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翰險些跳起來:「不可!萬萬不可啊!」
江若離勾唇笑道:「不去那便不去吧,這些東西王爺打算如何處置?」
見蕭辰翰欲言又止,江若離立即道:「還回去是不可能的,王爺直說,這些財物,你要是不要?」
蕭辰翰陷入沉思。
一旁的雲風像是幽靈一般飄過。
「可憐那些食不果腹的難民啊......有效治療瘟疫的藥物還未制出來......怕是等不到治好瘟疫便要餓死咯……」
蕭辰翰眼神一凜,幾乎稱得上是惡狠狠的一拍桌子:「本就是不義之財,搜刮民脂民膏而來,本王取之又如何!」
江若離和雲風對視一眼。
是得逞的笑意。
只見蕭辰翰沉思片刻,突然轉身往外走去。
雲風下意識道:「王爺去做什麼?」
此時不應該先將這些財物收好嘛?
蕭辰翰擺手道:「本王去找霍霆算賬,一夜之間,本王府里錢財被不知名小賊洗劫一空,倒是要問問他是如何護衛皇城的!」
江若離,雲風:「……」
不愧是皇族之人。
不簡單,當真不簡單。
交代蕭瑾將這些財物處理成方便交易的銀子,並且安排購置糧食一事後,江若離才看向雲風:「你剛才說,有效治療瘟疫的藥物尚未制出,是何意?」
雲風嘆口氣:「字面意思。」
江若離皺眉:「那如今發放給難民的藥物是……」
「只能壓製毒性,無法根除,是續命之法。」
雲風也沉默了:「讓道友失望了,但......王爺已尋遍名醫,皆無可奈何。」
「丹藥呢?」
「道友忘了?修道之人製作的丹藥,凡人的身體無法承受。」
江若離皺眉:「水裏的毒來源於妖獸,那些妖獸亦是吸收天地靈氣而成,用凡間的法子未必奏效。」
「正是如此,恐怕只有抓住那隻放毒的妖獸才有進展。」
江若離想起自己斬殺妖獸而得的那四顆妖獸內丹,沉吟道:「如此,你帶我去一趟難民居住之所,看看那些中毒的百姓。」
雲風訝異道:「道友有辦法?」
「不敢說,看了才知。」
難民居住在城西之郊,蕭辰翰在此處設立了棚戶,雖是簡陋,但於這些難民而言,到也算是個遮風擋雨之所。
難民們見到雲風,臉上皆是崇敬之色,恭敬之聲不絕於耳。
「道長!」
雲風與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後才帶着江若離到了一處掛着白幡的院子。
院子進進出出的人臉上都蒙着白布,神色嚴肅。
「這院子裏住着的,便是最新的中毒之人,還未壓制其毒性。」
江若離還在外頭就感受到裏面的魔氣。
不用想了,這隻放毒的妖獸,定不是她所收服的那四隻。
那四隻都只是純粹的妖族,所練的是妖氣。
這隻,應當是入了魔道的妖修。
便是她還未尋出來的最後一隻妖。
江若離踏入院子,院子裏放着簡陋的床,或者說是擔架,上面都躺着一個人。
一道白影不知何時出現,先她而行。
江若離一愣:「重雲?」
一旁雲風也愣了,這人何時出現的,他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道友,這位是?」
江若離摸了摸鼻子:「是我養的那隻兔子......」
雲風瞪大了眼,驚在原地。
江若離跟着重雲往裏走,停在一個昏迷不醒的難民床前。
「你能看出什麼來麼?」
重雲垂着眼眸:「毒蛇化蛟,魔蛟化龍。」
江若離試探問道:「那是一條修魔的……龍?」
若是化了龍的話,這事可能就不好辦了。
似這種具備龍族血脈的種族,覺醒血脈並且化龍成功後,便是一飛沖天,起步都是化神。
不過如果是這種存在出現在大乾皇朝,想滅個大乾,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何必這般麻煩?
「不......尚未化龍,它,在積蓄力量,煉化龍氣……」
重雲低聲喃喃道,似乎在自言自語。
江若離恍然大悟。
她怎麼沒想到,那道當初潛伏在阿瑾體內的魔種,便是吸取其體內的龍氣。
作為大乾未來的命定繼承人,蕭瑾簡直就是天選之子,體內龍氣最是濃郁。
但絕對及不過整個大乾。
這隻魔蛟……怕是打算以整個大乾為爐,煉化龍氣,助它化龍!
恐怕魔種也與那魔蛟脫不了干係!
「可有法子解了這魔蛟之毒?」
重雲鼻尖微動:「以雄黃等物壓制此毒,足矣……若要解毒,魔蛟之心血。」
「這麼說,還是得先斬殺那隻魔蛟才行。」
心中有了定數,江若離便盤算着不日便出發去尋那隻魔蛟。
雲風才剛剛消化完剛才江若離那句話,想着道友這般神仙似的人物,身邊養的兔子成了精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如此這般說服了自己。
他問道:「那隻魔蛟是何修為?」
「既是即將化龍,那便是元嬰圓滿境界,只差一步便是化神!」
雲風倒吸一口冷氣,在他的認知里,金丹便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境界。
江若離安慰道:「不必灰心,天下之大,修士如過江之鯽。南界靈氣貧瘠,若你將來有機緣到其他幾界,便會發現化神也不過如此。」
雲風苦笑道:「冒昧一問,道友之修為,究竟到什麼境界了……」
江若離倒是沒打算隱瞞,既然問了,便如實答道:「元嬰後期……」
雲風被打擊的簡直已經麻木,這會聽到這個答案,竟然發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去驚訝了。
一行人往回走去。
江若離思考着魔蛟一事,倒是忘了看路。
險些撞上了一人。
好在重雲及時拉住她。
「抱歉。」
江若離暗自懊惱,她未曾刻意去探測周圍的氣息,元嬰以下的神識出現在十里之內她也能立刻察覺。
或許是凡人的氣息太過薄弱,她反而忽略了。
江若離下意識抬眼,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個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面帶淺笑,溫和中又帶着一絲距離感。
這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如同白蓮一般的距離感。
這種方面來說,倒是和重雲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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