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表彰大會過後,顧予一越成為年級上獲得關注度最高的學生,甚至蓋過了蘇懷的風頭。
平時顯山不露水,手拿五張獎狀站在領獎台上,顧予的樣子深深印進了其他學生心中。
他們驚奇地發現,顧予的容貌竟然毫不遜色蘇懷。
一個美艷中夾雜着清純,一個五官英氣,舉手投足都是獨屬於女孩的意氣風發和帥氣。
自然而然的,顧予更受男生喜歡,而蘇懷就更受女生喜歡。
去食堂的路上,兩人本就是年級上的風雲人物,不僅學習好,顏值也高,走在一起就更別說了。
凡是認識她們的人都忍不住將目光分散過來。
蘇懷對這些早已習慣,顧予卻不開心。
她討厭那些人看蘇懷的眼神,她討厭所有覬覦蘇懷的人。
暴躁和狠戾充斥在她眼底,某一瞬間,她甚至陰暗地想要將蘇懷藏起來,誰也不能見她。
"蘇懷,你等等我啊。"
姜若棠的聲音打斷這一切,再看去時,顧予的眼中哪還有什麼暴戾,有的只剩澄澈,和對蘇懷的展顏一笑。
蘇懷轉身,對她的內心想法沒有絲毫察覺。
見姜若棠有東西遞過來,她下意識鬆開顧予的手準備去接,結果根本松不開。
疑惑看向手的主人,她面上只有甜甜的笑。
可蘇懷明顯從剛才的力度上感受到了極強的...
執拗...?
大概是錯覺吧。
顧予最後還是鬆開了她的手,她也沒再多想。
吃過晚飯,姜若棠和顧予這倆貨又吵了起來,搞得蘇懷一個頭兩個大。
一個說要陪她去拿往在體育館的東西,一個非要說陪她回寢室打掃衛生。
"你早就答應了,我可是在教室就通知你了的。"
姜若棠拉起蘇懷的手就往外沖,根本不給顧予反應的機會。
徒留顧予站在原地,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偌大的體育館內只有幾個打籃球打到廢寢忘食的男生。
兩人找完東西卻沒有急着離開,坐在看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你剛剛沒看見,顧予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表情,把我都給看害怕了。"
姜若棠心有餘悸地感嘆道。
蘇懷詫異皺眉,明顯是不相信:"不至於吧。"
"什麼不至於,昨天那個誰挽着你的手,我就跟她走在你們後面。你不知道,她的眼神就像...就像..."
姜若棠冥思苦想,良久才憋出一個形容詞來。
"就像恨不得把挽着你的那隻手臂砍掉。"
蘇懷對這些話沒有太在意,篤定是她太敏感了。
惹得姜若棠對着她的腦門就是兩下,皮膚撞擊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你的親親小可憐顧予做什麼都是對的,其他人做什麼都是錯的,我看你真是被顧予那個狐狸精給勾了心!"
蘇懷失笑,卻不回答,後又藉口還要回去改錯題,拉着姜若棠就往回走,刻意避開了這些話題。
回到教室見顧予還沒有回來,她便獨自回寢室找人。
蘇懷本來不住校,蘇銘華那個愛女狂魔怎麼捨得女兒住校受苦。
還不是想陪陪小可憐顧予,從上學期起就申請成了住校生。
"你傻坐在這幹什麼呢?"
一進門就見顧予滿臉陰鬱地坐在自己鋪位上,蘇懷一驚,但還是強壓下疑惑朝她問道。
顧予比她更驚訝,還沒來得及掩去眼底的暴虐,就站了起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變成了那個揚着甜甜笑容,清純疏離的少女。
想起姜若棠的那些話,蘇懷眉頭皺的愈發嚴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打掃完了,怎麼不回去,嗯?"
尾音上翹,明知是試探,顧予還是義無反顧地栽了進去。
她張開雙臂環住蘇懷纖細的腰,總是喜歡這樣依戀着她。
蘇懷沒有回抱,只是抬手摸了摸顧予的耳朵,指尖拂過的地方瞬間便染上緋紅。
"說話。"
她故意沉了沉聲音,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懷裏那具身子緊繃得不行,滿意的笑浮上蘇懷眉梢。
這些埋在她懷裏的顧予自然不知情,隨即顧予那悶悶帶着委屈的聲音響起。
"你能不能別和楚婷玩了。"
楚婷就是先前姜若棠口中,挽着蘇懷手臂的女生。
蘇懷眯了眯狹長帶笑的美眸,卻並不回答。
她沉默讓顧予急了,雙臂抱得更緊,恨不得將人融進自己身體裏。
"楚婷也喜歡女生,你能不能離她遠一點...?我不想你和她玩。"
語氣帶着幾分小家子似的埋怨,她說完就閉上了眼。
盛夏的蟬鳴和從窗戶灌入通過寢室再由門口排出的風聲縈繞在耳邊,蘇懷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起雙臂緩緩擁住顧予的脖子,低頭看去,發現那人哭了。
輕微的抽泣動靜讓蘇懷哭笑不得。
這人也真是的。
她用力想推開不願撒手的顧予,替她擦掉珍貴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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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顧予眼中,卻將這一舉動理解成了拒絕。
眼前的亮光被突如其來的黑影遮蓋,反應過來時,唇瓣已經被封住。
這個吻不帶任何情慾,青澀而又稚嫩。
這是她們確定關係後的第一個吻。
顧予踮着腳,劣質帆布鞋的鞋頭被擠壓得不成樣子,她本以為蘇懷會躲開,可她沒有。
因為受不了顧予熾熱的目光,蘇懷索性抬起右手輕輕覆上去,長長的睫毛掃過手心,泛起陣陣癢意。
心也痒痒的。
這一刻蘇懷才知道,原來顧予的佔有欲這麼強,原來姜若棠說的沒錯,原來顧予這麼在意她。
——
回憶戛然而止,蘇懷真想給那年的自己兩耳光。
什麼狗屁在意,人家顧予現在左擁右抱,在意的不過是好看的皮囊。
玉珠般的眼淚在蘇懷看來,再也不是珍貴。
她冷漠地看着顧予自我感動。
自從那次後,蘇懷十分清楚顧予的柔弱和可憐都是裝出來的。
裝了這麼多年,現在還要繼續裝下去,也是難為她了。
"你說你失憶?"
顧予被她的冰冷態度再次刺痛,悶悶地點頭應了一聲嗯。
接着頭頂就傳來冷笑,然後是一句令她窒息的話——
"你失憶關我什麼事?我不是神經專家,更不是你的主治醫師。"
頓了頓,蘇懷一字一句,像是宣讀來自神的審判書。
"所以你找的不應該是我。"
她沒有低頭看顧予哪怕一眼,轉身的瞬間竟產生出釋然的奇妙感覺。
恰好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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