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羅界魔三首府邸的紫通門瞭望處。
瓏斷崖的狀況迅速就傳到了此處。
一個身穿甲冑的魔兵,手中拿着一顆泛着藍金色光芒的珠子,迅速跑到魔三首府邸最輝煌的建築中。
「報!破殺軍已經通過了瓏斷崖殺過來了。」
魔兵的聲音非常焦急,人未到聲先行。
在這座府邸的正中央,有三個寶座,正中間的寶座上坐着一個約莫40出頭的中年男人,此人一身紫袍高貴華麗,渾身泛着一種貴族氣息,他嚴肅冷清的面龐不怒自威。
他是魔三首主君——瀾魈。另外兩位分別是左右首君。
左首君,喜好青色,整個人透着一股灑脫逍遙的感覺,極具欲望。是安合城首富白家的嫡長子白洛塵。
右首軍是凶羅太和范山三門長老二弟子風華梵。
如今皆是這自通門的守護門使,立於菩蠻山,世人將此三人稱為此處的魔族三首。
三者實力不俗,白洛塵和風華梵皆為天階高手二者因為血脈關係,修為無法突破帝階,在天階可謂稱是無人能敵。
瀾魈是出遙高境實力。
三人聽到無名星邪攻來的消息,只是微微挑眉,極其不屑。
無名星邪就算是攻來了又如何?如果他們真的會懼怕無名星邪,就不會去主動去招惹破殺暗莊了。
自他們繼任紫通門以來,就沒有覺得無名星邪有多麼的厲害,不過是一個靠着萬刃血魔名揚江湖的人物實力到底如何,又有幾分真假,誰人又知呢?而且還是一個女人,他們更加不放在眼裏。
先前來戰,聽說此次是無名星邪親自帶兵。他們就已經集結了各路人馬,分四方進軍,大部分軍力集中在瓏斷崖。
在瓏斷崖持續贏得兩場戰鬥之後,後來破殺雖然勝過一場,但依舊被困在瓏斷崖七日,久久無法度過。這讓他們更加不把無名星邪放在眼裏。
時至今日,他們早已等待多時。無名星邪的到來正中他們的下懷。如果能趁此次戰鬥將無名星邪斬於劍下,破殺都是他們的。
白洛塵輕輕扇着手中的扇子,吹出的風吹起他面頰前的髮絲,為他帶來一絲浪蕩之氣。
「大哥,他已經打過來了」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有能耐破了惡域的禁制真的能夠殺過來,也不知他怎麼想的,竟然會選擇從瓏斷崖那麼遠的路殺來。直接從傳送門來,我等也不會過多阻攔。」風華梵不屑甚至有幾分嘲諷的道。
「無名星邪心性難猜,她選擇抄遠路,我們也不要太過輕視。從瓏斷崖來到此處不過三日,期間還要經過我界要地龜皿礦區。萬一她的心思就打在此處。」
「先去調兵,準備去龜皿礦區迎敵,不出三日,他們必然到達此處。」
瀾魈目光淡淡,總是帶着一種思慮重重的意味。
「安排人,路上攔截他們。若真在龜皿礦區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士兵接受到命令退了下去,剛走到門口之時,大殿隨着一聲震天響的轟鳴聲突然顫了又顫。
魔三首三人警覺起來,相視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瀾魈不悅的問:「怎麼回事?」
士兵驚慌失措連忙跪下,此時外面跑進來了一個士兵,他慌裏慌張的道:
「報告祖上破殺軍攻來了!」
魔三首目光一冷。
白洛塵不解的冷冷的問道「怎麼會來得如此之快?無名新鞋不是剛突破瓏斷崖嗎?」
那個衝進來的士兵連忙跪道:「不是無名星邪,是之前暗樁逃走的那個破殺人。」
「哦~」
白洛塵饒有興致的勾起唇。
士兵又道:「他們不知從何處而來,只見他們從那東南方向突然殺出。」
白洛塵看向瀾魈。
「既然不是無名星邪,那大哥就且不用出去了,我去會一會這個風捉影。」
瀾魈默許的點了點頭,顯然也沒有心情理會這種小人物,見他點頭,白洛塵便出去了。
白洛塵很快就來到了城門之上,他一眼望去,很快就鎖定了那個騎於白骨獸之上,正義凜然。風度翩翩,一襲白衣的風捉影。
瞧見風捉影這般颯爽英姿,白洛塵漾起一抹淫笑,微微舔了舔嘴唇。
風捉影一席甲冑勁裝,不過於繁重,也不過於輕便。他手持長槍,目光兇狠,整個人肅穆而又悲戚。
他看到了白洛塵站在城門上的身影,目光中殺意頓起。
「風捉影,沒想到你還有活着,能活着你還不珍惜,還敢來這裏送死。」
風捉影冷笑了一聲:「不取你狗命,小爺我不會死。」
白洛塵眸光微微一亮帶有幾分挑釁和不屑,隨即笑道。
「上次讓你逃了,你還這麼想回來與我雙宿雙飛,我倒是有些詫異,若能在那地獄之中與你糾纏,倒也是一件樂事。」
「老子沒你那點龍陽之好,再敢在老子身上放賊光,老子給你閹了餵狗」
白洛城輕微眯眸,舌尖再次舔過唇角,浪蕩至極。
「可是你的滋味,我一直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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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捉影頓時臉更黑了,兩人的聲音用了內力裹挾,在場十里的人都能聽得到,白洛塵言語如此輕撫,顯然要亂他軍心。
風捉影努力抑制心中的怒火,冷沉着語氣道:「無稽之談,你若想以此言語來亂我軍心,倒是小看了我軍風骨。今日我等到此,定取你人頭。」
白洛成不以為意。
「之前我們早已洞察了四面八方,你們是如何過來的?」
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無名星邪早在來時,就將人分派八方各領幾千人衝鋒。
無名星邪自己領着五千人吸引敵方注意力,果然魔三首一聽無名星邪親自帶兵殺來,將注意力大多數全部轉移到了瓏斷崖。另外四方就有些缺失兵力防守。
暗樁失守,風捉影逃得性命,一直記恨在身。很快就自請充當前鋒,帶兵日日夜夜不斷小心翼翼的趕路,在無名星邪來之前沖了過來。
城門上的士兵已經蓄勢待發,整裝完成。
白洛塵一個身形,躍到樓下,站於城門之前,他的扇子輕輕飛在腳下形成支撐力量,落地後回到他的手中。
白洛成的話語依舊輕浮:「上次你我不歡而散,如今再見卻刀刃相見,倒真是令我寒心,可敢與我單獨對決。」
風捉影沒在說話,提着槍就沖了上去。
戰槍在他的手上不斷的揮舞招招,狠厲,劍氣澎湃洶湧。
白洛成勾唇一笑,揮舞着扇子不斷的迴旋,形成他身邊的一道屏障和攻擊。
風捉影身法很快,手中槍舞的嫻熟,招式生猛。
他的身體爆發出絢爛的玄氣為他加強了攻擊。
白洛成挑眉一笑,身形宛若蛟龍一般騰躍而起,扇子殺出,扇身纏繞着一股澎湃的靈氣,殺意厚重。風捉影幾個閃身躲開。
向着風捉影躍去,白骨獸被他一腳踢的吃痛跑開。
兩人的攻擊對上,強大澎湃的玄氣相撞形成了可怕的衝擊。君得四方,塵土飛揚,留下道道深坑。
風捉影長槍揮舞招招狠戾,很快就與白落塵互相鉗制起來,在兩人互相困住對方的同時,他的瞳孔猛的爆發出一絲白光,隨着這抹白光的閃過,他的身上爬滿了白色的紋路。
白洛成原本的笑意突然間凝固,隨即,那副浪蕩淫慾的神情蕩然無存,轉而形成一種莫名的恐懼和不可置信的震驚。
「靈祭!」
風捉影冷冷一笑,目光瘋狂陰邪。
「怎麼……這就怕了?……才剛剛開始呢。」
「你個瘋子。」
白洛塵暗罵一聲,就想掙脫風捉影的束縛。
風捉影不屑一顧的輕笑一聲。
「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親密接觸嗎,怎麼現在還想逃了?」
靈祭展開來講就是靈魂的獻祭之術,是一種古老的獻祭法術,可以通過靈魂獻祭的方法,瞬間提升功力等級戰力。相對應的,當靈魂完全獻祭,獻祭人也會直接消隕。
在靈魂完全獻祭的瞬間,以風捉影的性格,他非常肯定這人會以自爆來結束一切,生命爆炸的力量不可小覷。他與風中影離得如此之近,只怕會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白洛成已經沒有心思來調戲風捉影了,他知道這個人瘋起來是可怕的。
上次就屠殺暗樁,風捉影就不要命的差點以自爆來同歸於盡,幸好他及時逃離了。
不曾想,風捉影難得活了下來,依舊這麼的不要命。
風捉影手中的長槍猛的風車旋轉,兇悍的劍氣,逼入白洛塵的體內。白洛成被劍氣震得後退。
雖然退避與防禦還算及時,但是也令他身負重傷。
風捉影捏起劍訣,周身繚繞着一道淡淡的青光,劍芒不斷激射而出。
白洛成見他模樣,瞬間有幾分畏懼,立即就動了逃離的心思。
風捉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火速拎着長槍再次沖了上去,他身上的靈魂獻祭已經接近尾聲,很快就會灰飛煙滅,時間不容許他有半分不留。
他的手中很快就攝出一股能量,抓住了白洛塵的腳。
此刻的他,驀然附上了神威。
「我允許你逃了嗎?」
白洛成被攝了過來。風捉影抓住他的脖子。
「白洛成——你不是都想跟我一起死嗎,我成全你。」
他的皮肉開始出現炸裂,皮肉之間滲出汩汩鮮血。
白洛城徹底慌了,風捉影狠狠一槍穿過他的胸膛,長槍沒有停下,以疾風之速插入了城牆的牌匾之中。牌匾頓時就裂出了裂痕。
「殺了我,破殺就與我白家結下血海深仇,西紅江三域之內,你們在無容身之處。」
風捉影眸光黯淡下來。
他想起無名星邪對他說的話:「你此處可大展手腳,其他事情本尊替你擔着。」
白洛成本來以為風捉影有所顧慮,害怕了。他得意地笑起來。
「除了戰鬥,破殺還要進行商業發展,我白家為西紅江首富,掌管三方水域,若是你將我殺了,此後,西洪江不再對破殺開渠。」
「我主只告訴我,你們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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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捉影聲音鏗鏘有力,堅定不移,他的體內爆出一股能量,瞬間讓大地顫了又顫。
驚的瀾魈和風華梵也為之一震。不少修為素質弱的士兵瞬間倒地昏迷。
白洛城在這股力量之中,身形逐漸灰飛煙滅,消失了。
風捉影從空中落下。
他的身形也在慢慢的消散,但聲音依舊有條不紊,中氣十足。
「將士們,此戰註定銘記千秋,哪怕最終消隕,你們的功績也會被人銘記。吾將隕落,此後之路,諸位不可動搖其心,攻城!」
眾士兵應聲而上,紛紛越過他沖向城門。
此時瀾魈和風華梵已經來到了城門之上。看着亂作一團的人,他們臉上閃過震驚。
沒有想過這麼一個落荒而逃的狗,竟然還能反咬回來。
在眾士兵衝來之後,遠處閃出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騎着白骨獸疾馳而來。此人一身黑色勁衣,身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他的臉色蒼白,繃帶中隱隱約約的滲出血跡。
「風捉影!——」
他的聲音先傳到了此處,非常焦急,甚至已經有幾分破音了,顯然慌張到了極處。
此處兵荒馬亂,嘈雜無比,原本就道聲音微末不可聞,風捉影還是聽到了。
他微微一怔,仿佛做夢一般,整個人都變得模糊不堪,就像是五感消失了一樣,二中召開一道轟鳴,身邊的嘈雜頓時安靜,只留下這道轟鳴。
他回頭看去,看見了那個他再為熟悉不過的身影。驀的情緒翻湧再也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安捕風……」他小心翼翼地念着他的名字。
然後感受着身體的消散,慘然一笑。
「你不該來的。」
安捕風即將來到他的身邊,可還有十步,就只有十步,他就能靠近他,他卻消失了。
安捕風瞳孔一震,心頭仿佛被人用手狠狠的揪住,要將其摘出。
他竭盡全力卻只抓到了他隱隱約約殘留的那一絲氣息。但很快這絲氣息就從他的手中消散了。他什麼都沒有抓到,他沒有抓住他,他就這樣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風捉影……風捉影……風捉影……」
他輕輕的喚着他的名字,想要能夠聽到一絲迴響,但是再也沒有了他的聲音。
戰馬依舊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廝殺喊叫聲傳震整個戰場。
他的耳邊再也不會有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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