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的章台宮內,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息。
贏政站在宮殿中央,目光如炬,心中卻滿是複雜的情緒。
只要他一想起,他已經小半年沒有收到他弟弟的親筆信了。
嬴政就覺得這偌大的宮殿冰冷至極,他好似被他弟弟遺棄了!
況且按照程驕一貫的脾性,這期間他早就不知道又闖到了哪個荒蕪之地了。
當真的不讓人省心。
「你們這些手下當時就沒想着攔着他點!」
贏政的聲音帶着幾分惱怒。
「就算明知道他非去不可,你們也該給他準備好食物、軍隊。
打出我大秦封君的名號再出去啊!」
在場的侍衛們面面相覷,眼神交匯間仿佛傳遞着某種默契與無奈。
他們心中十分清楚,自家這位威震天下的大王平日裏向來果敢堅毅、不苟言笑。
唯有在提及長安君之事時,才會變得這般嘮嘮叨叨,滿心掛念。
此時此刻他們要是是膽敢說出半句對長安君有所抱怨或是批評之語,恐怕都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甚至連那好不容易打拼得來的似錦前程亦將毀於一旦。
於是乎,這些侍衛們紛紛明智地選擇了保持緘默。
默默地承受着大王滔滔不絕的念叨,任由其盡情宣洩內心的情緒。
嬴政面色陰沉,心中惱怒不已。
他怎麼也想不到,程驕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只帶着寥寥無幾的隨從便輕裝上陣,毅然決然地從匈奴之地啟程,踏上了探尋那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漫漫征途。
然而,即便嬴政再如何氣憤難平,他心裏也明白。
如今想要將弟弟召回來已然是絕無可能之事。
木已成舟,程驕早已遠走高飛,他能做的只有為他祈禱。
想到此處,嬴政不禁暗暗咬牙。
「派人去找尋一下這幾個人。
若是他們本人活着,就把本人給寡人帶過來。
若是他們有後輩子孫,就把他們後輩子孫帶過來。
記住,一定要對這些人禮遇一些寡人有事求他們。」
這話說完嬴政就遞給身邊人一張硬紙,他身邊的心腹當即就去辦這件事。
探尋成交蹤跡的事告一段落嬴政心中又生起一股不甘。
他弟弟尚且有如此雄心壯志,身為長兄的他又豈能甘心落於人後?
既然兩年不能見面不如就當做他和弟弟的一個比試吧!
看看他和他弟弟誰能打下更多的疆土。
嬴政相信他的成就一定不會遜於弟弟的豐功偉績。
「去把丞相找來,就說寡人想問問他最近大秦國力如何?」
嬴政一聲令下,底下的人立刻就忙得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簡直要把腿都給跑斷了。
而就在此時,呂不韋急匆匆地趕到了章台宮。
當他聽聞這個消息後,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便是
「大王這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是受了什麼巨大的刺激不成?」
要知道,秦國才剛剛遭受過五國聯軍的猛烈侵襲啊!
雖然經過一番苦戰勉強抵禦住了敵軍,但自身的國力也因此大損,至今還未能完全恢復過來呢。
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是經不起任何新的折騰和消耗。
不過,呂不韋心裏很清楚,儘管自己能夠對大王進言相勸。
但最終的決策大權還是牢牢掌握在嬴政手中的。
所以,就算他有再多的想法和顧慮,也未必就能改變大王已經做出的決定。
就這樣,呂不韋左思右想、反覆琢磨着這件事。
漸漸地,一個名字浮現在了他的心頭——程驕。
或許,大王之所以突然想要動起兵戈,正是與長安君有關吧!
進殿行完禮呂不韋當即試探性的問道。
「大王可是長安君那邊有什麼動亂,需要我們援助嗎?」
提到弟弟,贏政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又涌了上來。
不過這次的憤怒並非因為弟弟的冒險行為。
而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對帝國的掌控似乎不如呂不韋那麼全面。
「呂相,你可知我弟弟現在在幹什麼?」
贏政質問的話讓呂不韋心中一凜,他知道不能輕易觸碰關於長安君的話題。
「大王,臣記得長安君是去匈奴處理那處的叛亂。
雖然時隔小半年未歸。
但大王要相信長安君,他絕對不會做他覺得沒有把握的事。」
儘管呂不韋苦口婆心地在為程驕說着好話,試圖讓嬴政不那麼生氣。
但這些話語卻絲毫沒有觸動到嬴政的心弦。
對於嬴政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他所期望得到的答案。
尤其是當嬴政親眼目睹了程驕那些所作所為之後。
心中更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不滿。
他覺得自己作為堂堂大秦的大王,竟然處處受到掣肘和壓制。
還不如他弟弟活的自在。
這種感覺就如同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感到呼吸困難、無比憋屈。
「呂相,我剛剛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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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從匈奴出發,去外面為我大秦開疆拓土去了!
我弟弟才多大?
他都能出去開疆拓土,抓奴隸發展封地。
我堂堂大秦君主,竟然被五國聯軍打到函谷關之後就停滯不前,畏縮一隅了!」
贏政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決心。
呂不韋內心暗自嘆息,他明白贏政的雄心壯志。
但也擔心過早的擴張可能會給國家帶來更大的風險。
然而,他知道此刻不是勸阻的時候。
「大王,長安君年輕,其勇氣和決心令人欽佩。
加之匈奴雖然在長安君治下可到底是外族人,打光了也不心疼。
而您作為大秦的君主,比長安君擁有更重的擔子。
兵家之事也不是兒戲,還請大王三思。」
贏政微微點頭,呂不韋的話讓他冷靜下來。
他秦國周邊的國家可不是他弟弟封地周邊的荒蕪之地,想要把這些地方佔領下來需要的不僅僅是兵力還有智慧。
按捺下想要對外擴張的心思,嬴政打算好好謀劃謀劃。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程驕可謂是過的極其艱難。
草原絲綢之路雖然不需要經過帕米爾高原,可草原絲綢之路也經過高原地區。
雖然程驕沒有什麼高原反應,可他們商隊的人受不了啊!
就連身子骨最強的冒頓都被高原反應折騰的頭疼。
程驕只能被迫帶着人在高原地區住下來,不敢貿然前行。
那些塞琉古商人雖然比程驕他們好一點,可他們也只是勉強能站着,不倒。
至於像之前那樣急行軍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尊敬的長安君殿下,您下令休息的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
只是我們攜帶的貨物會不會因此變質呢?」
聽到塞琉古商人的問題,程驕只覺好笑。
「哦我的朋友,我們的貨物吃的很少。
這一路上我們吃的喝的都是靠打獵獲得,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至於你說的變質問題,我只能說曬乾的物品變質時間要長一點。
我們已經駐紮三天了,再駐紮三五天,適應了這裏的氣候。我們就可以繼續前行了。」
聽到程驕提及氣候,塞琉古商人想起了他們在這折損的同伴。
如果那個時候他們也能緩緩再前行,他們那些同伴是不是就能活下來?
灰溜溜的走到一邊,塞琉古商人拒絕這個猜想的實現。
倒是程驕此刻在思考他該如何跟異國人交易。
到達那邊的城市直接就交易,他探明不了物價,會讓他帶來的貨物貶值。
而且這些跟隨他們來的塞琉古商人並不可靠。
把貨物交給他們程驕也不放心。
就在程驕糾結的時候一隊穿着獸皮衣服,同樣騎着馬的人衝到了他們面前。
那些人看上去凶神惡煞,可程驕注意到他們手上並沒有拿着武器,反而是拿着提煉出來的金子。
餘光瞥了一眼與他們同行的塞琉古商程驕發現這些塞琉古商人看到這些人的時候,眼神中滿是迷茫。
如此程驕心裏有數兒了!
塞琉古商人經過此地的時候,估計是沒有停留直接就走了。
此地有如此廣闊,想必他們雙方是沒有碰到面的。
自己這群人卻是為了適應蒙古高原的反應而在此停留。
自然也就引起了當地部落的注意。
這些人說不定已經觀察他們多久了。
能直接帶着金子來找他們可見這些人是想要交易的。
程驕把他最近跟塞琉古商人學會的所有話的你好說了一遍。
然而這些人卻沒有回應,程驕見此也是極為頭疼。
只能拿着他剛烤好的羊肉,雙手橫在胸前往前一遞。
那些騎馬而來的人看到程驕嘰里咕嚕說了一堆他們沒聽懂,最後把剛要入口的食物主動遞給他們。
就明白了,程驕這是看出來他們帶着好意而來。
放慢了騎馬的速度,在距離程驕他們約一米的地方那些人才停下來。
已經知道雙方語言不同,他們也沒有再說他們的話。
而是舉起手中的金子朝程驕比劃了一番。
程驕當下就明白了,只不過在程驕看來他這個滋味很足的肉並不值一塊拳頭打大大金子。
程驕下意識的搖頭沒有把肉遞過去的意思。
那些人還以為程驕是覺得不知足,眉頭緊蹙,催促着馬兒上前,那些人直接把金子懟到程驕手裏,並且把肉從他手裏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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