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公司的實驗樓裝修完成了,這座四層小樓坐落在河邊,從窗子裏就能看到下面那條河,雖然天氣已經很冷了,但河水湍急依然沒有封凍;
金燕親自帶着幾個年輕人往樓里搬運着各種儀器設備;現在她正和白小雨抬着一個裝線纜的箱子往樓上走;諸葛芸陪齊佳音回老家浙江去了,佳音很小時就沒了母親,現在父親又患了重病,趕上家裏又要拆遷,所以急着向金秦川請假,諸葛芸和齊佳音很要好也請了假和高曉梅一起陪她回去,她怕齊佳音一個人沒法處理好那麼多的事情,反正快到年底了公司也沒什麼着急的事,金秦川不但痛快的給了假,還給齊佳音拿了五千塊錢,讓她安心照顧父親處理好拆遷的事情;
「我爸說過幾天請你和芸芸、陳叔叔一起吃個飯呢,金海也過來,兩家人好好聚聚;」金燕父女對白小雨和諸葛芸、陳雄飛自然是敬若上賓,有時候讓白小雨感到不好意思;
「那麼客氣幹嘛;」
「不是客氣,我爸說陳叔叔真是有水平,要好好和他喝幾杯呢;」金燕很會說話,畢竟這些年在外面摸爬滾打的經歷的人和事太多了;
「嗯,等芸芸回來吧;」
「對了,陳工,你和芸芸什麼時候領證啊?我爸把禮金都給你準備好了;」
「芸芸說十一左右吧,她九月份生日,也不知道我倆歲數夠不夠;」
「沒事,我有個同學的爸爸在民政局當副局長呢,交給我了;」
「那先謝謝了,金總;」
「不是說了嗎,叫姐姐;」
「好,謝謝姐姐;」
剛剛把箱子放到地上,張亞芬和李佳各抱着一個小紙箱子進了屋,李佳放下箱子走到白小雨面前兩隻手捧着白小雨的臉:「趁着諸葛不在,讓姐姐好好心疼心疼你吧;」說着做出一個要親吻白小雨的架勢,白小雨臊得滿臉通紅,想掙扎着躲開李佳,張亞芬從旁邊使勁抱住他鼓勵李佳:「上啊,」李佳在白小雨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剛好被進來的程峰和張繼軍看見,幾個人看着白小雨的窘態哈哈大笑起來;
齊佳音的父親最終沒能戰勝病魔撒手離開了人間,諸葛芸和高曉梅一直陪着她辦完了父親的喪事又辦好了拆遷的有關事宜,一直到小年的下午才一起回到了安市;
金秦川和金燕一起安慰了齊佳音好久,當場就認了她做乾女兒,讓在場的人們都很感動,諸葛芸紅着眼睛走出了佳音的宿舍,馬上把白小雨喊過來趴在他的懷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會兒,然後把鼻涕眼淚通通抹在白小雨身上,又轉身進去和佳音說話去了。
大年三十,公司提前放了半天假,讓職工們有點時間準備過年;白小雨和諸葛芸把陳雄飛丟到家裏跑到人山人海的超市里擠來擠去採購了這幾天的食材,排了半個小時的隊才交了錢走出超市;看到不遠的地方有個賣花炮的攤位,倆人興高采烈的跑過去買了一大紙箱子花炮裝到車上回到了家裏;
陳雄飛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吸着煙看着電視,白小雨和諸葛芸把買來的對聯和各種貼畫貼到門和窗戶上,看着自己的成就,諸葛芸拍拍小手站到窗前伸了個懶腰:「咱老百姓啊,今兒呀真高興。。。。」獨自唱起歌來,她越唱越高興聲音越來越大身體也隨着歌聲扭動起來;
陳雄飛皺皺眉:「嘿嘿,這是誰家的的傻姑娘啊,瘋瘋癲癲的也不怕找不到婆家;」
諸葛芸轉過身衝着陳雄飛做個鬼臉嬉皮笑臉的說:「對不起老爸,你女兒我已經找到婆家了;」馬上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捂住嘴看向白小雨;
白小雨看着諸葛芸揚揚眉毛,笑容可掬的搖了搖頭轉身去廚房做飯去了;諸葛芸又看看陳雄飛,陳雄飛連頭都沒動,繼續樂滋滋的看着電視,諸葛芸趕緊向廚房跑去;
白小雨正在洗菜,諸葛芸捏住他的一隻耳朵惡狠狠地說:「你好像並不奇怪呀?」
「奇怪什麼?」白小雨歪着頭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再裝!」諸葛芸又伸出手捏住白小雨的臉;
「呵呵,我早就看出來了;」白小雨趕緊承認;
諸葛芸放開手摟住白小雨的腰:「你不怪我?」
「為什麼要怪你,你們是為了我好;」白小雨輕輕拍了拍諸葛芸的手,諸葛芸馬上送上一個香吻:「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陳和我說過他有個女兒在安市,而且阿姨也姓諸葛,我那次出差回來看見屋裏收拾的那麼乾淨,然後就看到了你,後來通過你們倆之間的言談話語沒多久我就猜到了,聰明吧;」
「好啊你,知道了你竟敢不說;」諸葛芸蠻不講理的掄起拳頭在白小雨的背上砸起來,打累了趴到白小雨的背上摟着他的脖子膩了一會兒,跑到書房裏上網去了;
天空飄起了雪花,鞭炮聲越來越密,遠處的禮花彈不時放出五彩繽紛的火焰隨着一聲悶雷一樣的響聲傳進窗子裏,白小雨做好了一桌豐盛的美味,打開一瓶紅酒,擺好碗筷,把酒杯斟滿酒走到陳雄飛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叔,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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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雄飛站起來滿面笑容拍拍白小雨的肩膀:「臭小子,還裝起正經來了;」白小雨笑了:「這不過年了嘛,呵呵;」
陳雄飛坐在餐座旁看着滿桌子的菜,高興地用原汁原味的陝西話說了聲好,就看見白小雨背着諸葛芸從書房出來了,諸葛芸憨憨的笑着,臉上寫滿了甜蜜;
這一切看似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想想卻是得來的那麼不容易,陳雄飛叫上白小雨和諸葛芸一起來到陽台上對着谷山的方向跪下:「興邦大哥,陳雄飛帶着兩個兒女給你們磕頭了,願你們在那邊過個好年;」聲音哽咽把頭向地上磕去,白小雨和諸葛芸也跟着一起磕頭,眼淚流出來落到地上;
磕完頭三人又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穩定了情緒擦乾眼淚,回到餐桌旁,好好地活下去才是那些逝去的親人們最大的願望;
諸葛芸拿出手機遞給陳雄飛,陳雄飛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諸葛芸撇撇嘴撥通了一個電話,這是諸葛嬌給她的一個沒註冊的號碼,電話馬上接通了傳來諸葛嬌的聲音:「芸芸,過年好,你爸呢?」
「我祝小姨身體健康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我爸早就逼着我打電話了,你跟他說吧;」諸葛芸說完把電話遞給了陳雄飛;
「還好吧,」陳雄飛拿起電話突然顯得吞吞吐吐起來,聽到那邊諸葛嬌已經小聲哭了起來:「別哭嬌嬌,我現在挺好的,我和芸芸、小雨一起正準備過年呢;」團團圓圓過個年這是多少個家庭很容易實現的願望,可是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種奢望,內心無限委屈的諸葛嬌依然控制不住情緒低聲抽泣着,也許是上天嫉妒他們吧,既然給了他們高貴的人格,美麗的外表和超人的本領,就不會輕易給他們一個完美的愛情和一個穩定地生活;
諸葛芸搶過電話:「小姨,我爸有好多心裏話要和你說呢,別哭了啊咱好歹是個將軍呢,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嘛;」
「你懂啥,小屁孩兒,把電話給你爸;」諸葛嬌果然破涕為笑;陳雄飛接過電話看了看倆人炯炯的眼神,站起來跑到陽台上去了;
白小雨和諸葛芸相視一笑,把手拉在一起遠遠看着陳雄飛;
十幾分鐘後,陳雄飛回來把電話遞給白小雨,白小雨拿起電話問了聲好,諸葛嬌笑着說:「小雨,別太慣着那個丫頭了啊,小心以後她騎到你脖子上去;」
「好的,我一定嚴加管教;」白小雨看了一眼諸葛芸笑嘻嘻的回答着;諸葛芸馬上站起來搶過電話:「小姨,你是不是想讓我跟他倆說說你的心裏話呀;」聽到諸葛嬌討饒的聲音她才滿意的把電話還給白小雨,「小雨,好好照顧他倆,相信不會多久你的事就會過去,到時候我可要吃你親手做的菜呀;」
「嗯,到時候我一定拿出我的本事,讓你好好吃一頓;」
吃完飯,諸葛芸要下去放鞭炮,陳雄飛要看春晚表示對放鞭炮不感興趣,白小雨和諸葛芸倆人就抱着一堆炮仗下了樓,來到警察局指定的爆竹煙花燃放地點;
這裏已經有不少人在放鞭炮了,他倆買的都是些花炮,白小雨把花炮在空地上擺好,點上一根煙遞給諸葛芸,諸葛芸過去點着了一個炮捻兒,趕緊跑開站到白小雨身後扶住他的肩膀有些緊張的觀看起來;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親自點燃花炮,從小跟着姨奶奶過年時好像就沒買過鞭炮,陳雄飛倒是回來過年但他不喜歡那些東西,似乎是對爆炸聲有些討厭,後來長大了一個大姑娘又不好意思自己跑出去放炮仗玩,直到現在她才真正自己燃放了次花炮,所以顯得有點緊張;
炮捻兒燃盡,一股艷麗的五彩焰火噴發出來照在諸葛芸嬌艷的臉上,她顯得那樣興奮,白小雨的心瞬間融化了,他暗暗發誓儘自己一切所能要讓這個女孩兒幸福;
諸葛芸又點了兩個花炮,她把煙遞給白小雨讓他也去放兩個,白小雨裝作害怕的樣子點着了趕緊跌跌撞撞的跑開,逗得諸葛芸前仰後合笑起來;
突然白小雨感到手臂上的飾環又微微震動了起來,似乎把他往一個方向拉拽,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左臂,飾環馬上停了下來,是不是鞭炮的爆炸產生共振了,他沒多想轉頭看到亦曾相識的一對男女抱着鞭炮走了過來;崇林首先認出了諸葛芸,她高興地拉住諸葛芸的手:「過年好啊,小美女!」
「你好,大姐,」諸葛芸禮貌的打着招呼,她認出了了這個曾經在武術大賽上見過的女人;龍一偷偷看了看一邊的白小雨,白小雨很友好的站到那兒露着笑臉,龍一走到他面前:「你好,我是三井龍一,請多關照;」沒想到這個清秀的小伙子是個島國人,白小雨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我叫陳宇,這是我愛人諸葛芸;」
龍一這才轉過身認真地看了看諸葛芸,輕輕鞠了一躬:「諸葛女士,請多關照;」諸葛芸笑着點了點頭湊到崇林耳邊小聲說:「大姐,這島國朋友在家也這樣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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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林親熱的打了她一下:「禮多人不怪嗎,他們就這習慣;」
「你們也住這個小區?」崇林不知為什麼從心裏喜歡這個女孩兒;
「嗯,我們住六號樓,您呢?」
「我們住十二號樓,三零二,這兩天來我家玩吧;」說着崇林拿出手機問了諸葛芸的號碼給她打了過去;
閒聊了一會兒,崇林他們就到一邊放鞭炮去了,諸葛芸興沖沖的把剩下的花炮放完,和崇林打了個招呼就摟着白小雨的胳膊回家去了;
龍一平生第一次在外面過年,儘管崇林百般安慰無盡的溫柔,龍一還是覺得沒着沒落的,他非常想念自己遠在島國的母親,放完花炮回來就給媽媽打起了電話,一邊打一邊哭,弄的崇林也在一邊哭了起來;本來她是可以回父母那過年的,可是為了陪龍一就找個藉口留在了這邊,龍一放下電話過來安慰崇林,倆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人家過年都歡天喜地的,這對情侶卻搞得哭天抹淚的,真是人不能和人比呀,個人有個人的情況、境遇,誰也說不清別人是怎麼回事;
好容易穩住了情緒,倆人看了一會兒春晚,慢慢變得開心起來,聽着外面聲聲爆竹響着,看着電視裏喜慶的節目,龍一摟着崇林突然有個想法:「林,我這兩個月把驚濤掌練得很熟練了,我們是不是去文山縣找一下靳天明,我想和他切磋一下;」
「好啊,反正過年在家呆着也沒事幹,我們就去一趟,就當去旅遊了;」崇林馬上答應下來,想了想接着又說:「明天呢,我得回趟家看下我爸媽,我們後天就去,好嗎?」
「好的,我一定把靳天明打倒,讓他知道誰是真正的冠軍;」
「那當然啦,我們龍一才是最棒的!」
短短几個月,靳天明已經習慣了張國旺那種荒淫無度的生活,身為貼身保鏢他是不能回家過年的,張國旺也不可能在大年三十晚上規規矩矩的和他媽媽一起吃個團圓飯,他帶着靳天明在天紅大酒店吃了晚飯,一刻不停的來到了夜色夜總會,夜總會裡冷清清的,別說客人了,連服務生都少了不少,說來也是,誰會那麼不着調大年三十跑到夜總會陪小姐啊,人家張國旺做到了;找了個豪華包間坐下,喊服務生叫幾個小姐過來,還真有五個因為路遠不願回家的小姐,她們也沒想到大年三十還有生意做,一個個高興地搔首弄姿希望能被選中留下來;
服務生是個很精明的小伙子,他和常來這裏玩的張國旺也算熟悉了,他悄悄對張國旺說:「張總,乾脆把這幾個都留下得了,反正你也不差那倆錢,她們也沒地方可去,就當可憐她們唄,我跟她們說說,讓她們好好伺候二位老闆;」
張國旺馬上點點頭,那就都留下吧,於是七個人就在這個包間裏連唱帶跳的玩了起來;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幾個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張國旺拿出五千塊錢,給小姐們每人發了一千,告訴她們明天早晨還有小費,就挑了兩個小姐晃晃蕩盪勾肩搭背的往裏間去了,門也不關很快就傳出來一陣陣浪笑聲;
靳天明是練武的人這點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聽到屋裏傳出高高低低的的曖昧聲音,他馬上開始行動了;他僅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就把三個姑娘排好隊按跪在地上,正要提槍上馬,突然手機響了,一聽鈴聲就知道是家裏打來的,他不敢不接,喪氣的放下手裏的活兒,站起來走到沙發旁拿起手機;
喜歡多少里路雲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