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說中、臉紅的顧問,在臨走前,向張塵腰間射出了一塊「傳信方塊」。
傳信方塊有一定的粘性,指甲蓋大小。
在無敵異能下,張塵的五官極端敏銳,已經認出了是民間非常流行的傳信方塊。
傳信方塊,內部錄有一小段留言,一般用在情侶間玩鬧、陌生人之間的試探性邀約。由於跟心連心系統的功能有一定的重疊性,官方為了保護資本巨頭的利益,將傳信方塊定義為侵權產品。但由於查處力度小,傳信方塊算是一個處在灰色地帶的產品。
五分鐘後,傳信方塊自動傳出一段話:「後天晚上九點,舊城區南區,舊騎樓群,左數第三。」
張塵取下傳信方塊,放回褲袋中。
……
後天,晚上七點,張塵完成了無敵異能的任務,重新激活了無敵異能。
張塵打算應邀,由於不知道舊騎樓群的情況,打算叫上一輛出租車,在去的途中,順便打聽下那邊舊騎樓群的地形和管理方的情況。
張塵聯繫上了之前認識到的阿爾特曼,即朝中城舊城區出租車協會會長,本職工作是開出租車。
出租車早早停在指定的地點。阿爾特曼穿着牛仔褲,上半身穿綠色勞保服,倚在車邊。為了提神,嚼着口香糖,靜靜等待。
「阿爾特曼會長!」張塵喊了一聲。
「別這樣叫,都是虛名,叫我阿爾特曼就行。」
「阿爾特曼,之前聯繫的時候,我問你知不知道舊騎樓群,你說你知道。我再次確認一次,你確實知道,對嗎?」
「舊騎樓群,在舊城區長大的都知道。哪怕對外,舊騎樓群,也算是朝中城舊城區的地標之一了。」
「我想知道,舊騎樓群的地形如何?」
「上車,路上聊。」
張塵上了車。出租車啟動。
一邊開車,阿爾特曼一邊聊:「舊騎樓群本身沒什麼特別的。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左側有一棟爛尾樓,地基里常年積水,淹死過小孩。後來還被人往深里挖,積水最深的地方恐怕超過兩米。作為熱門拋屍地,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儘可能別去。」
「明白。」張塵回答,「那,舊騎樓群,現在誰在管?」
「明面上,由朝中城的文旅宣局在管,定期會派點合同工巡查。實際上,由飛鷹組南區在管,更細說,由邱同盛負責。」
「邱同盛?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南區的三把手還是四把手來着?」
「是老三。」
「他什麼來頭?」
「邱氏家族,是舊城區東區的數百年家族之一。原本,世世代代是東區話事人。他父親之前也是東區話事人,但遭到暗殺。據說,暗殺者是現任東區話事人黃麒龍。」
「這麼大一個家族的家主,就這麼被人暗殺了?江宗喜不管?」
「不管。」
「來頭很大?」
「黃麒龍,據說原名叫黃祈龍,打魚賣魚為生,上位前是個無名小卒。據說名字里的『祈』字是祈望鯉魚躍龍門,上位後才改的『麒』字,意思是『麒麟兒』。」
「沒那麼簡單吧。」
「據說是喜爺乾兒子,又傳聞是朝中城核心部門的某位中層的家族子弟。還有幾種更小眾的版本。反正,沒人能說明白。」
「邱同盛就這麼投靠了南區的李震祥?李震祥敢收?黃麒龍不趕盡殺絕?」
「祥叔跟邱同盛老爹都是一塊在舊城區長大的,有幾十年交情。祥叔小時候,是李家的旁支,論勢力是不如邱同盛老爹的,但因為都在一個圈子裏長大,邱同盛老爹一向挺照顧這個小弟弟的。」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難怪。」
「不。這層關係,頂多能為邱家爭取到一些跑路時間。」
「怎麼說?」
「因為黃麒龍的背景一天不爆出來,連有深仇大恨的祥叔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既然如此,那是什麼原因呢?」
「邱同盛在避難期間,抓到一個機會,救下了祥叔。當然,你也很難說明那次暗殺,究竟是祥叔的敵人,還是黃麒龍派來追殺邱同盛的。甚至,會不會是黃麒龍派來,準備一起做掉兩人,都很難說。但,暗殺者確實找上了祥叔,而且有幾個飛鷹組的成員就在現場,他們可以證明。」
「這樣一來,李震祥就沒有理由不庇護邱家是吧?」
「對。而且因為調查不出暗殺事件的前因後果,祥叔估計也把這次暗殺行動的指使者歸到黃麒龍的頭上。這樣一來,多留一個同一陣線的邱家,總比送走他們要好。」
張塵感嘆一句:「數百年的大家族,人脈關係和信息渠道什麼的,應該多少還在,爛船還有三斤釘呢,邱家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
「也許,這也是祥叔庇護邱家的原因吧。」
……
舊騎樓群有些遠,開車也要二十幾分鐘。
張塵下車後,阿爾特曼告訴他,別的單子來了,他先去接單,什麼時候要來接人,什麼時候說。
張塵點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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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塵望着一排排的騎樓,心中感慨:「這就是舊時代的標誌性建築之一,翻新過無數次,但總歸要凋零在時光中。」
他想起來,小學時,參觀過的朝海港舊城區的客家圍屋、方形炮樓等。現在,這些舊建築,已經在上一次入侵事件中,被外星怪物毀掉了。
張塵沒有過多感慨,也沒有直接往左走。而是往右走,繞了一個大圈,繞到了最左邊的騎樓。
騎樓沒有多少人,大部分店鋪打烊了,少部分亮着燈,但沒有開門。
然後探索着騎樓,一邊探索,一邊慢慢往右走……
八點二十幾分的時候,他來到了左數第四的騎樓,躲在走廊暗處,暗中觀察左數第三的騎樓。
八點四十幾分的時候,他感受到了目光。往斜下方一看,看見一個人影端起熱成像望遠鏡看着自己的方向。
張塵站了出來,招手讓他過來。
過了一會兒,看清來人,正是其中一位顧問。
張塵問:「長話短說,約我來,有事?」
顧問回答:「我叫莊騰明,我想加入你的團隊。」
「好。目前朝海港內功派只需要交50%的年費就行,也就是五萬塊,你應該有錢吧,直接一次性交完就好了。你找個時間,白天直接去我們的場館報到,報我名字就行。」
「不,你沒懂我意思。根據我的調查,根據我的分析,你是你們團隊的核心,我是想加入你的團隊。至於朝海港內功派什麼的,相比起你,我更願意追隨你。」
「我也是朝海港內功派的人。」
「如果你需要我加入朝海港內功派,那也可以,但你必須保證,我是歸屬於你的團隊,而不是朝海港內功派。歸屬的問題,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
「行,我考慮下,你先加入朝海港內功派再說。」
「不,不要這樣敷衍我套路我。」
「我沒有敷衍你,你總得證明自己的實力,總得取得我的信任吧。」張塵看到這人跟自己辯論,反而信任感增加,一味點頭答應自己的人,反而容易不懷好意。「那就先加入朝海港內功派,總有機會讓你證明自己。」
「不,比起馬上加入,不如我潛伏在飛鷹組內部,反而更有價值,也更能證明我的能力和忠心。」
張塵自然沒有那麼容易信任別人,何況他現在能背叛飛鷹組,難不成以後為了更大的利益,不會背叛自己?
「行,那你先潛伏。」
「加個聯繫方式。」
莊騰明轉身就走,走之前告訴張塵,在喜爺的退休晚宴前,他會整理出一份詳細的綜合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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