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熟知的歷史當中,這人可是呂不韋派到他身邊的奸細。
目的就是為了催促他成為他哥登基路上的絆腳石,並讓他背上叛國的罪名。
過去程驕沒有倒開工夫去管這個人。
如今李斯把這個人引薦到他面前,程驕才想起來他還有這麼個定時炸彈沒有處理呢!
「李斯,你在我這兒學習多日,應當知道我向來不忌諱用人為親。
可據我所知,這樊於期與你之間好像有那麼點仇怨。
你能放下心中怨恨舉薦他,倒是讓本君刮目相看。」
李斯跟在程驕身邊久了,知道程驕但凡要誇他就沒什麼好事兒。
別說他舉薦樊於期這事兒對不對?
單從程驕那陰陽怪氣的語調之中,李斯就能察覺出來,程驕是不喜歡樊於期的。
「公子用人向來是知人善任。
李斯能有今日,多虧公子賞識。
樊於期武藝不錯,又有一定的洞察力是個不錯的將材。
李斯雖與他有些過節,但李斯明白。
李斯不可能結交下大秦所有的官員。
縱使李斯與他們之間有那麼一絲不恰,李斯相信他們不會陷害李斯。」
程驕倒是沒想到,他門下竟然還能出現李斯這麼個以德報怨的人。
本想再跟李斯好好講講孔孟之道,但轉念一想。
這或許是李斯能成為秦國丞相的重要原因。
他若是更改了,萬一李斯劍走偏鋒,不再為秦國多方費心,那就不好了。
「李斯,你看的長遠,本君感覺很欣慰。
樊於期此人本君也會在大王面前舉薦他。
但李斯你要記得 有些事命里有時終須有。
他能不能成功上前線成為伐趙的大將軍都要看他自己在軍中的表現。
本君也沒辦法替他征伐。」
李斯沒想到他能得到程驕的首肯,如今把。樊於期拜託給他的事兒直接辦完,這讓李斯有了一種他是權臣的錯覺。
不過很快李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是他有多清醒,而是真正的權臣呂不韋散了大朝會之後穿着他那一身丞相制服來見了程驕。
「多日不見臣倍加思念長安君。
不知長安君可有新的貨交於本相啊?
大王打算要伐趙,以現在硬紙的銷量以及銷售數額來講。
支持這次伐趙還有些困難,不若長安君再賣些別的什麼吧!」
呂不韋這話乃是試探程驕聽得出來。
但程驕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物品可提供給呂不韋售賣。
畢竟那些東西都是劃時代的。
拿出來一樣都會被人瘋搶,可這個時候拿出來售賣難免會被有心之人引渡到他國去。
若是讓其成為探子的利器,可不就是程驕的罪過了嗎?
程驕還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
不過程驕也明白,若不拿出來點好東西,呂不韋是不會放過他的。
想要讓他哥伐趙之事成功,他這個長安君也需要出點血,至少需要提供點金銀。
「呂相,本君會跟程冰說為大軍提供金銀物資,並提供一個月的糧草。
只是不知呂相打算何時伐趙呀?
本君也好提前做個準備。」
呂不韋答應嬴政伐趙一事乃是糊弄小孩兒玩兒的。
真正的情況是呂不韋根本不想派大軍向趙國施壓。
「長安君莫要問本相何時向趙國發兵。
長安君要問的是,你何時能準備好我秦國百萬大軍一月行軍所需糧草。」
伐趙之事尚且不需要秦國動用百萬大軍。
呂不韋給出的條件讓程驕明白,呂不韋這是在忽悠他哥玩兒。
可程驕不敢保證他哥不會假戲真做。
若是大軍行至趙國邊境,他秦國的士兵卻沒有足夠的糧草,那可真真就是操蛋了!
「呂相,短時間之內集結糧草只本君一人毅然肯定是不行的。
還需要呂相的商會多多相助。
只不過本君認為伐趙用不上百萬大軍,不如我們按照十萬大軍準備如何?」
呂不韋只是想要試探一下程驕的商會到底能拿出來多少金銀供嬴政伐趙。
如今程驕所說十萬萬軍隊的糧草其實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
但呂不韋總覺得程驕還對他有所隱瞞。
於是又下了一劑重藥。
「長安君,凡是人皆有取捨。
您已經是大秦最靠近王權的封君了,要那些身外之物也沒什麼大用。
我秦國與趙國有世仇,一旦邊境戰火燃起,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臣以為長安君還是應該多多準備一些糧草,方可保證我大秦將士衣食無憂。」
程驕聽得出來,呂不韋這話乃是試探他到底還能為伐趙之事拿出來多少金銀。
但程驕最討厭的就是呂不韋這樣的試探。
跳出呂不韋設好的陷阱,用那種你在跟我開玩笑的眼神兒看呂不韋一眼,搖了搖他那小腦袋,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嘆息般的開口。
「呂相你怎麼糊塗了呢!
我給大軍準備糧草,是為了防止他們餓死在伐趙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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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都已經到趙國邊境,那趙國邊境的糧食不就是我大秦士兵最好的補給站嗎?
何苦從國內往邊境運輸呢?
本君記得在饑荒年代,什麼樹皮呀草根啊,都是好東西。
我大秦士兵,若是真的被趙國截斷了糧草,這些東西皆可讓我大秦士兵飽腹。
呂相該不會以為我大軍攻伐多久,我大秦就需要為邊境的將士準備糧草多久吧?
按呂相這個算法,我大秦征戰多年恐怕早就糧草虧空了!」
程驕這番話說的有那麼些虎狼之詞。
秦國現在百姓窮這件事是真實的。
有些地方百姓為了填飽肚子,吃一些樹皮草根也是實際情況。
問題是百姓也不用上戰場殺敵呀!
吃那些東西自然可以保證他們活着。
戰場上的將士需要實打實的與敵人廝殺,若是吃不飽後果難以想像。
「長安君莫不是在跟臣開玩笑?
樹皮草根這東西怎可成為軍糧啊!
還望長安君三思,莫要做出那種心者痛仇者快之事。」
呂不韋的意思是想要讓程驕在加點錢,可程驕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曲解了呂不韋的意思。
「呂相的意思莫不是說我大秦男兒在前線征戰需要吃一些肉食,方可保證作戰能力?
若是如此倒也簡單。
趙國與我秦國是世仇,他趙國的子民與我秦國的百姓亦是世仇。
既是仇人,食仇人血肉方可激勵我秦國將士。
如此一來,肉和菜都有了。
本君相信,大軍一定會成功伐趙的,你說對嗎,呂相?」
程驕這話成功噎到了呂不韋,也讓李斯頗為震驚。
畢竟傳統意義上的糧草就是糧食和蔬菜。
可他們公子卻給出了不一樣的解答,雖說這解讀有些離經叛道。
在極端條件之下確實不失為一種好的解決方式。
呂不韋知道他是說不過程驕的。
也明白程驕這是不耐煩他的試探。
既然他和程驕互相試探不出來什麼,不如就騎驢看唱本,看看誰走的更遠一些。
打發走呂不韋,程驕臉上的高興之意溢於言表。
李斯這時候才明白他們公子那是故意氣呂相的。
可程驕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番震人心魄的言論經由呂不韋之口被匯報給了嬴政。
嬴政一直知道他弟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能力排眾議擁護他坐上王位的弟弟若想取而代之,輕而易舉。
他弟弟到現在都沒有取代他的意思,無非是因為他弟弟覺得當王麻煩。
不能睡懶覺,不能吃美食,一言一行都有人記錄。
說錯一句話都會被官員當做攻伐利器。
本來嬴政覺得當王挺好的。
可在他看到他弟弟是如何悠閒的過日子之後,嬴政突然間覺得 當王未必是天下第一幸事 。
可如今他沒有了退路只能繼續當下去了唄!
放下手中的政務嬴政去找程驕,他也想知道他這個弟弟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程驕早知道他哥會來可他沒想到他哥來的那麼快。
起身行禮拜見,面子工程必須做。
「哥哥怎麼來驕兒這了?
可是驕兒出了什麼事讓哥哥擔心?」
程驕向來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如今看嬴政臉上有些試探,程驕就知道他那番欺詐呂不韋的言語,估計是讓他哥知道了。
害怕他哥真的覺得他如此殘暴,程驕急吼吼方解釋起來。
「哥,你可是聽說了什麼與弟弟有關的殘暴言論?
比如以人肉充糧草,以樹皮草根裹腹?」
嬴政也經歷過貧窮的時段,他也吃過野菜野草
他並不覺得他弟弟說的這個言論有什麼問題
在極端情況下人都要活不下去了,保留所謂的規矩有什麼用呢?
「弟弟呀!
你可記得你如今是大秦的長安君了?
雖說你的話語不錯,但這些話總會被那些朝臣們知道。
他們一個個自認學的孔孟之道,不屑於做那種茹毛飲血之事。
真逼到絕路他們也不會手軟的。
咱是有身份的人說話就要注意一些。
雖說哥可以為了你殺個百十來個言官,但殺太多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啊!」
程驕原以為他哥是來說教他的,沒想到他哥是在替他掃尾。
這樣的偏愛讓程驕瞬間紅了眼睛。
不能跟呂不韋說的話,程驕打算跟他哥仔細說說。
「哥從你剛才的話分析,弟弟覺得你沒打算現在就跟趙國徹底開戰。
之所以答應秦燕聯軍不過是想挫挫趙王的銳氣。」
嬴政早知道他弟弟聰慧,可嬴政沒想到滿朝文武竟然只有他弟弟看明白了他的想法。
「誒,還是弟弟聰慧!
本王早已不是當初在趙國那個被人欺負的質子。
本王是大秦的王,本王無需向任何人闡述本王的強大。
只要本王能把趙國滅了,歷史是如何書寫都由本王說了算。
我知道現在的大秦經不起戰亂。
可趙偃登基之後,若不打壓他一番,趙國恐怕會向我秦國開戰。
有道是先下手為強,為兄這也只是一個陽謀罷了!」
程驕倒是沒想到他哥是這麼盤算的。
不過既然不想大軍開戰,那如何打壓趙國的銳氣呢?
「呂不韋府上有一十二歲神童名曰甘羅。
自認其口才,不在張儀之下,也想效仿先輩做個縱橫家。
為兄覺得他剛剛好。」
程驕沒見過甘羅,程驕只記得歷史上甘羅死的嘎嘎早。
既然是個短命鬼,為他哥出使趟趙國也是不錯的。
若是能死在趙國,他們秦國也可趁機發兵。
不過出使他國讓程驕想起了他名義上的老師姚賈 。
那可是個老縱橫家了!
雖然沒用心教過他,但其確實對大秦有一顆忠心。
「哥,甘羅出使當然沒問題。
但甘羅到底年輕,且沒有官職,不如讓我老師也跟着去吧!
一老一小搭配不累。」
喜歡大秦:哥,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