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上清宗主。
就愉快的多了。
兩人在縹緲峰頂的亭子裏飲了桃花靈釀,痛快得很。
江若離對這位自己未來的難兄難弟很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相交之時也就多了幾分真心。
上清宗主喝到興起之時,大聲嘆氣。
「本以為可以借婚事將你拐到我上清宗,只可惜可惜,易轍那小子不爭氣,你看不上。」
他看得出來,易轍自己道心不穩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亦是江若離對易轍已經沒有男女之情了,才會如此決絕。
兩人碰了一杯。
「他日若離兒無處可去,本座在上清宗迎你。」
江若離調笑着道:「你可打不過我師尊。」
兩人切磋過很多次,都是平局收場。
上清宗主輕哼一聲:「那不過是切磋,又不是生死局,說不準的。」
江若離搖頭:「您老還是保重身體吧,不要整日想着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都這麼大了,能照顧好自己。」
上清宗主一口飲盡,起身道:「若你不喜歡易轍,我座下還有其他弟子,若你看的上,盡可以收去。」
說罷,便飄然而去。
江若離被這話砸的有點雷。
您老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這是在支持自己收男寵麼?
易轍聽到會哭的吧……
上清宗主的確有很多弟子。
易轍只是其中之一。
江若離不置可否的回身,收拾石桌上的酒罈子。
婚事已了,縹緲宗她已經不想再待下去了。
現如今君焰城和沈月白兩顆定時炸彈都在縹緲宗,雖然自己能守住本心,奈何不住旁人受劇情影響。
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偏離劇情的事情。
這種被動的感覺太糟糕了。
她得趕緊收拾收拾東西跑路。
一路回到院子,卻察覺不到重雲的氣息。
院子裏一片狼藉,殘花敗柳。
她佈下的陣法被毀了個徹底。
有魔修的氣息……
她喚了一聲:「小白?」
無人回應。
流雲從角落竄出來,焦急的在江若離面前打着圈。
憑藉着主僕契約,江若離大致能從流雲傳遞過來的情緒里提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有一個人來了她的院子。
小白跟着那個人走了。
江若離神色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她不知道小白的真實修為到底是多高,但是既然能讓小白忌憚到離開此處,恐怕對面不是善茬。
「流雲,你知道小白去哪了嗎?」
流雲嗅了嗅地面,朝着一個方向拱了拱。
「帶我去!」
江若離彎腰把流雲一把拎到懷裏,化作流光朝着流雲感知的方向過去。
約莫盞茶時間,江若離落到了一處沼澤地。
此處已經離開縹緲宗地界,遠離了縹緲宗的仙靈之氣,顯得格外荒蕪與死寂。
四周,枯死的樹木東倒西歪,它們的枝幹如同枯骨般裸露,沒有一片葉子,仿佛連時間都已遺忘這片土地。
泥濘的沼澤表面,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黑色淤泥,不時冒出幾個細小的氣泡,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天空灰濛濛的,厚重的雲層遮蔽了日月,使得這裏的光線昏暗,能見度極低。
江若離緊皺着眉頭,目光銳利地掃視着四周。
「在這裏面?」
流雲點了點頭,朝着沼澤地深處看了看。
江若離不做猶豫,抬步往深處去。
偶爾,一兩隻不知名的飛蟲嗡嗡作響,穿梭於這沉悶的空氣中,卻很快又消失在茫茫的沼澤深處,好似連它們也不願在此地久留。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江若離的腳步聲和流雲偶爾發出的低鳴,在這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
遠處,幾座破敗的石碑半掩在泥濘之中,上面刻滿了劍痕。
甚至還殘留着些許劍氣和魔氣。
江若離腳步不由得快了些。
這裏有打鬥過的痕跡,而且沒多久,說明小白就在附近。
才剛靠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江若離甩出一道靈氣將前方的荊棘毀去,露出一片空地,前方豁然開朗。
也是被戰鬥所夷為平地的地方。
描述一顆歪脖子樹上,倒吊着一個人。重雲面無血色,昏迷不醒,雙手連着脖子都被魔氣化作的鎖鏈束縛住,刺入骨髓,鮮血淋漓,傷口,長發凌亂的垂下,那張臉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身上的白衣染着血掛在樹上。若非那衣服是江若離送的琉璃法衣,根本認不出來這是重雲。一條魔氣纏繞的荊棘藤條躺在地上,站着些血肉。很難想像剛才此處發生過什麼樣的場景。江若離不敢置信心臟幾乎驟停,一道劍氣打出,斬斷重雲周身的鎖鏈,飛掠而去將重雲抱在懷中。
看清眼前的景象之時,江若離的心跳仿佛在這一刻停止,眼前的景象如同噩夢一般難以接受。
歪脖子樹上,重雲如同一件破碎的瓷器,無力地倒吊着,他的面容蒼白無血色,雙眼緊閉,仿佛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如今卻與脖子一同被魔氣化作的鎖鏈緊緊束縛,鎖鏈深深刺入他的骨肉,鮮血淋漓,傷口觸目驚心,深可見骨,讓人不忍直視。
長發凌亂地垂下,遮住了大半張臉,只剩下斑駁的血跡和泥污,讓人幾乎無法辨認出這是那個如謫仙般的重雲。
他身上的白衣被鮮血染紅,如同戰旗般掛在樹上,琉璃法衣的光澤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
那是江若離送給他的。
否則若非這件衣服,根本認不出來這是重雲。
一條魔氣纏繞的荊棘藤條躺在地上,上面還殘留着些許血肉。
若離無法想像,跟重雲對戰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竟然如此殘忍的對待對手。
她強忍住內心的悲痛和憤怒,一道凌厲的劍氣瞬間打出,精準地斬斷了重雲周身的鎖鏈。
鎖鏈斷裂的聲音在空曠的沼澤地中迴蕩。
江若離飛掠而去,將墜落的重雲緊緊地抱在懷中。
感知到重雲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的心跳,雙手輕輕顫抖,重雲的背上,靈氣小心翼翼的注入重雲體內。
靈氣空蕩,道基破碎,經脈盡斷。
他的身體狀況,與死人無異,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息,在微弱地掙扎着,仿佛隨時都可能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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