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避諱他的目光:「你想知道點什麼?你問吧。」
老頭拿出我當初製造的那個消音器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先說說這個吧。」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先聲明,不是我看不起你,但我非常懷疑,接下來我說的東西你能聽懂嗎?」
聽到這話,這老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那牧公子就說說吧,興許老夫能聽懂一些呢。」
接下來,我就把消音器的原理用儘量通俗的語言給他解釋了一遍。
但他卻越聽眉頭皺的越深,嘴裏還呢喃着:「聲音居然是有速度的?這速度得有多快?」
我沒理他,繼續說着:「別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消音器,但裏面的學問可大着呢。這裏面最起碼涉及到了聲學、空氣動力學、流體力學、材料學、以及熱力學的諸多知識。」
老頭越聽越迷糊:「牧公子你慢點,老夫找支筆來記一下。」
「不需要,全在這裏呢!」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其實看着他的表情我也越看越迷糊,我所說的這些關於消音器的原理,放在前世最多不超過一個初中生所學的基礎知識。
我很懷疑,他們這幾百年以來,到底發展了個什麼玩意?
就這水平也敢橫跨萬里沙漠回到封國報仇?是不是有點過於自信了?
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看到他這表現,也就不詫異了,自然神教的失敗幾乎是必然的。
就他們這點科學知識完全不足以抹平普通人和修仙者在身體機能上的差距。
「哈哈哈,」老頭哈哈一笑:「牧公子果然是天賦異稟。不過牧公子所說的這些,老夫倒是也勉強可以聽明白。那些這學那學的,顧名思義倒也可以理解個大概。不過老夫並不是專業搞研究的,想必我們新北國里那些專業搞研究的人,一定很容易就能理解。」
「呵!」我不屑的笑了一聲。
若不是我一再舉例,把話說到再不能通俗易懂,像教孩子一樣和他解釋,我真不信他能聽懂。
而且,以他這樣地位的人,對這些都這麼難以理解,可見他們的基礎科學本身就沒有發展到什麼很高的地步。
老頭也看出了我的不屑,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我也沒再繼續糾結他那裝腔作勢的樣子,只是他話里出現的「新北國」一詞倒是讓我非常好奇。
在我的記憶里,北國算是封國的前身,新北國又是什麼鬼?
「新北國?」我疑惑道。
「牧公子一定知道封國之前,李由篡奪皇位之前的國號是『北』吧?」
我點點頭。
「那是一個真正自由的國度,一個普通人和修仙者真正平等的國度。」老頭臉上浮現出嚮往的神情:「所以在我們穿越沙漠找到新的棲息地之後,就把我們的新國度命名為『新北國』。」
「原來如此,那自然神教又是怎麼回事?」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就都告訴你吧。自然神教是新北國的國教,教皇是全體新北國人民的精神領袖,所有新北國人民都是自然神教的忠實教徒。在新北國,即便是皇帝登基,也要經過教皇的認證才可以。此外,自然神教的教義就是新北國人民的道德標準和行為準則,即便是法律也不能逾越這條界限。」
我大體上明白了。
大概就是研究者在被趕出封國,然後一路跨越沙漠,最後被沙漠中的另一片綠洲所救。
在經歷了如此重大的變故和磨難之後,那些人自然而然的產生了對大自然和綠色的崇拜,接着就順理成章的成立了自然神教。
然而世俗中的很多事情,只靠宗教和信仰是無法解決的,所以他們又仿照之前北國的行政體系,建立了新北國這個國家體制。
在數百年的發展過程中,行政權利和宗教權利相互糾纏,緊密結合,甚至不分你我。
最終形成了這樣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
在這種情況下,宗教和國家的界限往往都非常模糊。
宗教教義很可能會成為國家法律的核心,而國家的重大節日,往往又與宗教脫離不了關係。
想明白了這些,我便對他說:「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就好,不過牧公子除了剛剛說的那些通俗易懂的,還有沒有更深奧的東西了?」
還通俗易懂?
呵呵,我沒糾結他到底能不能聽明白我說的那些東西,這老頭反而越發得寸進尺了。
「更深奧的?只怕你是一個字都聽不懂啊。」
老頭笑笑:「沒關係,牧公子只管說就好。」
「波粒二象性知道是什麼不?」
老頭搖搖頭。
「薛定諤方程聽過沒?」
老頭繼續搖頭。
「隧穿效應呢?」
還是搖頭。
「量子疊加態呢?」
搖頭……
「那量子力學是什麼你就更是一竅不通了吧?」
這下老頭終於是點了點頭。
俗話說得好,遇事不決,量子力學;解釋不通,穿越時空;腦洞不夠,平行宇宙;風格跳躍,虛擬世界;不懂配色,賽博朋克。
呵呵,跟我玩什麼深奧?這些玩意到底是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現在,老先生覺得值嗎?」
「值,太值了,牧公子大才,老夫受教了。既然牧公子有如此學識,不覺得待在封國太屈才了麼?還受了這麼多委屈,值嗎?」老頭站起來看着我滿身的血污,再次對我提出了那個最開始的問題。
我把上衣褪下,轉過身背對着他:「你覺得我值嗎?」
看着我新傷壓着舊傷的後背,他也一定沒想到我一個貴族公子,身體上居然有這麼多嚴重的傷疤。
老頭一時語塞:「牧公子……這……這是……」
「下面那些已經好了的鞭傷,是我在家中隨意弄了一些小玩意玩,後來被父親發現了,說是奇技淫巧,打了我一頓鞭子。」
「那道最長的刀傷,是我二姐為了爭奪家主之位想要殺我的時候,砍下的刀傷。」
「還在流着血的新傷,是昨天我被抓到緝虎監後,李非晚派人來對我嚴刑拷打時,剛剛留下的新傷。」
「你說我值嗎?」我轉過身,帶着恨意盯着老頭的眼睛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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