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才接着說道:「我皇家先祖便是因為這樣的奇遇才得到了破妄血脈的傳承,想當年,我的先祖也是誤入了一處秘境,在那裏遇到了類似你所說的那種藤條和符號,最終獲得了破妄血脈,一代又一代地將這份血脈之力延續下來。我皇家傳承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同宗的傳承!」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你既然不是破妄血脈,那你身體中的另外一種血脈有什麼用處?」
「其實也沒什麼用處,」秦月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就是……只要不被一瞬間殺死並且毀掉身體,都能復活。」
她微微垂下眼帘,掩蓋住眸底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這次她依舊沒說全部的實話,但也不算是撒謊。
「什麼?!」皇璩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秦月,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
秦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低聲重複道: 「只要不被一瞬間殺死並且毀掉身體,都……都能復活……」
「這還叫沒什麼用處?」皇璩笥蒼老的面容上滿是難以置信,「簡直是逆天血脈啊!」
他像個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與剛才殺伐果斷的駭人氣勢判若兩人。
秦月見狀,原本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對皇璩笥的戒備也少了幾分。
「我是破淵皇家的家主皇璩笥,」皇璩笥溫和地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透着一絲慈祥,伸手想拍秦月的肩膀,卻又在即將觸碰到她衣衫的時候收回了手,似乎是顧忌着什麼,「你既然和先祖是同宗傳承,那也算是我們皇家的自己人,不必如此拘謹。我年歲比你大太多,境界也比你高太多,師姑祖這稱呼實在是不合適,我和先祖還是各論各的吧!」
「秦月,」皇璩笥頓了頓,原本溫和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語氣也嚴肅了幾分,「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很重要,你要仔細聽好。你應該已經去過仙境了,既然你們能安然從裏面出來,那就說明這個仙境並不危險。」
皇璩笥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提醒秦月:「但你要知道,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仙境都是安全的。在九淵,已經在不少仙境裏發現了被封印的仙族,這些仙族實力強大,野心勃勃,對人族虎視眈眈。」
他微微停頓,給秦月留出消化信息的時間,然後繼續說道:「為了防止這些仙族逃脫為禍人族,絕大多數發現了仙族的仙境都已經被再次封印了,但即便如此,也無法徹底杜絕隱患。那些仙族不會老老實實待在裏面,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嘗試着衝擊封印從中逃脫,一旦讓他們成功,後果不堪設想。他們會捲土重來,重新降臨天脈大陸,甚至奴役人族武者,將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平世界徹底摧毀!」
「本來這次我是派我皇家兩大人祖之一的皇翼來的,但九淵很大,仙境眾多。前段時間九淵一處仙境內封印鬆動,皇翼正好在附近,就被我派去鎮守了,這次才是我親自過來。」他看着秦月,眼神中充滿了擔憂,「九淵強者如雲,那些被封印的仙族如果想捲土重來,很有可能會先拿暗獄荒原這樣的小界開刀,而後逐漸吞併整個九淵。暗獄荒原這樣的小界,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囊中之物。所以,九淵各大勢力才要派人駐守這些小界,以防萬一,九淵也能得到消息。」
「唉,」皇璩笥嘆了口氣,語氣中帶着幾分惋惜和無奈,「如果你是皇家旁支的晚輩,我就可以直接做主,帶你回九淵了。」
他目光真誠地看着秦月,緩緩說道:「但是現在,你也算是我們皇家的長輩,我不好強求你。」
他放緩了語氣,接着說道:「秦月,你天賦出眾,又身懷雙重血脈,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成為一方強者。但是,暗獄荒原終究只是一個小地方,資源有限,如果你一直待在這裏,修煉的速度會大打折扣,秦家也沒有能力為你提供更廣闊的平台,讓你有機會接觸到更高級的功法和資源。」
「而在皇家,我皇家雖然比之九淵其他勢力,小輩凋零,但是綜合實力卻是九淵之首,你若願意跟我回九淵,我皇家必定傾盡所有來培養你,讓你在修煉一途上走得更遠。」
這意思是,孩子少,家底厚?
秦月聽完皇璩笥的話,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半晌,似是在認真思考皇璩笥的提議。
片刻後,她才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皇璩笥,輕輕點了點頭:「我去。」
皇璩笥說的確實沒錯。
其實就算她不願意去,以皇璩笥的實力,也完全可以直接將她帶走。
想到這裏,秦月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皇璩笥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恐懼。
皇璩笥作為九淵之首破淵皇家的家主,身份何等尊貴,卻願意放下身段,耐心地向自己解釋,這份真誠令秦月頗為觸動。
儘管秦月知道皇璩笥出手狠辣,殺伐果斷,但不知為何,此刻她卻覺得皇璩笥的性格中似乎還有那麼一絲可愛之處。
而且,如果真如皇璩笥所說,異族入侵,她留在暗獄荒原,實力提升太慢,想做些什麼也只是有心無力,甚至會像剛才被榕困住那樣任人宰割。
她渴望變得更強!
喜歡果然,人殺多了,就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