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分兩間,床分兩處,皆是一夜無眠。
姬清月躺在榻上,雙手疊放至於小腹之上,泛着異彩的雙瞳微微閃爍,眸子閉上又睜開,睜開後又努力閉上,可沒多久又再次睜開。
心緒不定,根本無法入眠。
腦海里,剛才那一幕幕揮之不去,尤其是自己大膽用瞳術窺伺趙牧全身,發現的種種,讓她血流加速,渾身發燙,怪異的感覺充斥全身。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有些茫然,有些猜測,也有些不知所措。
「都怪姬玄那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在我耳邊說他大哥趙牧有多優秀多優秀,所以讓我對他有了天然濾鏡,對,一定是這樣.....」
姬清月把這個鍋全部甩在親弟弟頭上,甚至打定主意,等姬玄從惡魂氹出來後,先好好教訓他一頓後,再把他丟進惡鬼深淵。
與此同時,在一艘樓船上,有一個面目清秀,還略帶稚氣的少年郎忽然渾身發顫。
「咦?怎麼莫名其妙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啊,嘶~」
姬玄渾身輕顫,搖頭晃腦的回了船艙。
相較於姬清月的思緒萬千,趙牧就顯得簡單的多。
起初是被姬清月完美的身姿迷魂,後來則是意識到瞳術的可怕性。
透視.....
那豈不是意味着.....
一想到這點就頭皮發麻,恨不得立即跑到對面問個清楚,可剛才發生的尷尬又歷歷在目,此刻再次闖入,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由於一直想着這個事情,趙牧就跟熬鷹般,一整晚都沒合眼。
天一亮,他便翻身下榻,匆匆敲響姬清月的房門。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的姬清月心神一顫,下意識的掖了掖被褥,試探性的問道:「何事?」
「有個問題困擾了我一整晚,我想問問你。」
趙牧直言不諱的道。
「啊!」
聽到這話的姬清月頓時愣了下,連連拒絕道:「你先去院子裏等着,我待會兒過來。」
「行!」
趙牧不疑有他,立即去了院子裏小坐。
朝陽初升,金色的陽光落在院落中,給他的背影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頗具神性。
姬清月悄悄的拉開房門,看到大大方方坐在藤椅上的趙牧,眼神略微慌亂,她不知道待會兒該怎麼回答對方。
恰在這時,察覺到動靜的趙牧忽然回頭,正好和扒門縫的姬清月四目相對。
「來了啊,過來坐。」
趙牧拍了拍自己旁邊的藤椅,對姬清月招手,似乎忘卻了昨晚發生的尷尬。
「好。」
被發現的姬清月,只能佯裝淡定的平穩走來,她的不平靜,其實並非因為趙牧接下來的問題,而是看着他這個人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些畫面。
那是她這輩子從未見過的東西。
「我很可怕嗎?」
瞧着姬清月小心翼翼,且將藤椅拖開,跟自己拉開距離的行為,趙牧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並在此解釋道:「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不也看了我,我們兩清了,不是嗎,我輩修士,不該如此扭捏記仇。」
「......」
姬清月有些無語,這叫什麼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即便是過了百年千年甚至萬年,她都忘不了。
還有這種事情能兩清嗎?
這話說出來你信,我是不信。
「你想問什麼?」
「那個....」
趙牧略微組織了下語言,在姬清月明暗不定的目光下,問道:「我就是想問一下,這個瞳術的透視能力,是不是所有瞳術都有,且.....」
呃~
姬清月愣了下,原來是她多想了啊,她還以為趙牧是想問她可不可以.....
結果沒曾想,竟然是這個疑惑。
原本略顯緊張的心,瞬間平靜了不少,甚至還頗為古怪的看了眼對方,心道這傢伙的佔有欲還真是強啊,而且竟然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嗎?
她大概能猜出趙牧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
「你猜的沒錯,透視幾乎是所有瞳術最基礎的能力,但其運用卻和你想像的完全不同,但凡修士,只要遭人使用透視手段觀察,必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在修仙界,這是一種大不敬的行為,被發現必然生死相向。
且對於這種最基礎的瞳術手段,其實想要避免很簡單,有許多方法都能避免,基本不可能會用這種瞳術手段來行下作之事,透視最常見的用處是透視物體。」
姬清月清晰的解答了趙牧的疑惑。
「這樣嗎?」
趙牧一直懸着的心當即放下,旋即問道:「那你昨晚.....」
「你還提,我信任你,對你毫不設防,誰能想到會發生那種意外啊。」
姬清月頓時紅了臉。
「呃~」
趙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眸光一閃,想試試對方說的話是否為真,結果這一看,頓時傻了。
「你在幹什麼,還看,臭流氓。」
姬清月瞬間紅溫,這次可沒像上回那麼好說話,直接抬腳踹向趙牧,可偏偏這一抬腳,讓對方本就已經睜大的眼眸,睜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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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我打死你啊。」
姬清月生平第一次被氣的失去理智,不過趙牧擔心對方發火動手會牽動傷勢,當即突進,將她束縛。
兩人的姿勢頗為古怪。
姬清月幾乎是整個人靠在趙牧的懷裏,兩隻手被捏在背後,雙腿則是被趙牧夾着,甚至為了防止她扭頭咬人,趙牧直接用自己的腦袋把她的小腦袋壓在肩膀上。
這頗為曖昧的姿勢,讓姬清月渾身不對勁。
「喂,你聽我解釋啊。」
「我只是想試試你說的對不對,可我怎麼知道,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現在還依舊對我不設防,我....」
趙牧也是有點想哭,他只是按照正常邏輯來行事,可誰能想到,竟然再一次把人家看了個遍。
「你....你鬆手啊。」
姬清月小聲地催促。
「鬆手可以,但你別輕易動手,真要想打,等傷好了之後,我陪你打,現在容易牽動傷勢。」
趙牧神色認真的提醒道。
「知道了,真囉嗦。」
姬清月有些不耐煩的道。
「行。」
趙牧鬆手,可誰知,才一鬆開,姬清月便來了個後勾腿,嚇了他一個機靈,當即夾住後者的腳,僅差分毫就踢到他的子子孫孫了。
「喂,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我是女子,你跟女子講道理?」
姬清月略顯氣憤的道:「趙牧,我看不起你,表面一副不想與我過分親近的姿態,可卻接二連三的占我便宜,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的男人。」
「鬆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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