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感動不已,皇家有真情,皇家有真愛。
前有七皇女求情,今有六皇女贈衣。
好妹妹,都是她的好妹妹們啊!
沒等大皇女高興多久,嘶啦一聲再次響起。
六皇女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外衣碎成兩塊破布,露出裏面潔白的裏衣。
伸出去的手,立馬就縮回來了。
她歉意的朝大皇女笑笑,用披風把自己圍得密不透風,才稍微有了一點安全感。
什麼叫做絕望?
希望過後,再次失望,就是絕望。
大皇女真的很想暈過去,然而,她清醒得很。
清醒的感受到風拂過她的軀體,清醒的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還愣着做什麼?一群蠢奴才,不知道去拿衣服嗎?」
女皇的聲音像沙漠中的清泉一般,解救了大皇女。
奴僕們如夢初醒,紛紛行動起來。一部分下田圍成一個圈,將大皇女團團圍住。一部分去附近的農戶人家借衣服。
君芊灼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她不敢想像,如果站在田裏被迫裸奔的是她自己,她得有多抓狂!
女皇發話,周圍的人都低着頭不敢再看。
沒人盯着她看,大皇女自在多了,鬆了口氣。
其實這在其他地方也不算太大的事,畢竟她是女子,又沒有吃虧。
可偏偏是在春耕日儀式中,丟臉事小,萬一今年收成不好,御史彈劾她衝撞神明,肯定一彈劾一個準。
可惡!
究竟是誰要害她?
肯定不是六皇女,她自己的衣服也碎了。
倒是二皇女和君芊灼有點奇怪,氣溫回暖,她們還穿那麼厚幹什麼?
可二皇女與自己無冤無仇,君芊灼不久前才幫了自己,她們二人也沒有動機啊。
七皇女嫌疑很大,此次春耕日儀式是由她操辦的,行事方便。
「別讓我抓到是哪個小兔崽兒乾的!」大皇女心裏恨極了,讓她丟了這麼大個臉,她肯定不會讓兇手好過!
女皇嫌丟人,袖子一甩,扭頭就走。
六皇女披風裏面只有裏衣了,感覺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同情的看了一眼被圍在奴僕中央的大皇女,也走了。
「咳咳咳,今兒還是有些冷啊。」二皇女捂着嘴,咳嗽了幾聲,「小四,咱們也回去吧。」
君芊灼上前扶着「虛弱」的二皇女,跟大皇女遠程打了個招呼,也離開了。
七皇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只是想大皇女出些丑罷了,沒想把她弄成這樣啊!
早知道大皇女有這愛好,她肯定不會這麼幹的。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萬一大皇女逮着自己,肯定要把自己剝皮抽筋!
七皇女打了個寒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行,不行,她得趕緊去找她外祖母幫忙,再檢查檢查她證據清理乾淨了沒有。
女皇沉着臉回到宮裏,立馬就宣了司衣局和七皇女來審問。
春耕儀式是交給了七皇女來辦的,大皇女在儀式上因為春耕服丟了臉,無論如何,七皇女都脫不了關係。
至於司衣局,呵。
女皇冷笑一聲,手都伸到宮裏來了,今天是破壞幾件衣服,明天是不是就要在她的飲食里下藥了?
七皇女沒想到,她的一個小玩笑後果會這麼嚴重。
她以為大皇女查查,頂多查個替死鬼出來,這事就完了。
結果居然是女皇親自查。
七皇女現在又擔心又嫉妒,擔心自己被查出來,嫉妒女皇對大皇女的寵幸,分明不是什麼大事,女皇就要為大皇女做主。
「兒臣參見母皇。」
「臣參見女皇陛下。」
七皇女和司衣局掌衣一起跪在大殿中央,女皇沒讓她們起身,她們就只能一直跪着。
七皇女還好,最嚴重不過打罵她一頓。
司衣局掌衣被嚇得瑟瑟發抖,冷汗連連。
宮外傳來消息的那一刻,她就預料到她的處境了。
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她萬死難辭其咎。
只希望女皇仁慈,給她個痛快的死法吧!
屋裏的薰香一點點燃盡,司衣局掌衣跪的地上周圍一圈全是水漬。剛剛春日,她就流了一地的汗。
七皇女快要跪不住了,要打要罰,母皇吱個聲啊!讓她跪着,也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七皇女內心忐忑,七上八下的時候,女皇終於說話了。
「小七,大皇女今日之事可與你有關?」
七皇女鬆了口氣,連忙叩首,「有關。」
司衣局掌衣不可置信的悄悄抬頭,這七皇女頭這麼鐵的嗎?直接就承認了?
「哦?和你有關?」
女皇也驚訝七皇女的回答。
「母皇將春耕儀式交給兒臣負責,乃是兒臣的榮幸。兒臣疏忽,沒有再仔細檢查檢查服飾,導致大皇姐出醜,辜負了母皇的信任,兒臣有罪!」
這段話說得極其漂亮,當然不是七皇女想的。是霍侍郎千叮嚀萬囑咐,讓七皇女一字不漏背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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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聽了不置可否,轉頭看向司衣局掌衣。
「你可知罪?」
司衣局掌衣把頭在地上磕得砰砰響,「臣知罪,臣沒有約束好下面的人,才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臣罪該萬死,還請女皇陛下恕罪!」
耗了這麼久,女皇也不耐煩了。
「行了,都起來吧!
掌衣可知道是哪個下屬乾的啊?」
七皇女和司衣局掌衣顫顫巍巍的起來,跪太久了,膝蓋都站不直了。
「回女皇陛下,是一個剛入司衣局不久的小侍。」
「哦?呵,一個剛入職的小侍就有機會接觸到皇女們的衣服了?
你平時就是這樣管理司衣局的?」
女皇的語氣說不出的凌厲,嚇得司衣局掌衣又跪下去了。
「女皇陛下,臣也是沒有辦法啊!
前段日子,李貴卿不滿司衣局送的服飾,杖殺了不少司衣局的人,司衣局人手實在不夠,這才從宮外招了人。
春耕日在即,刺繡部人手嚴重不足,那小侍又有一手好繡活兒,臣這才破例讓他接觸到了皇女們的衣服。」
眼見事情越扯越大,女皇煩得不行。
「來人,宣皇貴君,李貴卿。
讓人把那小侍帶來對峙吧,朕倒要看看,他與大皇女有何愁何怨。」
七皇女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砰!
司衣局掌衣又猛的一磕頭,「稟女皇陛下,那小侍已經畏罪身亡了。」
「死了?」
女皇不悅。
七皇女皺着的眉頭鬆開了,外祖母辦事真是妥帖。
「都是下官的錯,下官一發現不對就讓人把那小侍關入了柴房。
等女皇陛下回宮,臣想帶着他一起來請罪,沒想到,再見到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帶老鼠藥的酒水死了。」
女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咚咚咚,一聲接一聲,像打在司衣局掌衣的心頭。
「自己喝的還是別人灌的?畏罪身亡?回去多讀點兒書吧!」
柴房哪裏來的老鼠藥?又哪裏來的酒水?
分明是有心之人怕暴露,才殺人滅口罷了。
「再宣刑部尚書!」
一波波宮人往外出去宣旨,鬧得宮中人心惶惶。
皇貴君和李貴卿在書房門口相遇了。
李貴卿有些心慌,心不在焉的給皇貴君行了一禮。
皇貴君也不計較,他的人已經提前給他傳了消息了。
今日,他一定要好好給他的寶貝女兒出口氣!
「參見女皇陛下!」
「參見女皇陛下!」
「起來吧,皇貴君坐朕身邊來。」
「是,多謝陛下。」
皇貴君笑盈盈的起身,優雅的坐到了女皇身邊的位置。
李貴卿只能嫉妒的站在原地,攪手中的繡帕。
「聽說,前些日子,李貴卿杖殺了不少司衣局宮人,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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