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悅一時之間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着周行之。他把手伸到那個裝薯條的盒子裏,掏出裏面的戒指盒。原本坐着聊天,圍着燒烤爐的人開始圍上來,馬路邊圍觀的人也開始起鬨,拍掌,更有人開始喊:「嫁給他!嫁給他......」
周行之站起來,想要單膝跪下。褚悅趕緊雙手扶着他的手肘,怕攔不住他,乾脆直接撲到他懷裏,踮起腳說:「你別跪,別跪,求你。」
「所以,你答應了?」周行之以為她是覺得人多,不好意思。儘可能地把她攏在懷裏,對圍上來的同事們做噓聲的手勢。
周圍依然有人在喊,褚悅能清楚聽到他的心跳聲,有些快,一陣又一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怕他因為高燒不清醒,想再確認一遍。
「我想讓你嫁給我,可以嗎?悅悅。」戒指盒還沒來得及打開,握在手心裏,抱着人,低頭在她耳邊說。
「可是......」想起與周可城的約定,褚悅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會說服我爸媽,也會跟晉越好好溝通。還會跟爺爺奶奶保證,他們的小孫女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她有自己的家。我們,在這裏相識,相戀,所以,今天,我們在這裏相守,你願意嗎?」
他說得越真誠,褚悅越是覺得有愧。「萬一我沒答應,怎麼辦?」
「那,我是不是可以用特權?」安排這場求婚前,他也想過,萬一沒答應,怎麼辦?所以,他才要的這個特權。
長久的沉默,彼此之間只有心跳聲,還有周圍人緊張地等待。
「好!我答應你。周行之,我願意!」褚悅從他懷裏仰起頭,笑得光明燦爛,高盛回答。
周行之沖周圍人大聲說:「她說她願意!」煙花再次響起,周圍人一片歡呼,好不熱鬧。人群里有人起鬨:「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不能親。」褚悅憋着笑,小聲說:「你低下頭來,我有事要跟你說。」周行之低下頭來,寵溺地問:「要不要先把戒指戴上?」
「不行,求婚答應了,但是還有事要說。回去說,這兒人太多了。」
「好。」周行之把戒指盒放進自己口袋裏,跟公司里的人做手勢要先回酒店,讓他們把香檳打開。「回去吧。」
褚悅把手伸到他的衣服口袋裏,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啄,很快離開。摸到口袋裏的東西,蹙起眉頭問:「口袋裏是什麼東西?」
掏出來看到是個藥盒,裏面還有她準備的退燒藥。「我......我回去吃。」周行之有些心虛,聲音也開始有些空。
「已經開始學會騙我了?」
有人打開香檳,引起一陣歡呼,嚇得褚悅又往他懷裏縮了一下。
「不......不是,這個藥吃完腦袋昏沉沉的,我怕耽誤求婚。」他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那回酒店一定要吃。小鹿,苗叔,我們兩個先回去,你們好好玩,不好意思,耽誤你們的時間。」褚悅轉身跟公司里的人打招呼,順道撿起自己的包。
「總裁,總裁夫人再見!」公司里一幫人微微鞠躬,送倆人。
說得褚悅不好意思,拉着周行之趕緊跑掉。
酒店走廊也被佈置了很多氣球,他們出去吃飯前,這條走廊還什麼都沒有,以至於褚悅以為自己出來打電話時看到的是幻覺。
「你這哪是讓人團建來的,分明是讓人來加班的。」走廊里一地的氣球,踢一下飄起來幾個。
周行之拉着她跳起來踩在一個氣球上,砰地一聲碎掉。「像不像鞭炮聲?一起。」
「不要,好吵,而且幼稚。」
「歡度人生新時刻,吵吵鬧鬧才印象深刻,一起。」他又踩掉一個氣球,走廊里迴蕩着氣球碎掉的聲音。
褚悅也試着踩氣球,沒碎,跑掉了。跳起來踩,碎掉一個。
砰砰的聲音如同鞭炮一樣響亮,似是而非地傳入褚悅的耳朵里,像小時候過年時一樣熱鬧。
踩完氣球,回到房間,周行之癱在沙發上,褚悅趴在他身上。
「想說什麼?可以說了嗎?」周行之覺得她身上好涼,正好給自己降降溫。
「你爸找過我,言外之意不同意我們結婚。你起來把藥先吃了。」
「他什麼時候找的你?你怎麼說的?」周行之大概能猜到自己父親什麼時候對她轉變的態度,只是不知道他們兩個談論過這個事。
褚悅的手機響起,她抬頭起身要去找手機。「你把藥吃了。」
找到手機,是蘇櫻,按下接聽鍵接聽。
「悅悅,你在哪兒呢?現在網上都是你在展會的視頻,衝上熱搜啦。」
「什麼熱搜?」
「你上網瞧瞧吧,星輝也在熱搜上。悅悅,老紀回來了。」蘇櫻說起老紀,情緒明顯有些蔫巴。
「他又犯賤了?你先別着急,我看看網上說些什麼再給你打電話。」
褚悅打開社交賬號,在展館被潑水的視頻隨處可見。周行之喝兩口熱水,也湊上前看她手機里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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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英雄救美。」怕她翻看評論,看見什麼惡評,乾脆把她的手機奪過來,自己先看看。
褚悅有些擔心,「星輝也在話題榜上,老爺子會不會找你問這事兒啊?」
「爸爸是個商人,無利不起早。輿論是好是壞,對他來說,有利就行。」什麼言論都有,他乾脆把手機關掉,放至高處。「藥盒裏的藥都要吃嗎?裏面是不是還有維生素啊?」他把人推到茶几前,自己坐到沙發上,拿着藥盒裝模作樣地研究。
褚悅拿起體溫計,越發覺得他生起病來,跟個小孩似的。「先量個體溫,剛剛吹這麼久的風,不知道會不會更嚴重。你也是,這麼大的人,一點兒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吃完藥,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周行之仰着脖子讓她給自己解扣子。褚悅熟練地解開他襯衫地扣子,把毛衣領往下拉,放入體溫計。體溫計有些涼,他抖了抖。
「那個藥太多了,我不想吃。」藥盒裏的藥他有些不確定。
褚悅把藥盒拿來,把他要吃的倒進手心裏,拿來保溫杯,讓他吃藥。
「紅色的藥片是我吃的補鐵片,你就吃白色和黃色的。」
「能不能物理降溫?我不想吃藥。」發燒藥吃完就想睡覺,頭腦也不清醒,他很不喜歡那種感覺。
「物理降溫?你要洗冷水澡啊?」想着要看時間,摸摸茶几,沒找到手機。「你又拿我手機!」
「我生病了,你還看手機。今天下午,我沒說胡話。」他拉着人,不肯放她去拿手機。
「什麼胡話?我看看體溫。」褚悅看時間差不多,抽出體溫計,抬至高處看起來,嗯,還是發燒。
「好好吃藥。」把藥再次倒入手心裏,拿來熱水讓他吃。
周行之只得張嘴把藥吃了,就着水咽下去。吃完藥,把她抱到懷裏,問道:「多少度?」
「38,要是再不退就得去醫院了。去洗澡吧,我給你拿睡衣。」
「退燒再洗,我教你什麼叫物理降溫。」說着把人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從西裝口袋裏掏出戒指盒,拿出裏面的戒指,給她戴上。
她的手指纖細,皮膚白皙,戴上祖母綠鑽石戒指,更顯耀眼。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告訴她:「這個戒指戴上以後就不能摘下來,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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