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左右,張家大院裏燈光明亮,張滿囤在自己的客廳里正和一個女子聊天,這個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個混血兒,是亞洲和歐洲的混血兒,個子本就很高,身材更加出眾尤其兩條長腿非常迷人;傍晚時候張滿倉給他送過來的,張滿倉怕為了昨天的事影響張滿囤對他的看法,主要是怕斷了財路,他太了解他哥了,心胸狹窄,錙銖必較;所以忍痛把自己才養了兩個多月的尤利婭送給了他;
這個尤利婭原來在安市大學留學,後來他父親因為貪污被抓進基輔第一監獄,母親也帶着贓款跑到英國去了,尤利婭沒有了生活來源又不願接受學校方面的施捨,就到夜總會當了小姐,被張滿倉看中,帶回到自己在開發區的房子裏養了起來;
這下倒讓辛、於倆兄弟放了心,也就躲在相鄰的房間裏看看電視、在手機上刷刷視頻悠閒起來;辛明子看看師弟笑着說:「還剩三十六天,這種逗比的日子就結束了,怎麼想的,我們是去北京還是回廣州啊?」
余然剛想回答,就聽到外面出來一陣呼喊聲:「有刺客,啊,媽呀。。。」
倆人嗖的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出了房間,就看見地上躺着四個保安另外四個圍着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正在大呼小叫;那女子看到他倆出來,一轉身沖向大門,縱身上了門口的小房翻過院牆不見了,幾個保安馬上打開門追了出去;
辛、於兩人不敢離開院子,趕緊敲開張滿囤的房門,敢情人家根本沒當回事兒,正和尤利婭聊得火熱;二人放了心,來到院子裏把地上的保安扶起來,檢查了傷勢,發現就是被絆倒的沒什麼傷,倆人一邊問着情況一邊等着那些追出去的保安回來;
十幾分鐘後那幾個保安回來了,一個個氣喘吁吁地,說他們一直追到那邊的超市,那個女的開一輛奔馳車跑了,車牌被擋着;
原來幾個保安正在一邊轉悠一邊小聲聊天,有的還在玩手機,突然從牆外面跳進來一個人,就是那個女的,噼里啪啦賞了他們每人一個嘴巴,然後就和他們打起來了,打了一會兒她可能是受了傷還是沒勁了就不打了和還能站着的幾個保安對峙起來,看辛、於兩人出來就跳牆逃走了;辛明子看了師弟一眼,暗自慶幸,這是典型的調虎離山呀,多虧剛才沒衝動跟着保安們追出去,要是追出去,後果可就嚴重了;雖說張滿囤的門窗都非常結實,但難保這些保安們會被逼着叫開張滿囤的門啊,或者對方乾脆把門炸開也不一定啊;
對了,明天一早就通知張滿囤,除了他們兩兄弟,一律不給開門,那樣即使他倆中了什麼奸計,也能保證一時半會兒張滿囤不會有危險,報警也來得及。
蘭州郊外獵豹特種大隊作戰室里,諸葛嬌、王涵、石大海、耿飛還有三個排長坐在巨大的會議桌前,投影儀正在播放着諸葛嬌帶來的照片資料,對着一張張照片,諸葛嬌詳細的介紹着每一個細節,她並不把自己的判斷加進去,只是介紹現場情況;
介紹完情況,諸葛嬌開始宣佈作戰計劃,這次行動不同上次,對手也不是那些烏合之眾,而是一些經驗豐富的僱傭兵;諸葛嬌把作戰計劃及備用計劃講完,開始請大家討論;這是我軍一個優良的傳統,充分體現集體的智慧,最大程度上避免一些失誤;
耿飛是軍區有名的戰術專家,三個排長也有一定的作戰經驗,他們提出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比如怎樣快速接近目標的隱蔽問題等,問題提出來了,大家就開始討論起來,快到中午時,諸葛嬌根據大家的意見對作戰計劃進行了一些修改,然後她站起來看看大家:「同志們,這次的行動我們將面對的是一群戰鬥力極強的僱傭兵,一定不要有輕敵思想,但也別太把他們當回事兒,他們是為錢打仗,我們是為保衛國家安全而戰,目的不同,士氣自然不一樣;一定要做好戰前動員,這一點我相信我們的政委會做的很好;」
石大海馬上站起來:「保證完成任務!」
諸葛嬌點頭示意他坐下繼續說到:「下午開始模擬訓練,從我開始所有參戰人員不得請假外出,不得缺席訓練!」
所有的人都站起來:「是!」
諸葛嬌看看大家,她笑了:「好了,都別繃着了,休息一下,馬上該吃飯了;耿飛,中午給我們吃什麼呀?」
「大肉包子,怎麼樣?」耿飛笑着好像流出了口水,他突然怪怪的看了諸葛嬌一眼:「諸葛,那個焦健是不是咱們的校友啊?」
「是啊,你也太健忘了,焦主席嘛,跟你還是一屆的呢;」
「真是他呀,我聽說你還揍過他呢,有這事嗎?」耿飛突然八卦起來;諸葛嬌把身子靠到椅子背上晃晃腦袋翻了翻好看的眼睛懶洋洋地說道:「嗯,好像有這麼回事兒」
這下不但王涵八卦心頓起,就連那三個排長也都瞪着眼睛看着諸葛嬌,石大海也笑着摸摸腦袋露出一副想知道什麼情況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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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大隊,什麼情況啊,給我們說說唄,」王涵看着諸葛嬌對耿飛說;
耿飛看看諸葛嬌沒什麼不高興的樣子,就把當年焦健求愛的鬧劇給大家說了一遍,王涵當時就站起來:「哇,太可憐了,首長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把幾個人都逗樂了;
諸葛嬌竟然一掃首長的威武形象,露出些許小女兒態:「哎,別提那傢伙多討厭了,越不理他他越來勁,到處嚷嚷我跟他怎麼怎麼着了,早就想揍他了,最後還敢鬧這麼一出,這不是明顯想逼我打他嗎!」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王涵瞪大眼睛看着諸葛嬌,「後來,後來我差點挨了個處分:」
「沒別的了?」
「沒了,你想有什麼呀!」
「好了,別說這些無聊的事兒了,該吃飯了吧石政委,想起肉包子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吃飯,吃飯,」大家站起來,輕鬆愉快地往食堂方向去了;
走在路上,諸葛嬌想起陳雄飛這個不善交際、不善言辭的人為了她不受處分竟然直接找到校長家裏去和人家講理,不禁微微嘆了口氣,心口有些疼痛;
那是諸葛嬌工作兩年多後,應邀回學校作報告時才知道了沒得那個處分的原因;那時諸葛嬌已經是赫赫有名的戰鬥英雄,做完報告劉校長專門在家中設宴款待這位給學校帶來諸多榮譽的學生;吃飯的時候聊到了當時的情況,劉校長笑呵呵的把陳雄飛衝到他家裏的情景告訴諸葛嬌;「那哪是來求我呀,簡直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一進來就板着臉說,老劉啊,你這個校長當得可有點問題呀;」劉校長學着陳雄飛的口氣;
劉校長雖然沒見過陳雄飛可是早就聽說過他的大名,偵查英雄,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學校刑偵專業還有他辦的好幾個案例;趕緊請他坐到沙發上,端水遞煙熱情的招待一番;
陳雄飛開門見山直接對劉校長說學校對諸葛嬌的處分是不對的,讓他馬上取消這個決定;這下劉校長為難了,決定是院領導集體決定的,我就是再仰慕你也不能踐踏原則吧,他就對陳雄飛說,一個現役軍人大庭廣眾之下毆打戰友,而且還是一群戰友,裏面有好幾個是她的領導,造成的影響太惡劣,不給處分說不過去;
陳雄飛當時就急了,你們這些人當官當得腦子都不好用了,你們調查事情的起因了嗎?你的決定經過調查研究了嗎?
陳雄飛指着廚房裏幫媽媽做飯的校長女兒,如果你的女兒打了她的同學,你會不問原由就懲罰她嗎?同志啊,不要以為當了領導就比別人英明,聖導師他老人家七十歲的時候還去農村搞調查研究呢,難道你比他還英明嗎?這樣會造成冤假錯案的,一個處分對一個軍人來說就是一個污點,會影響她將來的軍旅生涯甚至一生的命運,你們怎麼能這樣呢,我真懷疑你們還是不是軍人!
劉校長被說的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劉夫人是學校醫院的院長,她平時接觸的學生比較多,對這件事的原委倒是聽到些說法,她覺得陳雄飛說的有理,也過來勸劉校長;
劉校長馬上拿起電話給教導處處長打電話,讓他深入到學生中間認真調查諸葛嬌打人事件的原因;放下電話對陳雄飛說,您說得對,您的批評我接受,這件事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給諸葛嬌同學一個公正的決定;
然後陳雄飛就留下來吃晚飯,倆人喝了不少酒,就此成了好朋友。
晚上十一點左右,張家大院又上演了和昨天晚上幾乎一模一樣的劇情;當然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是突然飛進來的女人賞了每個保安兩個大嘴巴而不是昨天的一個,而且看到辛、於兩人出來竟好整以閒的向兩人擺了擺手,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尾隨而去的保安們同樣追到那個超市,人家開着那輛看不見牌照的奔馳車瀟瀟灑灑的走了;
有這麼執着的調虎離山嗎?這智商也太值得懷疑了,不對,一定有陰謀,事有反常必為妖啊,辛、於兩兄弟趕緊給趙濤打電話,把這兩天的情況和他兩個的分析說給他聽;趙濤也覺得不可思議,趕緊趕了過來;
三人躲在房間裏,分析了很長時間,最終認定這是對手在麻痹他們,讓他們錯誤的認為只是每天過來騷擾一下,讓他們失於防範,從而達到突然襲擊,一擊必殺的目的;而且他們認為對手有可能就在這兩天動手,三人越想越覺得緊張;辛明子拍拍腦袋:「趙哥,既然我們知道他們的想法,那我們不如主動出擊,我想明天那個女人一定還會來的,車停在哪兒我們也知道,不如明天我們就在超市那兒等她,等她進了村記下她的車牌,然後把車胎給他卸掉;她回去見到車走不了,必定給她的同夥打電話過來幫她,我們就給他來個一網打盡,一勞永逸!」
「對,就是不能抓住他們,有了車牌我們就能找到他們,事情就好辦了;」余然也點頭說好;
趙濤一拍桌子,就這麼着吧,明天我把公司能打的十幾個人都叫過來,最起碼要守住院子,咱們三個去會會他們,他沉吟了一會兒:「不過,二位兄弟,他們可不是歹徒也不是仇家,咱們抓住他們把事情說開也就算了,我不想為了這個得罪道上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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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於二人也點頭稱是:「沒錯,咱們儘量別傷人太重,控制住就行;」
早晨五點,獵豹大隊基地就響起了集合號,戰士們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衝出宿舍,向預定目標集結;諸葛嬌帶着鋼盔全副武裝的站在一棟三層樓頂上,她不停地看着腕上的手錶;
今天要進行全大隊組合攻擊訓練,不是一般的訓練,而是針對即將執行的作戰計劃進行模擬訓練,所以她對身邊的幾個大隊領導要求很嚴,不時地提出這樣那樣的要求,讓他們馬上改正;
她並不着急出發,她在等徐紹海的消息;一方面部隊的訓練越紮實,實戰中獲勝的幾率越高,另一方面,她覺得那麼一大堆東西,搶過來後運回來是個麻煩事,不如等那幫走私販們拆解完導彈和發射裝置,裝上車以後再行動,那樣只需要把裝東西的車開回來就行了,比較簡單一些;現在拆解工作已經進行到一半了,估計再有三天就會完成,所以她對訓練工作的要求也就嚴厲起來;
包括耿飛在內幾乎所有的軍官都被諸葛嬌罵過,說他們是豬什麼的,平時訓練就像過家家一樣,就像現在,一個組六個人往一個距離三十幾米的窗戶里丟催淚彈,一共丟了二十幾個竟然只丟進去兩個,諸葛嬌氣的直跺腳,也不搭理耿飛他們直接跑到那個組的戰士旁邊給他們講起投彈要領來,一邊講一邊連續向那個窗戶丟了六個手雷,全部精確地丟了進去;耿飛他們紅了臉徹底服氣了;其實現在部隊都有專門的發射催淚彈的槍管,可是諸葛嬌告訴他們,那個玩意一是速度慢,再就是必須露出腦袋瞄準,不像用手丟出去那樣安全,堅持讓他們練習用手往裏扔;
訓練就這樣緊張有序的進行着,諸葛嬌的臉色也越來越好看,到晚上最後一個科目結束時,諸葛嬌拍着耿飛的肩膀:「不錯,不愧是耿飛帶出來的兵,各個都是好樣的!」
耿飛總算出了一口長氣:「我還以為你看不上我訓練的這些兵呢;」
諸葛嬌哈哈大笑起來;「老耿,你連激將法都看不出來呀,我是怕你捨不得他們辛苦,不肯拿出所有的本事投入訓練,看不起你們不就是看不起我自己嗎;」
「怪不得姓諸葛呢,鬼心眼子就是多,」當然這話耿飛是不敢說出來的。
晚飯後,各班為單位開始做訓練總結,石大海和耿飛親自下到班裏,做戰士們的工作;特戰大隊一百二十多人,幾乎都是軍校生,文化素養高,身體素質好,就是缺乏實戰經驗,有的戰士甚至沒參加過一次正式的行動,所以這種目的明確的模擬訓練是非常必要也是非常有效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是一個代代相傳的理念;
回自己住處的路上石大海和耿飛正聊着訓練的事兒,看見諸葛嬌一個人坐在不遠處操場邊椅子上,倆人就走了過去;
諸葛嬌看到他們過來站了起來:「戰士們的情緒怎麼樣?」
「很好,訓練雖然苦點,但他們都能理解;」
諸葛嬌點點頭:「軍校生果然不一樣,理解能力確實要強很多!」
耿飛點點頭:「諸葛,不是因為你幫了而我我就奉承你,說實在的,以前總以為你在陳哥的光環下,立個功什麼的很容易,現在我是真服了;」
諸葛嬌理解的笑笑:「其實我姐夫對我幫助確實不小;」
「你看你這麼年輕,腦子聰明不說,功夫又好,這要在古代你肯定是御賜的天下第一女神捕;」
諸葛嬌樂了,她突然想起什麼:「我可算不得什麼,你可不知道我外甥女,就是我姐夫的女兒,十五歲上大學,保送麻省理工;鬼點子多不說,功夫更是了不得,她十歲的時候就打得我到處亂竄;」
石大海和耿飛頓時張大了嘴:「不會吧,」
「我騙你們幹嘛,有機會給你們見見,還有啊,長得和我姐一樣,非常漂亮;」。
果然像趙濤他們預想的一樣,晚上十點半左右那輛黑色的奔馳車來到了超市門口停好,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美妙的女子下了車,向張集村里走去;
辛明子點點頭,余然從藏身的麵包車裏悄悄下來,跟在女子後面也往村里去了;
估計對方已經走遠了,辛明子下了麵包車,快速走到奔馳車旁邊,彎腰就要把擋在車牌外面的紙板揭開,手伸出去就感到不對,一股強烈的氣息從後背傳來,他趕緊站起來轉過身;那個穿黑衣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離他三米左右的地方,戴個大口罩,露出的眼睛很美,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笑意;
辛明子馬上明白上當了,人家這是想把他們分開一個個對付啊,但同時一股豪氣也衝出心田,我就是你的菜嗎,再說只要我堅持幾分鐘余然就會發現上當趕回來,於是他也笑了:「來了,」
諸葛芸點點頭,有點玩味的看着他;
「非要打嗎,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過節;」
「我知道你想拖延時間等你的搭檔回來,你準備好我要出手了!」諸葛芸一語道破辛明子的想法,他有點尷尬,撓了撓頭髮:「真要動手?」
諸葛芸不再說話她點點頭身形微晃已經到了辛明子身前,一掌切向他的左肩,辛明子擰腰轉臀閃過這一掌,卻被諸葛芸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彈腿踢到左膝,他大吃一驚忍着疼痛借着這一腳的力量向右飛出去三米多,然後躲到麵包車後看着諸葛芸;諸葛芸上前搶攻,辛明子並不和她接觸,繞着麵包車一瘸一拐地和她玩起了捉迷藏;
諸葛芸萬萬沒料到這傢伙會這麼無恥,其實她也知道人家這是聰明;她情急之下一時半會兒還真抓不到他,就在這時余然趕回來了;
余然不想搞偷襲,他不屑這麼幹,於是就咳嗽一聲:「師哥,我來了;」
諸葛芸只能停下追趕,站在他倆對面冷冷地看着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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