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瀰漫着濃郁的丹藥香味,氣氛壓抑而凝重。
昭嵯正端坐在上首,閉目療傷。
他面色蒼白,胸口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皮肉外翻,鮮血已經止住,但還是觸目驚心。
昭曦站在大殿中央,眉間滿是擔憂之色。
她的身後,站着幾位皇室長老,一個個面色凝重,一言不發,生怕打擾到昭嵯療傷。
與白墨一戰,昭嵯受了不輕的傷。
回到皇室後,他便立刻在上位盤膝坐下,開始療傷。
為了讓他安心療傷,皇室的長老們輪流為他護法,不敢有絲毫懈怠。
長老們心裏都清楚,昭嵯此刻的狀態關乎着整個皇室的安危,若是不能順利恢復,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他們打起十二分精神,時刻警惕着周圍的風吹草動,生怕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枝節。
不知道過了多久,昭嵯原本周身環繞着的濃郁元力,此刻如同倦鳥歸巢一般,緩緩地向着他的體內回流而去。
昭嵯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似乎在全力吸收着這些回歸的元力。
「老祖宗,您感覺怎麼樣了?」
「大帝,您的傷勢可有大礙?」
下首幾人齊齊出聲。
昭嵯身上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緊閉的雙眸微微顫動,隨後緩緩睜開,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精芒,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幾分血色。
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但他凝重的表情卻表明事情並不簡單。
「那白墨……」一位長老欲言又止,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白墨的實力遠超我的預料。」
昭嵯微微皺眉,語氣低沉:「那白墨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從渾圓境直接進入大帝境,而且……」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着言辭。
「而且,他還擁有九淵白家的絕對血脈,能夠預判我的招數……讓我防不勝防。」
「大帝,你的傷……?」下首幾個長老之一的齊波擔心地問道。
「只是皮肉傷,休養幾日便可痊癒,不必大驚小怪。」昭嵯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
他略作沉吟,面色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威嚴,沉聲吩咐道:?「傳令下去,立即派人手前往四大世家的地盤附近嚴加監視,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回來稟報!?」
昭曦眉頭微蹙,略帶疑惑地問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
「白墨都已經當眾說了他知道是哪兩家去搶他的鑰匙了。既然他沒有找那兩家的麻煩,那就說明對於鑰匙他已經有了想法。?」昭嵯冷哼一聲,又道,「接下來只要盯緊,看哪兩家有行動,就能順藤摸瓜了。?」
昭嵯頓了頓,繼續說:?「就算我們最終無法從仙境中獲得什麼好處,但只要仙境能夠順利打開,那位大人能夠成功降臨,我們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昭曦神色一凜,恭敬地說道:「謹遵老祖宗旨意!」
……
五天後,夜幕降臨,天風城內城城門口燈火通明,人流逐漸稀少。
喬裝打扮後的秦月走在最前面,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秦斌和秦六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後,三人步履匆匆,儘量避開人群。
他們沿着城牆根,快速閃身進入城門口旁邊一條昏暗狹窄的小巷子裏,隱匿在黑暗中。
幽深的小巷裏,一輛樸素的小馬車停在青石板路的盡頭,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
馬車旁,四個人影一動不動地站着,在微弱的光線下,只能隱約看到他們模糊的輪廓。
秦六目光銳利,遠遠地就看到了小巷盡頭那輛熟悉的馬車以及旁邊站着的幾個人影,壓低聲音對秦月和秦斌說道:「是曾家的人。?」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就從巷子深處飛奔而來,,直直地沖向他們。
還沒等秦月三人反應過來,那人就已經到了跟前。
是曾梓笛,他滿臉興奮。
然而,就在曾梓笛還差兩步就要衝到秦月身前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了秦月身前。
曾梓笛結結實實地貼在了來人的胸膛之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曾梓笛嚇了一跳,他慌忙後退幾步,這才看清眼前人的樣貌。
原來是白墨,他今天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臉上還粘了些許鬍渣,顯然也是喬裝打扮過的。
看到白墨,曾梓笛原本興奮的神情瞬間垮了下來,他不滿地撇了撇嘴。
曾家那邊一個相貌普通,氣息沉穩的中年女子,朝着秦月招了招手,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月小姐,這是我家笛少爺專程給你準備的馬車,一路上也好方便些。」
秦月微微一笑,剛想開口推辭,畢竟這麼多人,就她一個搞特殊有些過意不去。
可是轉念一想,在馬車上能有更多時間用來研習毒牙第二重,於是她點頭應了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介紹一下,這位是曾成,修為達到了准帝境初期;那位是曾晚樓,她的實力也在准帝境初期。」曾展席邊說邊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墨和秦斌,然後指着曾家那名武者和中年女人,為大家做了簡要的介紹。
秦家和曾家之間的關係一向密切,曾展席此舉主要是給白墨介紹。
「月小姐和秦斌大家都認識了,我是秦六,准帝境初期。」秦六笑了笑,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雙手拱起,做了個禮節性的手勢,「還請多多指教。」
白墨點了點頭,隨即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在場的人都能看清站在他身後的白詞莫:「這位是暗獄荒原白帝樓的主事人,白詞莫,准帝境初期。你們大家以前應該就認識了吧!」
「白老我等自然是認識的!」秦六立刻笑着接話,「久聞大名,今次能夠與白老和白先生同行,真是三生有幸。」
天脈大陸的武者雖然在名義上男女平等,但真正站在武道巔峰的人大多還是男人。
此時,秦月看着隊伍中的曾晚樓,想到她在這片世界中能殺出一條血路,不免心生幾分敬佩與感慨。
「白先生,我們現在出發麼??」曾展席看向白墨,輕聲問道。
「嗯,出發。?」白墨雙手交叉在胸前,語氣不徐不疾。
喜歡果然,人殺多了,就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