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東方逸心說星之宮不是同意了麼?為什麼你還是這麼一副感慨的語氣?
「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連這一點都沒想到,有點...」
「有點?」
「有點慚愧。」
一之瀨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不足,她輕揮粉拳:「東方同學,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其實你願意的話,現在追上我也不是不可以哦。」東方逸挑了挑眉,一臉得色。
「嗯?」
粉毛少女偏偏頭,有些不理解,但很快就醒悟過來。
她的話語很慢很溫柔:「東方同學果然很會招惹女孩子呢。」
「...咳...」一不小心暴露本性的東方逸老臉一紅:「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聞言,一之瀨也沒有繼續為難他,好奇道:「比考試更重要的事?」
「對,關於C班,最近我得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消息。」
東方逸沉聲道,態度也嚴肅了起來。
「C班?我確實也遇到過幾個C班同學,但他們好像脾氣都有些...不太好。」
一之瀨回憶道。
因為經受提醒的她沒有成為學生會的一員,所以社交面窄了不少。
「嗯,很正常,因為C班出了個不良少年。」
「不...良?」
一之瀨櫻唇微張,有些驚訝。
她一時間不能理解東方逸的意思。
這是個封閉學校,學生三年間根本不允許與外界接觸。
換而言之,這個學校的學生完全不存在被嘿射會之類的勢力、以及社會上的混混影響的可能性。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有不良少年呢?
「真的嗎?」她有些不敢置信。
「應該是真的。」東方逸解釋道:「據說C班的龍園翔子...啊不是,龍園翔在上個月內將C班全部打服,現在已經正式成為C班的領袖了。」
「可是,學校應該是禁止暴力行為的吧?而且C班的班級點數並沒有歸零,不是嗎?」
一之瀨的心情略有些急迫。
畢竟任誰發現身邊有一個待引爆的大炸彈,都不會繼續淡定的。
「我想,一之瀨你應該是誤會了一些問題。」東方逸搖了搖頭:「學校並不是禁止一切的暴力行為,而是禁止一切可以被證實的暴力行為。你難道忘了,在我們舉報學生會長之後,學生會也並沒有向你們這七個人道歉嗎?」
「唔...但這兩件事不同吧?學校對打架這種事...不會放任不管的吧?」
「在處理學生事件中,校方永遠都是站在維持穩定的立場上的,並不是公義。」東方逸有些無奈:「這可以說是身居高位者謹言慎行,也可以說是他們不願作為。至少,在沒有收到確實證據、產生嚴重後果的情況下,校方是不會出面處置的。」
「可這樣的話,難道C班的指導老師會沒有看到嗎?」
「你說坂上數馬啊,他當然不可能看不到。但C班鬥毆的消息之所以能被壓下去,恐怕就是因為他在背後幫忙遮掩。」
「有些...難以置信呢。」一之瀨捂住了口:「難道班級導師不應該保證學生健康成長嗎?」
「......」東方逸沉默了一瞬:「一之瀨,你知道班級導師的工資和什麼掛鈎嗎?」
「...不會是班級排名吧?」
一之瀨有了個不妙的想法。
「你猜對了,老師們的績效衡量方法很簡單,A班最高,D班最低,工資也照此發放。」東方逸撇撇嘴:「所以,保證學生身心健康這種事不在他們的負責範圍內,他們只需要儘量協助班級登上A班就可以了。」
「但星之宮老師...」一之瀨想起星之宮那副溫溫柔柔的懶散樣子,想提出反對意見,但突然沒有了信心。
「星之宮老師升A欲望確實不高,而真嶋老師本就在這個位置上,所以他們會更關心學生一點,但其他老師可不一樣。」東方逸無奈的繼續打破少女的幻想。
「不一樣?」
「對,就比如今天,D班的茶柱佐枝可是很明確的將每個D班學生大罵一通,說他們是殘次品、廢物、垃圾之類的...」
「...怎麼這樣!」
「很正常,遷怒於人嘛,情場失意、事業失敗的低素質更年期大媽的經典操作,看多了就習慣了。」東方逸對此不以為然:「好孩子不要學哦。」
「...那坂上老師是怎麼回事?放任一個不良少年打服全班這種事,怎麼看都不會有什麼益處吧?」
「一之瀨,你這是正常人的思維,而這學校里最不缺的就是奇葩。更何況,對升A這件事而言,打服全班並不是完全沒有益處的事情。」
「為什麼?」
「因為對於群體而言,一個領袖,總能堅定他們前進的方向。無論那方向是對是錯,都比無頭蒼蠅隨處亂撞要好。坂上需要一個領袖,而龍園恰好出現,僅此而已。」
「還是無法認同呢。」一之瀨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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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認同這種事。站在理智學生的立場上,A班不過是一個階段性的成果,遠沒有達到決定我們人生的高度,只是一個讓我們的未來順遂一些的可能。」東方逸嗤笑道:「但奈何,在某些目光短淺的傻瓜眼中,只有A班。」
「A班就是他們人生的終點,是未來的一片坦途,真是一種奢侈又怠惰的想法。」
「...是這樣呢。在學校里待得久了,不知不覺間就會覺得A班是必不可少的呢。」一之瀨想想周圍朋友今天那摩拳擦掌的狀態,有些慶幸自己遇到了東方逸。
她已經冷靜了下來:「東方同學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呢?」
「C班接下來很可能會找茬,也就是,找B班的麻煩。」東方逸沉聲道:「所以,我需要一之瀨提前做好準備。」
「是專門找B班還是全部學生?」一之瀨敏銳的注意到東方逸話語中的關鍵。
「只找B班。」
「誒?」少女清楚東方逸不會無的放矢,因此有些驚訝。
「很簡單,D班沒有點數可賺,A班他們招惹不起。所以只能去騷擾B班,來收保護費了。」
「A班招惹不起?」
一之瀨莫名的有種預感,這就是東方逸與她合作的關鍵所在。
「沒錯,因為有那位大人在,沒有學生會主動找她的霉頭的。」
「那位...大人?」
一之瀨感覺自己已經接近了真相。
「嗯,理事長的千金,坂柳有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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