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懼怕天哥的威脅。
但一想到他們會給我使絆子,我便感到頭疼。
「天哥,能讓我考慮幾天嗎?」
我問。
目前我還沒幫申屠梟拿回天珠,申屠梟不一定會幫我。
我冷靜下來想了想,我即便不答應天哥的條件,我暫時也不能再跟他鬧僵了。
……
「濠江宴在即,你沒有那麼多天時間考慮了!」
「三天吧!三天後,我給你一個答覆!」
我想盡力爭取些時間。
換言之,我需要在這三天裏……完成做局!
天哥思忖了會兒,說道:「可以!我給你三天時間!」
……
和天哥暫時達成協議後,我和趙斌離開了他們的酒店。
出來之後,我倍感壓力。
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做局的切入點!
我在酒店門口徘徊許久,給申屠梟打了個電話,向他問了些關於吳三爺母親的情況。
他跟我說,吳母是個信佛之人,隔三差五會去寺廟上香。
我決定去寺廟碰碰運氣。
申屠梟告訴我,吳母最常去的是靈岩寺。
我和趙斌便趕到了靈岩寺。
其實,得知吳母信佛後,我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我可以遇不上吳母。
但我可以找寺廟的人。
……
今日似乎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寺廟內外有很多人。
寺廟外,還擺了不少攤子。
有賣香蠟燭的,有賣玉石佛牌的,有賣珠串的,有賣小吃的,有賣藥膏的,還有算命的……
總之,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
我原本並不在在意這些,想直接進去寺廟去逛逛。
但有一個賣膏藥的攤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膏藥攤子上,有一副對聯。
內練氣功,強身健體。
外敷黑玉,藥到病除。
還有一個橫批:醫者仁心。
且不說……這對聯和橫批是否工整。
也不說其他的……
但「醫者仁心」的「醫」字,引起了我極大的注意!
首先,那副對聯和橫批,並不是一種字體,甚至不是一個人寫的。
對聯的字,普普通通。
「醫者仁心」四個字,卻蒼勁有力!
而這個「醫」字,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皇甫老頭。
我雖然對書法沒有任何研究。
但我的記性很好!
皇甫老頭在黃縣的那個小醫館,外面掛了一個招牌——「中醫館」。
那個「醫」字,跟藥膏攤前的「醫」字,一樣!
字體、風格……甚至神韻,都一樣!
另外三個字,我不清楚。
就這一個字,讓我懷疑……這個賣藥膏的,可能會跟皇甫老頭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點,我停在了這個攤子前,看了會兒。
而這個賣藥膏的,也不是純賣藥膏的。
他竟然還有一套武術表演,以及魔術表情。
說是武術表演……其實也不能算是武術表演。
應該說是,氣功表演。
他拿了一根鋼筋,用自己的喉嚨和肚子頂彎了鋼筋。
這個年代,對於這些表演……還是有很多人覺得這種表演很厲害的。
因此,圍了不少人在看。
除此之外,他還表演了憑空變蛇的魔術。
這種魔術……在普通人眼裏,也是十分震撼的!
而他的這些把戲,則都是八小明門裏,彩門的戲法!
只不過,他又不是純粹的彩門人。
在表演期間,他穿插了幾個賣藥的環節。
他賣的藥,說白了就是狗皮膏藥。
這種賣狗皮膏藥的,則是外疲門做的事情。
江湖……是各個門派,相互交織形成的。
這個賣膏藥的這些種種手段,就是將各個門派的一些小手段,結合在一起了。
而且還別說,因為他的表揚,他的狗皮膏藥生意,還挺不錯的!
他也沒有多賣。
大約賣了個把小時,就收攤了。
而我,則在旁邊看了他個把小時。
等他離開時,我和趙斌跟了上去。
吳三爺母親的事……我倒是先放到了一邊。
……
我和趙斌,跟着賣膏藥的,走下山。
在一處僻靜,他大概是察覺出我倆跟着他了。
他回頭。
「兩位,有什麼事情嗎?」
我也沒有藏着掖着。
「想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那個橫批是從哪裏來的?」
賣膏藥的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了他收起了那個橫批。
「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
……
師父……難道皇甫老頭是他的師父?
我心中生疑。
可是,皇甫老頭可不是那種賣狗皮膏藥的外疲門。
我看得出來,皇甫老頭是有真材實料的。
他至少……是內疲門的!
「望山河,聞百花,問百川,切五府六脈,敢與閻羅爭!」
我忽然說了一句。
這話,是內疲門的春典。
他說那橫批是他師父傳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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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師父就是皇甫老頭。
如果他師父是皇甫老頭。
那他應該和皇甫老頭都是內疲門的。
那麼,這個賣狗皮膏藥的,應當對得上我的春典。
然而,賣狗皮膏藥的聽了我的話,卻一臉呆滯。
「你在說什麼?」
他的反應……讓我感到困惑。
因為他的樣子,不僅是沒聽出來,這是內疲門的春典。
他甚至沒聽出來,這是江湖春典。
照理說,像他這樣的人,應該至少知道,我說的……是春典!
我皺了皺眉頭,又道:「凌雲踏空,火中取栗,倒掛金鈎,縮骨五行,江湖見我行!」
我又說了一句春典。
而這個春典,是彩門春典!
但這個賣膏藥的,卻依然一副迷茫的樣子。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要回去了,你們別跟着我了!」
他的反應,讓我感到奇怪!
他既不懂疲門春典,也不懂彩門的春典。
可他卻靠着疲門和彩門的手藝混飯吃……
眼看他轉身就要走,我給趙斌使了一個眼色。
趙斌會意,上前一步,抓住了那人的肩膀。
「哎呀!你幹嘛!疼疼疼!救命啊!搶劫了!」
這人反應倒是不慢,連忙大喊。
趙斌二話不說,掏出他的蝴蝶刀,抵住了賣膏藥的脖子。
「再叫,就抹了你的脖子!」
趙斌的聲音冷漠,他的眼神更加冷漠。
仿佛下一刻……他就會一刀割了賣膏藥的大動脈!
賣膏藥的也是個識趣的,連忙閉嘴。
「兩位大哥,我只是個混飯吃的。我賺的也不多!你們給我留點吃飯的。我把賺來的錢都給你們,行嗎?」
這人……把我和趙斌,當作攔路的綠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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