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五指箕張,指縫間寒芒閃爍,漫天飛蝗,銀針、飛鏢、鐵蒺藜,如暴雨般傾瀉而出,直奔白墨周身要害。
絕對領域中,白墨身形飄忽不定,宛如鬼魅般在暗器縫隙中穿梭。
他手中的闊劍仿佛與身體融為一體,揮舞間帶起陣陣勁風,將襲來的暗器一一擊落。
那些形狀詭異的暗器,在白墨的劍光下,如同脆弱的玩具般被輕易摧毀,化作漫天碎片。
萊恩神色如常,他似乎知道與白墨近身的危險,所以始終與白墨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離。
他雙手動作如行雲流水,不斷從腰間皮囊中摸出各式暗器,飛速擲向白墨。
暗器帶着破空之聲,形成一波又一波密集的暗器雨,朝着白墨籠罩而去。
白墨身形矯健,手中劍光閃爍,將那些暗器一一擊落。
而萊恩,則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冷靜地觀察着白墨的行動,尋找着他的破綻,同時還在將更多的暗器擲向白墨。
萊恩一邊遊刃有餘地躲避着白墨的攻擊,一邊嘿嘿冷笑起來:「朋友,我說你又何必和我硬抗呢?我們想要的也只是那個小丫頭罷了。」
他頓了頓,語氣里多了幾分戲謔:「沒有意外的話,那小丫頭現在應該已經被擒拿了。你雙拳難敵四手,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白墨沉默着沒有說話,然而就在這時,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
異變突生!
他猛地抬頭,只見一道道黑色光帶,如同毒蛇般從天而降,轉瞬間就交織成一張巨大的黑色光網,朝着他當頭罩來。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白墨臉色悚然一變,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手中闊劍舞動如風,帶起陣陣劍鳴之聲。
凌厲的劍氣縱橫交錯,將那黑色的網給盡數斬斷。
那些黑色光帶如同擁有生命一般,帶着點點寒光,再次朝着白墨席捲而來。
白墨連忙揮動手中的闊劍,抵擋這詭異的攻擊。
他將體內雄渾的元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到闊劍之中,那闊劍頓時光芒大盛,耀眼的白光如同實質般噴涌而出,形成一道道圓環狀的屏障,將白墨牢牢護在其中。
黑色光帶如同跗骨之蛆,緊緊地纏繞在白色圓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烙鐵烙在皮肉上一般,冒出一股股刺鼻的白煙。
白墨只覺得自己的元力如同決堤的洪水,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流逝着。
他咬緊牙關,拼命地催動着體內的元力,試圖抵抗黑色光帶的侵蝕。
在那黑色光帶之下,他身體的力量快速被消耗着,原本紅潤的臉色也漸漸褪去血色,變得蒼白如紙。
突然,一個巨大的紫色利爪虛影,裹挾着凌厲的殺氣,撕裂空氣,從白墨頭頂上空猛然抓下,猛地轟擊在白墨身體表面的白色圓環上。
那圓環劇烈顫抖,光芒不斷閃爍,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與此同時,數道黑色光帶趁機纏繞而上,將白墨團團圍住。
幾枚暗器,隱藏在黑色光帶之中,悄無聲息地朝着白墨的要害激射而去。
利爪虛影和黑色光帶夾雜着幾枚暗器倏地擊破了白墨體表的白色光環。
利爪虛影和黑色光帶挾裹着幾枚暗器,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重重地轟擊在白墨的身上。
他悶哼一聲,只覺一股巨力襲來,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
白色的衣衫上瞬間綻放出幾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喉嚨湧上一股腥甜,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悽慘的弧線。
白墨踉蹌着後退幾步,努力穩住身形,卻感到一陣陣眩暈襲來。
那來自皇室的黑衣人,終於現身了。
身形高大,一身黑衣將他完全籠罩,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他跟隨着黑衣人出現的,還有趙家眾人,他們一個個面色陰沉,殺氣騰騰地逼近白墨。
走在最後的,是冷槐兒的師父冷鋒,他仿佛是從陰影中走出,十指之間黑光繚繞,透着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冷鋒眼中寒芒一閃,抓住白墨身形不穩的瞬間,十指翻飛,黑氣涌動。
一條黑色光帶,比之前的更加凝實,仿佛毒蛇吐信,朝着白墨猛烈襲來。
白墨心頭警鈴大作,不敢硬接這凌厲一擊。
他強忍着體內翻湧的氣血,迅速從懷中掏出那個裝着毒藥的小布包,奮力朝着黑色光帶擲去。
黑色光帶去勢不減,瞬間擊中布包,發出一聲悶響。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小布包被黑色光帶瞬間撕裂,裏面的藥粉頓時炸裂開來,化作一片五顏六色的粉末,朝着萊恩、冷鋒還有那黑衣人的方向瀰漫而去。
「退!」冷鋒一眼就認出這是冷槐兒常用的毒藥,深知其毒性猛烈,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屏住呼吸,身形暴退,同時低聲喝道。
萊恩和黑衣人雖然不知毒藥的厲害,但也察覺到冷鋒的反應異常,各自施展身法躲避。
白墨見狀,知道這是自己逃脫的最佳時機,毫不猶豫地將體內剩餘的元力盡數催動,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朝着遠處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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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獠牙僱傭兵團的人臉色一沉,他們兇狠的目光在黑衣人和冷鋒身上來回掃視,握着武器的手也更加用力,一股肅殺的氣氛瀰漫開來。
「兩位為什麼出手?」萊恩眉頭緊鎖,銳利的眼神掃過突然出現擋在前面的黑衣人和冷鋒,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悅,「我血色獠牙辦事,還輪不到兩位插手吧?」
他上下打量着黑衣人和冷鋒,試圖從他們的穿着和神態中判斷出他們的來歷,但很顯然,他並不認識這兩個人,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
「我應該不認識兩位才對?」萊恩再次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警惕。
黑衣人徑直走到萊恩面前,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着萊恩。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白墨消失的方向,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白先生是我要請回去的人。」
冷鋒負手站在一邊,並沒有急着加入戰局,而是微微皺眉,目光銳利地盯着白墨遠去的方向,沉聲道:「剛才他扔出來的那包毒藥,分明是我那徒兒的東西,看來他果然和那丫頭是一夥的。」
黑衣人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冷冰冰地說道:「嗯,看來我的猜測沒錯。」
萊恩見兩人一唱一和,完全無視了自己,心中有些不悅,忍不住問道:「兩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森然地說道:「我是誰,你無須過問,你只需要知道,白先生是我要的人,你們可以傷他,但不能殺他,我要活的。」
萊恩眉頭一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冷鋒打斷了,只見冷鋒上前一步,陰惻惻地說道:「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我只要那丫頭死!」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那丫頭的事情,與我無關,你若是想殺她,自便就是。」
冷鋒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冷笑道:「那就好,那丫頭,我必殺無疑!」
短短几天時間,這皇室的黑衣人,和冷鋒竟然已經結成了聯盟。
冷鋒看着萊恩,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只認錢不認人的主。」
說到這裏,冷鋒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着萊恩等人的反應,然後才接着說道:「在下是天風城趙家的客卿冷鋒,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和我們趙家做一筆買賣?」
「什麼買賣?你們這麼多人,對付一個小丫頭和一個重傷的……」萊恩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冷鋒,又看了看不遠處站着的黑衣人,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的笑容,接着說道,「還不夠?難不成那兩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
他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覺得冷鋒有些小題大做。
冷鋒也不惱,哈哈大笑道:「當然是越穩妥越好了!」
萊恩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兩人,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元力波動來看,這兩人竟然都是渾圓境的修為,絲毫不弱於自己。
天風城的趙家本就是龐然大物,至於那個黑衣人,雖然身份不明,但從其一言一行中流露出的強大自信,也絕非等閒之輩。
雖說在外圍森林不看勢力只看實力,可是看實力他們也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那好,我們去抓人吧。」萊恩沉吟片刻,掂量了一下其中利弊,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
秦月緊咬着嘴唇,一言不發,掙扎着盤膝坐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角緩緩溢出,將地面染上一抹鮮紅。
艾爾加那一刀雖然沒有刺破她的皮膚,卻震傷了她的內臟,讓她感覺到一陣陣的絞痛。
她細細體察着體內的傷勢,感受着身體經脈內對於艾爾加一身元力和生命力的轉化。
施展了毒牙之後,再加上體內的元力轉化,讓她的血液流速逐漸緩慢,情緒也變得冰冷麻木。
熟悉的後遺症……
寂靜的密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像是巨石砸在心頭,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秦月心頭一凜,臉色驟變,握着匕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猛地站起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敢有絲毫鬆懈。
下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闖入了她的視線。
一襲白衣上鮮血淋漓的白墨,一路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
喜歡果然,人殺多了,就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