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澄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就問了出來。
"對了,今天不是你輪診嗎?你不去門診守着,跑住院部來幹什麼?"
說完她又抬手看了看表,"這才不到四點,玩忽職守是吧?小心張老頭削你。"
着急回去的心情消減不少,蘇懷這才有心情給文澄講下午發生的事情。
文澄聽後差點沒原地蹦起:"我去!你答應了?!"
這一聲屬實不算小,感受到周圍探究的目光,她趕忙拉着蘇懷來到偏僻的樓道盡頭。
"不是,蘇懷你腦袋被驢踢了嗎?現在網上戾氣多大你不知道嗎?"
利用的好可以一夜暴富,功成名就,稍有不慎,身敗名裂都是輕。
曾經被網絡暴力逼到自殺的比比皆是,法律又沒有明確的規定,所以沒人會管。
文澄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蘇懷這傢伙學知識比誰都快,怎麼到了現實生活中就笨成這樣呢?
蘇懷哪能不知道她的擔憂,轉身避開文澄吃人的目光,望着窗外說道:"如果不這麼做,張瑞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知道,錢處長那人..."
"錢華就是個小人!"
幸好周圍沒人,不然文澄這句話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去,年末考核又得完蛋。
蘇懷冷冷瞥了她一眼,示意說話用詞要注意。
文澄心直口快,說出口立馬就後悔了。
全醫院誰不知道醫務處處長錢華心眼極小,睚眥必報。
要是被他知道有人敢背地裏罵他,不知道要給那人穿多少小鞋。
"哎呀,那個什麼王梅純粹就是腦子有病,你拒不承認,讓他們拿證據,不還是拿你沒辦法嗎?"
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她的聲音極小。
蘇懷搖搖頭:"現在不比以前,方院長已經離開,那幾位領導都忙着升官,你覺得他們還會管我的死活嗎?"
"也對,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吶,要真的是張瑞方登基..."
文澄嘆息的語氣透着幾分迷茫,神情落寞。
"我倆以後的日子就難過囉。"
張瑞方非把她倆搞死,逼出醫院不可。
氣氛瞬間凝固,變得死氣沉沉。
蘇懷無奈地拍了拍文澄的肩膀,唇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示意她別擔心那麼多。
安慰道:"永東待不下去還可以回首都,別忘了,溫老師可是仁濟的名譽院長。"
仁濟自二十一世紀以來,連續二十多年霸榜全國綜合醫院排名第一,仁濟的心外科和胸外更是亞洲之首。
那裏才是醫學生真正渴望去的地方。
蘇懷當年畢業實習就在那裏,本來應該順利入職成為仁濟的醫生。
誰又會想到她抽瘋,不顧一切回到永東呢。
而文澄之所以來永東這個不熟悉的地方,純粹是因為她沒通過仁濟的考試。
又不想花時間重考,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永東市醫院這個排名第三的醫院。
雖說排名第三,綜合實力卻和仁濟差了不止一個維度。
醫療資源的分配向來不均勻,仁濟建在首都,有全國最好設備,還有國家的各種扶持。
加上又和A大醫學部保持着長期合作,入職的醫生基本都從A大畢業。
甚至A大的學生還不一定能進去,比如文澄。
這倒不是說她不優秀,是優秀的人太多,競爭實在太激烈,大多數人都選擇找關係。
而文澄只是一個普通農村家庭的孩子,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哪來的關係?
更別說還有國外鍍金回來的海歸,她就又被比了下去。
好在所有的擔心都被蘇懷這番話擊破,她的話無異於一個分量極重的承諾。
文澄受到排擠和針對全是因為和她關係好,兩人一路走來,亦師亦友。
作為朋友,蘇懷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如果她離開,肯定也會帶着文澄一起走。
有了這話,文澄總算是放心下來。
畢竟跟着蘇懷,何愁找不到飯吃?
因着手頭都還有任務沒完成,兩人又聊了一會,就分開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推開病房門,蘇懷面上划過驚訝。
沒想到時安還沒離開,有這麼多話說不完麼?
察覺到動靜,病床上的兩人同時轉頭。
等看清來人,顧予平淡的眼眸瞬間閃爍起來。
笑容也變得更加真誠,語氣卻染上了幾分幽怨:"蘇懷,你終於回來了。"
"聊什麼呢?"
蘇懷饒過時安這一邊,徑直走向床的另一側。
抬手親昵地摸了摸顧予的發頂,而後直接被不滿的笨蛋撲了個滿懷。
感受到覆在腰肢上有力的雙手,蘇懷唇角笑意更濃,似乎對她的依賴十分受用。
這時從床的另一邊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嘖嘖..."
"你倆秀恩愛能不能蓋上被子再秀,我也是人的好吧,請不要無視我!"
她說的同時,蘇懷放在顧予頭頂的手移至耳尖,手指在那塊輕輕揉捏。
接着她漫不經心開口:"時小姐跟我妻子聊什麼呢?似乎很開心?"
時安默默翻了個白眼,她真的要受不了這倆可惡的小情侶了!
在兩人說話的間隙,都沒注意到顧予已經紅到快要爆炸的臉頰。
時安怎麼能說那麼羞的話...
什麼叫蓋上被子嘛...
說起來,她和蘇懷到目前為止就同過一次床,之後全都分開睡的。
是不是該再努力點了?
另一邊,時安和蘇懷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可沒給你老婆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言下之意是,你交代過的事我都記着呢。
時安又道:"我今天過來找她,是HG出事了。"
蘇懷愣了半秒,揉耳朵的手一僵,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又重複了一次她的話:"出事了?"
時安點點頭,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信任危機唄,顧予已經近一個月沒在公司露面,股東們都懷疑她得絕症不行了。"
"董事會經過商議發佈公告,如果本周之內顧予再不現身接受他們的考核,HG的CEO就要開始考慮新的人選了。"
別看她語氣如常,毫不放鬆的神情還是出賣了她。
HG幾乎是顧予一個人撐起來的,如果哪天記憶恢復,得知自己被解僱,該有多傷心?
說完後,時安又喃喃自語了一句:"所以...該怎麼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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