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這人不是自己人嘛,怎麼跑來對他動手了?
懷疑起了人生的楊肅問,本能地用他手中這把金烏弓擋下了這一刀。
得了這一擊的緩衝,他哪還有心思去想蒙方的事情,撒腿就往這林子裏竄了來,想要找個對自己有利些的位置,進而再用他手中的弓箭佔據絕對的優勢。
「?!」
偷襲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曹佑,也跟着往這一邊的林子而來。
他想要來逮住楊肅問,以期從人家的身上,得到些更加有用的情報。儘管這個想法,一開始不是從他腦子裏蹦出來的,但他也覺得楊肅問和另外那人,在驚雲寨中的地位,應該不會比任何一個大頭目還要低。
咻,仗着自己多年來的經驗,楊肅問連瞄準的動作都懶得實現,直接讓手中的箭矢飛戳了出去。
這一片林子裏有很多的障礙物,看似對他不利,實際上對人家也沒有多大的好處。
想要讓自己和目標拉開個安全距離,他就得及時丟出些箭矢,最好能夠讓人家失去一定的行動能力。
好險!緩下了追楊肅問的步伐,曹佑在僥倖地躲開一箭之後,稍稍冷靜了不少。
在這一片林子裏,他能夠佔有的優勢太少了,除非有人能夠給他提供視野,否則還沒接近那傢伙呢,就先挨了個萬箭穿心。
「我到那邊去,你往那邊跑。等我到了他身邊,你再跟過來。」
嗲聲嗲氣地指了指眼前的那個方向,小歐桓微微從曹佑的肩膀上蹦了開。他的身形越變越大,直至恢復了他本來的身高。
為了吸引躲在不遠處的楊肅問,歐桓還不忘故意踩碎些枯枝爛葉,好讓曹佑有個機會從另外一邊接近楊肅問。
這邊?耳朵還很靈敏的楊肅問,一聽那一邊的林子有些動靜和黑影,遂以為是躲在樹後的曹佑有了些行動。
一箭追着一箭而來,不多在意歐桓的行動方向還好,多看了幾眼之後,他便失去了個最佳的逃竄時機。
被包抄了?不可能呀!剛才不是只有那個紫衣少年麼,難不成還有,另外一個他所看不見的傢伙在場?
反應過來的楊肅問知道,自己想要再拉開些距離,已然成了件很難實現的事情,忙硬着頭皮,將這一把快要成形的箭矢放了出去。
那一根滿載了他希望的箭矢,一點又一點地接近了有所準備的曹佑。換做是剛才的話,曹佑非得被這道光束戳中不可。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離得楊肅問很近。近到卸了身上這套衣服,他就可以直接將手中的龍魂刀,削過楊肅問的腦袋。
叮的一聲響,不給對方一絲的希望,曹佑一刀就將這根箭矢砍了個無影無蹤。
「……你是怎麼做到的?」
還沒來得及拉開這一條弓弦,楊肅問就見這一把紫刃長刀出現在了他的腦門前,他想再反抗一下,又覺得一切都是徒勞的。
幾根不算黑潤的毛髮,帶着他心底里最後的一絲希望,飄揚揚地從他的額頭上掉了下來。
「原來都是些石頭……」
往這幾個箱子旁走了來的越老,滿臉的激動勁,瞬間沒了個蹤影。他還指望這幾箱子金元寶發家致富呢,哪有多想過自己親眼所看到的,不過是蒙方笛曲影響之下的幻象。
多眨巴了一下雙眼,確定它們不過是些石頭之後,越老沮喪地癱坐在了一旁,也不想着去打擾一下動彈不得的蒙方。
「啊!」
拳推腳踹,努力不讓這些小嘍囉,往自己的身上挨近,湯帛也是費了不少氣力。
一怒之下,他直接拿出了這把烏嘴鶴鋤,也不管他們是來自哪一個寨子。順利地砸飛了幾個,他又看到另外幾個往他身上撲了來。
空有雙手的他,哪裏是這百來個傢伙,不要命之下的對手呀。一個不慎,他的雙腿和腰杆都被擒了住。
眼前一黑,湯帛還是遭了頓群毆。雖說在驚雲寨中的地位,比普通大頭目要高,但他哭喊起來的聲音,和一頭待宰的蠢豬沒有啥個區別。
這人到底是誰?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高手,為什麼能夠免疫他的魔音?
瞥見了向他走來的越老,蒙方心中暗嘆不妙。人家手裏頭那把斧頭是生鏽了沒錯,可真劈在他的身上,也是能夠要了他的小命。
為今之計,只有在魔音配合之下,凝聚出音魂獸!沒想自己的保命能力,要在這裏浪費一次,蒙方多眨巴了一下,有些疲倦的雙眼,瞬間將手中笛子和樂曲變了個樣。
若說蒙方手中,前一會兒所持有的那一把笛子,是木製的玩具,那人家這會兒拿着的,就是一把價值翻了數百倍的玉笛。
和那靈器相比,越老更為在意周圍這些泛着金芒的小光點,以及那一頭長了六片羽翼的飛蛾。
許是他本就是一個靈體吧,才能夠看見魔音門的,這種同樣是靈體的音魂獸。嘗試着用手中小斧頭,揮砍了一下那些小光點,越老只能將它們切得更加細碎,卻無法將它們驅散而去。
老眼一昏花,他見到了不少歡聲笑語的美女,穿着一套金縷玉衣在圍着他翩翩起舞。那香脂玉膚,那如天籟般動聽的嗓音,哦!簡直太美了。
幸福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滋味,大抵上就是這樣子的感受吧。
高興得離開了劉二伢的軀體都不知道,越老開心沒一會兒就傻了個眼。他的眼前哪裏有什麼美女呀,純粹就一些不討人喜歡的樹木。
咦?這,這怎麼就出來了?
找不到哪怕是一個誘得他口水連連的美女,這老不羞倒是見着劉二伢,像頭死豬般墜到了,那髒兮兮的地面上。
撲通一下,那聲響頓時就把越老砸了個醒。他的眼前,還是在吹笛子的蒙方,以及那一頭目瞪口呆的六翼獅蛾。
「呼……」
沒有看到越老的所在,只見劉二伢那大漢昏死了過去,蒙方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他想要過去看一看湯帛那傢伙,看那廝被揍成了個什麼死豬樣,卻又想起自己還動彈不了半分。
唉,若他的音魂獸不是一頭飛蛾就好了,起碼還能幫他解開一下身上被禁錮的經脈。眼下誰也指望不了啊,一切只能憑自己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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