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秦雨薇的女子庫吏有些不知所措,她幾次看向身旁的江夜又幾次挪開了目光。
最終,她還是低着頭,用幾乎弱不可聞的聲音對江夜說道:「大……大人,這個梁玉瑾仗着自己的父親是衙門裏僅有的三名『子夜』之一,平日裏就喜歡拉幫結派、作威作福。之前有『黃昏』位階的守夜人不知何故惹上了他,最後的下場也是被他整得很慘。要麼……大人還是把手裏的東西讓給他吧,沒有必要為了這麼個不知為何的兵刃惹上這種人。」
對面的梁玉瑾看了秦雨薇一眼,好像早已猜到她正在說着他的壞話。
對此,梁玉瑾只是冷冷一笑,似乎她的所有言論都是對他的褒獎。
僅是那一眼一笑便讓秦雨薇後背發涼。
秦雨薇對於梁玉瑾的評價絕非危言聳聽,可江夜卻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他直接無視掉了旁邊虎視眈眈的梁玉瑾與他的一幫馬仔,依然平靜地對女子庫吏說道:「這把武器我要了。」
簡短的一句話如同掀起了千層浪。
「你……」
「小子,你不想活了!」
「爾敢!」
在這蘊閣三層的偏僻一隅,場面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
這個時候,對面那伙人中,梁玉瑾反倒成了最冷靜的那一個。
他的眼裏寒芒大盛,如兩柄匕首,狠狠地刺在了江夜的身上。
秦雨薇先是一愣,之後在江夜平靜且堅決的目光中,她略帶顫抖地說道:「還請大人將令牌交於我,我幫大人兌換。」
江夜隨手將剛剛拿到的守夜人令牌交給了女子庫吏。
只見她取出一隻木匣子,木匣頂端留着一個缺口。她接過江夜遞來的令牌,將其嵌入了那個缺口。令牌與缺口嚴絲合縫,嵌入之後,木匣上倏地顯示出了幾行字跡。
不用想,這個木匣子配合令牌,一定也是司天監出品。
秦雨薇提起毛筆,不知道在木匣上寫了些什麼。
隨後,她將令牌從木匣中抽出,歸還給江夜,同時說道:「稟大人,兌換完成,功勳已經扣除。」
梁玉瑾怨毒地看着江夜完成了兌換,隨後一邊點頭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很好,小小『日入』就敢和我作對……」
對於梁玉瑾來說,他在意的其實並非那個價值三千功勳的武器。
畢竟,他壓根不知道那個黑匣子裏放着什麼。
他就像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索要玩具,只是想要擁有別的孩子都沒有辦法擁有的玩具。
他打聽到蘊閣前三層有着一把價值三千功勳的武器,這正是其他「日入」位階的守夜人都無法染指的「玩具」,是只能屬於他的「玩具」。
恰逢即將出遠門辦案,他的父親允諾他隨意挑選一件蘊閣里的武器——前提是要符合他「日入」的位階,只能挑選前三層里有的寶物,於是他立刻便想到了這件只能屬於他的「玩具」。
梁玉瑾無法忍受別人染指他的東西。
同樣無法忍受的還有,在守夜人衙門裏,竟然有「日入」膽敢在一眾兄弟面前,薄了他的臉面。
梁玉瑾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幫馬仔在那裏面面相覷。
「梁……梁少,難道就那麼算了?」
「算了?」梁玉瑾握緊了拳頭,卻並不回頭,「蘊閣之中嚴禁動武,我們去門口等他!我倒要看看,他能在這蘊閣里龜縮多久!」
他這是要堵江夜的門!
眾馬仔聞言,臉上一喜,知道今天是能久違地鬧上一鬧了,紛紛摩拳擦掌了起來。
喜歡長生從成為天牢行刑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