這裏可是悟道山山頂,理念之爭的戰場,你跟我說你拒絕,拒絕挑戰?哪一次理念之爭有這樣的,你不按常理出牌呀?
兩儀子頓時冷笑,出聲道。
「怎麼,蘇道友,你害怕了?」
「那倒不是,只不過我覺得這很幼稚,你這老頭活了那麼久,莫非還相信什麼一對一單挑,勝者獲得榮耀的戲碼?」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和這個邪魔歪道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家併肩子上。」
蘇寒微微一笑。
他向來隨心所欲,跳出陳規。
你說論道就來到啊,我不同意。
「怎麼,你想和旁邊的武道友聯手?可你是不是忘了,我身邊也有幫手。」
兩儀子淡然說道,清濁子走上前來。
蘇寒聞言嗤笑一聲。
「老頭不要自己騙自己,你哪來什麼幫手,自己幫自己嗎?不要覺得自己弄出了一句分身,矇騙了很多人,就能矇騙所有人。」
他一眼道出了兩儀子和清濁子的關係。
兩儀子頓時一愣,旋即回過神來。
「我有些聽不懂蘇道友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沒關係,誰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不過無所謂,你要是真覺得清濁子可以幫你,那麼現在就大可以動手了。」
蘇寒攤手,似笑非笑。
「你覺得你勝券在握?」
兩儀子皺眉,心中有些不安。
人越老,越膽小。
他也是如此,總覺得對方有什麼後手,底牌,一旦爆發,自己就會陰溝帆船,萬劫不復,所以一般來說都不會立即動手。
防的就是風險,防的就是意外因素。
但是自己兩儀宗與五行山的關係已經不可調和了,五行山已經徹底得罪,那麼就應該立刻動手,防止其在進一步成長。
所以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是死手。
看來得多叫點人了。
幸好他有後備計劃,如今也是時候啟用了。他心念一動,一抹靈光微不可察的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蘇寒是洞若觀火,但也沒有阻攔。
他倒要看看這老頭有什麼手段。
能喊來多少人,又都是什麼人。
雖然正常情況下,他會儘量避免這些東西,防止意外,但這裏是元嬰層次的戰場,註定要打架,不打架來這裏也沒有意義。
這樣一來,與其被接連不斷的騷擾。
還不如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順便也能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有多強。
只希望喊來的人能耐打一點吧。
悟道山山頂是一方秘境,無垠寬廣,雖然不至於說是真的無限,但是容納修仙界所有元嬰在這裏打個幾百上千年都綽綽有餘。
某種角度上說。
這裏甚至比整個修仙界還大。
就很奇妙。
而此刻,離蘇寒千萬里之外,萬物盟所在的駐地,此處有五位元嬰聚集於此,背後隱約有魔影顯現,勾連一體,似乎在演化着什麼。
突然間,為首的元嬰皺起眉頭。
「兩儀宗的那個老頭髮信息過來了。」
「哦,這麼快?找到萬物盟落單元嬰了?」
「這老頭夠狠的啊,主動找上門來說可以以自己中立宗門元嬰的身份把萬物盟的元嬰誘騙出來,讓其落單,讓莪們趁機下手。」
其他四位元嬰聞言詫異。
「語焉不詳,不過好像確實找到了兩個元嬰,說要請我們出手對付。」
為首元嬰回答。
「呵呵,這種情況下,八成是那老頭遇到了自己的仇人,然後害怕這些打不過,讓我們過去幫他對敵。」
有元嬰冷笑一聲,洞穿了真實目的。
但是下一刻,他們卻不以為然出聲。
「不過算了,無所謂,如今大魔神已經逐漸演化完畢了,正好缺兩個元嬰的理念當做祭品,讓大魔神徹底甦醒。」
「嗯,走吧,速戰速決。」
「這只能怪那兩個元嬰倒霉了。」
五位元嬰頓時點頭,達成了一致意見,隨後身形一閃,破開虛空,連帶着他們背後隱約顯現,有着猩紅雙眼的魔影消失不見。
蘇寒這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老頭,你的幫手來了沒有。」
兩儀子皺眉,自己剛才的動作被察覺了?可為什麼這蘇寒不出手阻止,甚至還站在這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莫非他也搖人了?
他心中一驚,頓時又沒底了。
不行,自己豁出去了,還得搖人!必須得請一個分量足夠大的人物鎮場子,保證自己不會陰溝裏翻船。
幸好,身上有那位天刀的碎片。
雖然用在這個情況下有些虧。
但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心念一動,手掌一捏,自己手中的天刀碎片瞬間化為齏粉,然後演化出奇異的波動,向四周擴散,來到了這方秘境的某一處。
這裏的上空,天穹之上。
黑衣青年持刀屹立,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着奇妙的力量,不斷擴展,似乎要以這裏為圓心,將整個悟道山秘境包含其中。
他對於戰場中的爭鬥洞若觀火。
無論是鍊氣,築基還是金丹,都在他的觀測之下,都在他天刀籠罩的範圍當中,而哪怕是元嬰,數量也在一直增加。
因為他沒興趣參加爭鬥,也不屑於參加。
他乃天刀,降劫眾生。
又何必自降身段與眾生拼殺?
但突然間,他感應到了天刀碎片傳來的奇異波動,頓時皺眉,搖搖頭,收回手中天刀,氣質陡然一變,由之前的超然變成了現在的冰冷,猶如食物鏈中的頂端掠食者。
算了,還是先以人的身份。
了解一下因果吧。
他心念微動,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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