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曹家大院一次的他倆,不認為這座豪宅,除了佔地廣之外,還有什麼地下小城池。
曹家人真是奇怪,有錢都這麼低調,那是因為什麼事兒,被金麟軍背後的帝尊,所惦記上的呢?
沒在這個書房裏,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吹滅了手裏頭這根火摺子的蘇祁,自來熟地走到桌子旁,喝起了一口茶水。
在這短暫的休憩里,蘇祁把自己當做了曹家的人,思索着假如自己就是曹天,沒事忙的時候,會在自己家這麼大的一座宅子裏,做些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有個密室的話,密室的入口會放在哪裏?
書房這裏沒有,臥房那邊也沒有,大堂有可能嘛?
人來人往的,多容易被經常來往的外人,看出些端倪來呀。
那茅廁有可能嘛?表面上看來臭烘烘的,未必不能裝幾個暗門。
廚房?下人住着的前院?水榭?花園?
輕手輕腳地從書房裏走了出來,蘇祁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他想要用最短的時間,找到對他有用的秘密,又恐金麟軍的高手們,早他一步將秘密給挖走了。
咚咚的幾聲敲擊,從隔壁的那屋子裏,傳到了蘇祁的耳朵旁。
那是他們紅葉軍的密語,適合在不方便說話的時候,傳遞某些小情報。
得知顧之威有了個發現,蘇祁轉身走了過去。
摸開門一看,他也沒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只見顧之威在微弱的火光閃爍下,守在那個用來小憩的床榻邊。
走近些瞧個仔細,蘇祁才看清空出來的牆角邊,多出了些通往地下的小台階。
順着顧之威所指的柱子看去,蘇祁猜想那柱子應該是能夠轉動的。
當顧之威轉動那柱子的時候,觸發了藏在床柱中的機關,那張單人床從牆角邊移了開,也就有了那些個小台階的顯露。
儘管找到了這麼個入口,蘇祁還是沒有着急下去。
他在想着曹家人,把入口放在這裏,都考慮到了些什麼問題。
這裏是挺隱蔽的,幾乎沒人會想到,嵌在牆中的柱子是能夠轉動的,也就無法知道床底下,一直藏着個入口。
但這個位置,對整個曹家大院來說,是很奇怪的,既很複合一般密室入口的設定,又不便於身居內院的曹家人,在深夜的某個時刻,不被巡夜的家丁們所發覺,而到達這麼個入口。
換做是他蘇祁有那個閒錢,他一定會把這裏折騰成一個陷阱,以便那些圖謀不軌的賊人有來無回。
虧了蘇祁的思前想後紋絲不動,小開心過後的顧之威,又恢復了他從蘇祁身上學來的謹小慎微。
用這火摺子趴在地板上,嗅了嗅那些從地底下飄來的怪味,顧之威略微知道了,這裏很久沒人下去了,又悶又臭的。
哎,他還以為自己越過重重門檻,好不容易摸到的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通往曹家秘密的所在呢。
失望,正一點一滴地從地底下爬出來,要將孕育出了失望的他往裏拽。
找了這麼久,他都快把自己玩成那玩意了。
沒有那倆人的多慮,這人倒是挺隨意的,用這麼個麻袋,努力地裝着些沉甸甸的金子。
曹家人真好,不但懂得怎麼利用地位撈錢,還懂得將撈來的錢財,放在密室里當古董。
多好呀,等她把這裏所有的金子都給搬完,她就是東州境內隱形的富豪了。
越想越激動的她,哪有多注意到自己,這次是有進無出,自尋死路呀。
如果說一個富紳的定義,是家裏存有幾千萬兩金子,那她也不算窮了,手裏頭起碼還有數百萬兩白銀,又何必貪心到來圖謀這些不義之財呢。
當這人一臉欣喜地從地底下跑上來時,她所要面對的不止是蘇祁他倆黑衣人,而是那伙兒從高牆外蹦進來的黑衣人。
這幫傢伙會這麼默契地出現,可不是圖她背着的那點金子,是她知道的關於曹家的一切。
最先出手的,是那伙兒仗着人多勢眾的黑衣人。
劍?對,那些人不是用刀,也不是用槍,是用一把不需要緊握在手的飛劍。
她想死在這裏?他們一個個還都不同意了,因為他們就沒想過要她的命,只想廢了她的修為,然後慢慢地從她那腦迴路不複雜的腦瓜子裏,拽出些秘密來。
金麟軍整體的戰鬥力如何?
蘇祁是還沒親眼見識過,不過人家那拷問犯人的酷刑,他倒聽聞過不少。
露個聖盾門的底子,那是絕對不可以的,因為這幫像狗一樣的傢伙,鼻子靈得佷。
讓他們找上家門去,有些事情就會變得更複雜了。
不稍微露個底子出來,又要怎麼全身而退,乃至於帶走這個跑來曹家偷東西的小賊呢?
以蘇祁的身手,想要自己一個人全身而退,這裏怕是沒有人能夠攔得下,但他到底是選擇了,保護一下那個身手,比顧之威還要菜的小賊。
一掌迎風接了來,沒有召喚出任何靈器來的他,愣是讓這些鋒芒畢露的劍刃,停滯在了半空中。
在這短暫的一瞬間裏,顧之威已然明白了蘇祁的心思。
蘇祁不顧着自己逃跑,都是為了給他顧之威爭取點時間,好讓他趁亂帶走,這個始終不肯丟開小麻袋的小賊。
他的臨戰經驗是很不錯,就是沒有靈器幫助的情況下,無法利索地一邊躲着,這一旁飛竄而來的劍刃,再一邊伸出去逮住對方。
當他的手快要抓到她的肩膀時,忽見她身形一滑溜了去。
因了對方的躲閃,顧之威險些就被這一把,突然加速的劍刃給切斷手臂。
時間流逝得很快,又很慢,讓人弄不明白那小賊,究竟在想些什麼事情。
眼下這局面,擺明了就是蘇祁他倆,想要幫她逃走。
可她就是沒想領情,反而將他倆當成了,那伙兒黑衣人的同夥。
說他們是一個路數,也沒有太大的毛病,一個個都在想着曹家的那點事。
死也不想撒開手上的這個小麻袋,沒能發揮出自己應有的身法,她的肩膀、肋側、腿上,盡皆遭到了不少劍痕的侵擾。
那些劃痕一道道都沒有多深,像似偷襲之人故意在消耗她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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