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舞是為傅浩喆學的,既然他不想看,那她以後再也不會跳。腿受傷也好,免得她再找藉口糊弄人。
嫁給盧德林也可以,她一個農村來的,還能奢望嫁給誰?
住進家屬院,以後跟傅浩喆見面的機會更多,只要她有耐心,一定能讓他看見自己的好。
屢次受打擊,她已經不敢奢望傅浩喆能接受她了,得不到,偶爾看一眼也不是不行。她要求降低,誰也管不了她的心。
她的身體可以給盧德林,她的心她說了算,只留給傅浩喆。
傅浩喆還不知道,嚴如這一摔,決定把心給他。
多麼可笑,他要她的心做什麼?他只要他家楚楚的心就夠了,別人的,他嫌醜陋。
聽說嚴如住院,盧德林特意來探望,劉似錦讓他來的。
瞅着一言不發,只會憨憨傻笑的他,嚴如心底升起一股厭惡。卻不敢表現出來,強壓着心底的不甘。
她的腿沒啥大事,不需要住院,只要敷上藥膏,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
兩人的關係算是確定了下來。
傅浩喆忙完元旦,終於空出時間來找陳楚楚,跟她商量回京城的事。
「楚楚!我打算25號買車票回去,你覺得怎麼樣?」
「這麼晚?」陳楚楚愕然,「我打算23號就走了,下個月3號回來上班,我都安排好了。」
「23號?是不是早了點兒?」傅浩喆抓住陳楚楚冰冷的手握着,「我每年都在是過年前一天回去,到了剛好吃年夜飯,初二就回部隊。
這麼早回去太無趣,要不我去你家裏住幾天怎麼樣?」
陳楚楚吃驚,她沒想到傅浩喆過年都不愛在家裏待着,回去吃個年夜飯,陪爺爺兩天就走。難怪他說想要個自己的家,父母的家估計沒給過他什麼溫暖。
「去我家待幾天,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你爺爺知道了,會不會怪你?」陳楚楚為難地問。
傅浩喆臉上的表情極其凝重:「怪是肯定會怪的,只是我真不想那麼早回去面對那一大家子。就算整天跟爺爺待在一起,還是不可避免地要跟他們接觸。
我不想看見他們,想從那個家分割出來,等爺爺走了,我就再也不回京都去了。」
在說這幾句話時,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刻在骨子裏的悲傷。不是刻意流露出來的,而是不經意間讓悲傷釋放。
一向在外人眼裏堅強如鋼鐵般的男人,內心深處的某一個地方,堆積的不是幸福,而是悲傷。
看見這樣的他,陳楚楚非常心疼。
辦公室里沒人,她伸手抱住了他。
心頭一顫,傅浩喆隨即將人摟在懷裏,閉上眼睛,感受懷中溫暖。
這是他喜歡的人,他的愛人,一輩子要與他共同生活的人。
他的手臂輕輕環繞住陳楚楚的肩頭,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原本如鼓點般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與她的呼吸悄然合拍,共鳴着難以言喻的情感。
掌心感受到她背脊的溫柔曲線,溫暖透過衣衫傳來,直達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楚楚!這是他的楚楚,能讓他真真實實地感覺到,幸福是什麼滋味的楚楚。
擁抱不僅僅是肢體上的接觸,更是兩顆心靈渴望已久的靠近。
傅浩喆的眼眶不禁微微濕潤,不是因為悲傷,而是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所充盈。
心裏有個聲音在說:「這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份能讓我安心,讓我願意傾盡所有去守護的溫暖。」
他的楚楚依偎在他的懷裏,髮絲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帶着淡淡的梔子花香氣。
這香氣如同春日裏最溫柔的風,吹散了他所有的煩惱與不安,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
像是初嘗蜂蜜般,甜而不膩,直達心間,讓人沉醉。
此刻,時間仿佛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每一秒都值得被永遠銘記。
他將這一瞬間的美好,鐫刻在記憶中,等老了,可以拿出來回味。
陳楚楚被他這麼抱着,感受着他身上氣息的變化,抬頭問他:「好點了嗎?」
傅浩喆微微鬆開他一些,俊逸的臉上帶着笑:「好點了。楚楚!謝謝你!」
他的姑娘在努力治癒他心裏的傷口,可有些事,他還是必須說清楚。
「楚楚!我們結婚後,如果爺爺願意,我想把他接來跟我們一起生活。他年紀大了,我常年不在他身邊,有點放心不下。
李群就算會照顧,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她很會做表面工作。我父親是個傻子,只看得到表面,看不到人的內心。
傅浩林和他媳婦不管事,兩個妹妹更是指望不上。我以後會退居二線,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再出去拼命。
想空出時間來陪陪你和爺爺,還有我們的孩子。我這麼安排,你覺得怎麼樣?」
陳楚楚知道傅浩喆是跟着爺爺奶奶長大的,跟父親和繼母都沒什麼感情,在他心裏,爺爺是他的責任。
「我沒意見,你安排就好。」
傅浩喆一愣,隨即又將人用力抱住,臉埋在她的脖頸間,許久之後才暗啞着聲音說了兩個字:「謝謝!」
雙手摟着他的背,陳楚楚拍了拍:「你不用跟我道謝,照顧長輩,是我們做晚輩該盡的義務。」
平復了一下心情,傅浩喆緩緩將人放開,拉着陳楚楚坐下。
「爺爺奶奶的命很苦,他們那代人不但自己拼命跟小鬼子干,就連生的兒子也送上了戰場。我本來有三個大伯,全都死在了戰場上。
兩個姑姑在新疆兵團,根本談不上指望他們照拂爺爺。我父親是家裏最小的兒子,奶奶實在捨不得都送出去,就強行留了下來。
他要跟我媽好好的,我爺爺奶奶也能安享晚年。偏偏我父親不着調,又沒啥本事,只能在機關單位混個辦公室主任的位置。」
說到自己的父親傅達明,傅浩喆雖然沒咬牙切齒,那也是滿臉不屑。
他真不知道父親的腦子是幹什麼用的,為什麼放着他母親不要,娶了個農村女人。
奶奶為這事一直耿耿於懷,一直逮着父親罵。
直到去世也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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