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主建築,一路上都有巡邏的安保人員。
顧予不禁好奇,在國內有必要搞這麼大陣仗嗎?畢竟國內也沒有出現過頂級富豪被襲擊的事件。
這麼想着,她也問了出來。
"為什麼安保措施做的這麼嚴密?"
聞言蘇懷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隨即笑道:"老師年輕的時候被襲擊過很多次,也因此落下病根,一到下雨天腿部就痛得不行。"
"當街被捅,車禍,子彈射入體內..."
顧予聽得不敢置信,在如今這個年代,這些事情真的會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發生嗎?
蘇懷卻笑着搖了搖頭:"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所有事情哪有表面看到的那麼光鮮亮麗。"
"想獲得圈子的入場券,需要的可不僅僅是財富,還要交出投誠的心意。"
這番話顧予聽得似懂非懂,蘇懷側頭看她認真思考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其實,理解不了的話,是可以不理解的。
主體建築其實不算大的誇張,兩人很快就從外部路繞到通向後山的那扇門。
大約四五米高的堅固裝甲門,從意大利空運至國內運費都要幾十萬,更別說門本身的價值了。
採用還是最先進的面容識別技術,市醫院手術室使用的也是這種鎖,所以蘇懷很熟悉。
"咔噠..."
沉重的裝甲門下一秒應聲打開,映入眼帘的便是整片後山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綠草地。
轉身牽起顧予的手,蘇懷邊走邊解釋道:
"伯母喜歡白色山茶花,可惜現在還沒到山茶花開的季節。"
話音落下,顧予認真地點了點頭。
放眼望去,每一寸草坪都經過精心修剪,沒有一點兒的不規整。
正中間鋪設着一條石板路,顧予對花沒什麼研究,兩邊看似普通的小樹應該就是蘇懷所說的山茶花。
沒有開花的山茶樹看起來確實很普通,就像失去了色彩的世界,毫無亮點。
指針走向五點半,斜陽將雲彩照的金黃燦爛,得有最外側高大的銀杏遮蔽,還不算太曬。
從花園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偌大的園內竟然沒有一株需要在溫室培養的花朵。
就連浪漫至極,為愛情代言的玫瑰,在這裏都無法瞥見她的身影。
倒是越往深處走,一直走到與外部接壤的圍牆邊,上面掛滿了美的驚心動魄的白薔薇。
在溫潤柔和的落日餘暉下,仿佛鍍上了一層白釉似的微光。
饒是對花不怎麼感興趣的顧予,在近距離觀賞下也忍不住驚嘆:
"好漂亮啊....."
蘇懷側頭,借着隨微風搖曳的斑駁樹影,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龐在她瞳孔中印得格外清晰。
兩人嘴角不約而同地勾起發自內心的弧度。
此刻天籟俱寂,只有不絕於耳的夏日蟬鳴,一如七年前那個盛夏。
就好像她們從來沒有分開,樹葉隨風舞動的"沙沙"聲,也從來沒有變過。
"兩年前的十一月底,我第一次站在這裏。"
"不過有些遺憾的是,我沒能欣賞到這滿牆綿延不絕的白薔薇。"蘇懷抬手指了指面前的花骨朵。
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和無奈,也可能是惋惜。
顧予仰着頭看她,眼底閃着意味不明的光。
這時蘇懷卻轉身不再看面前的那些嬌艷,身後的綠樹相比之下就顯得格外稀疏平常。
她指着遠處那棵最大的銀杏說道:
"那天是個雨天,十一月末,銀杏正值金黃,我還是像今天這樣在小路上走。"
"當感受到大風颳起,看到滿天的落葉飄下來,你知道那一瞬間我在想什麼嗎?"
顧予也轉過身,眷戀的目光飄向遠處。
順着蘇懷的話,她問:"在想什麼?"
蘇懷不再看那棵樹,眼神飄忽不定,卻也是微笑着。
"那一瞬間我在想,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們要在最好的年紀分開,這世界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是我們割捨不下的。"
"我問自己,難道它比愛一個人還要偉大,還要重要嗎?"
頓了頓,她的聲音染上溫情,卻並不悲傷。
"這世界到底又有哪條路,是這麼的難走,要讓我們把所有的青春..."
"冬天,秋天,夏天,春天都錯過呢..."
自古逢秋悲寂寥,在秋天,萬物凋零之際,很容易讓人產生悲觀情緒。
顧予轉身毫不猶豫地抱住蘇懷,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她趴在蘇懷胸口,這些天,這個動作在兩人之間重複過很多次。
而每一次都抱着不同的情感,但每一次,都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離開了。"顧予說。
上面那些話,蘇懷並不是想讓顧予感到無邊無盡的愧疚。
情緒有好有壞,享受了它的益處,等到反噬的時候,她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所以在說話的時候,她特意控制了語調,聽起來不會讓人覺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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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趣事,順便表達一下我有多愛你。
回想起家裏保險柜中的護照身份證銀行卡等等,凡是能證明顧予身份的證件全都在自己手上。
在顧予看不到的角度,蘇懷面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沒事的,我不怪你,只要以後不離開我.....就好......"
儘管刻意營造出輕鬆的氣氛,顧予還是免不了被那些話影響。
蘇懷心中泛起後悔,可觸景生情,深埋在心底的情感無法傾訴,就只能一直像一顆毒瘤那樣困擾着心緒。
有些話對別人說是沒用的,它需要講給特定的人聽。
想了想,她決定轉移話題:"現在還緊張嗎?"
顧予搖搖頭,緊張確實是不緊張了,因為蘇懷那番話,她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麼補償。
*
回到主建築,兩人剛從裝甲門穿過,便看見有一位身着燕尾服的老者正站在主屋的入口處。
看見陌生人,顧予下意識往蘇懷身邊靠。
蘇懷安撫性地捏了捏她的手,面上隨即掛起謙和的笑容。
"張叔,老師還是在書房嗎?"
被她喚做張叔的老者正是沈泊舟的管家,可往常張叔只在首都。
沈泊舟這次來永東居然連張叔都一塊帶來了,看來她確實有長住的打算。
張叔笑的和藹,側身抬手做出請的姿勢。
"小姐和夫人一直在客廳等您,只是聽說您去了後山,不叫我們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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