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左隱多半是為了沙柁城,有關馬杜家的事情而來,這連谷應該只是來找曹佑而已。
希望這倆天南地北兩相隔的傢伙,不會把這一系列的事情併到一起去,不然白玉孫那廝非得來扒了他陳介的皮。
不敢有所輕舉妄動的陳介和周舷,擔心一個胡來會讓事情變得無比複雜。
他也就沒想多說些什麼話語,出來解釋一下,只是這樣淡定的,帶着連谷和梁左隱來找曹佑。
梁左隱的修為如何?他倆不清楚,也不太感興趣,但他倆卻本能地認為連谷的修為很高,不然也不可能會在金麟軍里,混上個統領的身份。
「陳將軍是不是有意,要放走曹公子?」
見得陳介和周舷慢吞吞地在前面帶着路,有點兒受不了的連谷,言語之中略帶着點不滿的,詢問了前面的陳介一聲。
「啊?連統領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呀,既然這是帝尊之意,陳某定當萬死不辭。」
「……」
「只是那曹公子,乃陳某敬佩的曹門主之子,修為雖沒有多高,但小命也只有一條。眼下暗靈盟的孽障們,都想先一步找到曹門主。」
「……」
「陳某是怕心懷叵測之人,會謀害了曹公子的小命,所以將曹少爺安置在了內院,這才需要走這麼遠的路。」
被嚇得小心臟多跳動了幾下的陳介,也不往前走了,有意無意地將他的這些小擔心給說了出來。
「大膽!陳介你這是在懷疑連統領的身份,公然抗逆帝尊的旨意!」
聽出了陳介那點言外之意,梁左隱可不想背上這麼個黑鍋。
沒錯,他是沒有多驗證一下,連谷是否來自金麟軍,甚至於是真的奉命來找曹佑。
但他都帶着人家來了,那肯定是不能夠被懷疑的。
懷疑連谷,那就是在懷疑,他們梁家人有眼無珠,分不清奸細和好人。
「梁長老言重了,陳某隻是關心曹公子的安危,並不是在懷疑這連統領的身份呀。」
急得自己有苦難言的陳介,小小開心了一把。
他和周舷是不能衝去給曹佑通風報信,但不代表他不可以讓下人們知道這事兒,然後跑去跟曹佑說一聲呀。
「陳將軍所慮甚是,晚輩此次前來,也沒有隨身將帝尊的密令帶在身上,但這塊令牌,應該足以證明我的身份無假吧?」
連谷瞥見那些躲遠了去的家丁和丫環,有點兒擔心他們,會跑去給曹佑通風報信。
他有些不開心的,拿出了這塊純金打造的令牌,希望陳介不要太多事了。
他都已經在這陳家宅邸附近,埋下了暗哨,除非這陳家是有密室的,否則曹佑插翅也逃不出這宅子。
當然了,萬一那小子懂得點另類的邪術,能夠憑空消失,那就另當別論了。
「哎呀,連統領真是太見外了,陳某怎麼敢懷疑你的身份呢?我們就快到了,前面就是哈。」
推搡來去,陳介還是摸了摸,這塊純金的令牌,一遍又一遍。
這塊金子是值不了多少錢,但它身上鐫刻的那些文字,可是能夠讓它的身價,暴漲好幾萬倍的。
錢呀,陳介算是看到了比金子,還值錢的金子。
有了這樣子的一塊令牌,所能夠摸到的金銀珠寶,那應該是堆積如山的吧。
「老頭!我看我們還是到那絕域裏,去躲一躲吧,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錢,去賠人家的宅子。」
一手抓着花燼骨的一隻貓爪子,坐在這院子裏的曹佑,都快把自己愁出滿頭白髮來了。
若不是這臭老頭要等軒轅伽換好衣服,他這會兒應該是到那了絕域裏,去避避風頭了。
「別急嘛,等那小傢伙一起去哈。」
踮起了腳尖來的花燼骨,耐心地等起了那個,將有可能成為他關門弟子的軒轅伽。
額,他這算不算是喜新厭舊?
曹佑這麼大的一個人,也是個好苗子呀,不一定要去等軒轅伽一人。
說回來,那小傢伙換個衣服怎麼這麼久呢,比人家大姑娘出個門,都還要麻煩。
舔了舔自己的嘴巴,花燼骨循着曹佑的目光往下看了去,不知道曹佑這是在看什麼東西。
「咦?老頭,你這小白貓,算是公貓呢還是母貓呀?聽說公貓和母貓有很大區別的……」
一臉奇怪地往花燼骨的身上多看了一眼,曹佑一點兒也不害臊地問起了這麼個問題。
還沒等來個滿意點的答案,曹佑卻聽得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而那軒轅伽也剛好從屋子裏走出來了。
「曹佑?曹少爺!曹公子……你怎麼還在這裏坐着,你家舅舅……不,帝尊!帝尊派人來接你了,你是回家呢,還是想在陳叔叔這裏多住幾天呀?」
都快把嗓子喊出調來了,陳介倒是見得曹佑還在這裏待着。
對曹佑身前那隻小白貓,沒有個什麼印象,陳介語氣怪異地問了問曹佑。
看見曹佑那傻樣,陳介多少是有些放心了,他以為曹佑必然會乖乖的,跟着連谷離開他的家,卻不知曹佑的腦袋上還趴着個小歐桓。
「……舅舅?帝尊?」
尋思着陳介的那些話,表情變得十分奇怪的曹佑,隱約想到了自己是有這麼個親戚。
六年前?對,自己六年前還見過那個身着金絲龍袍的男人。
要不是那傢伙突然玩什麼聚餐,他爹爹和娘親就不會失蹤了。
「冷靜一點!人家陳介可不希望你,給他們多添一些麻煩,你就別太生氣了,不要讓事情變得太複雜。先看一看對方有個什麼目的,然後再做打算。」輕摸了一下曹佑的腦袋,小歐桓嗲聲嗲氣地勸解了曹佑兩句。
有關曹佑和那帝尊的事兒,小歐桓所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畢竟那些事都是發生在他還沒出現的時候。
要從曹佑腦海里知道的話,能夠獲得的也就點殘餘的記憶碎片,沒有太大的作用。
「曹公子!末將連谷,特奉帝尊旨意,請你到王城去賞燈過節……」
沒能從曹佑那來去匆匆的怒意裏頭,看出點東西來,連谷不學陳介那般隨意,宛如見了帝尊本人一樣,恭敬地半跪在了曹佑的面前,希望曹佑能夠賞個臉,不要讓他有出手的機會。
他這一跪,讓在場的眾人,都變得有點不一樣了些,特別是軒轅伽。
他們都沒有想過,那麼普通的一個曹佑,會讓堂堂金麟軍大將如此認真。
果然,有個地位顯貴的親戚,真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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