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有利於她的條約還有很多。
婚內不要求她潔身自好
無需定期回顧家聚餐
連公不公開這種小事都替她打算好了,全部按照她的意願執行。
蘇懷特別想問問顧母,這些霸王條款你女兒知道嗎?
不知道還好,知道的話,你到底是怎麼讓她同意的?
合上文件,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些條約都是有利於我的,我想問問您,為什麼要這樣替我打算?"
"還有,這件事顧妍書知道嗎?"
本來正常情侶結婚是件順其自然的事情,可她跟顧妍書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情侶。
她們僅僅只是知道對方姓名的陌生人,結婚就更別談了,純屬痴心妄想。
顧母像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問,久久不願開口。
蘇懷沒辦法,她不喜歡故作高深說些讓旁人難以理解的話,直截了當地指出:"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您不妨直說。"
某一瞬間,她甚至想到了顧母想要的是她這顆心臟。
什麼所謂的大師,什麼沖喜不過是顧母編造的謊言,或許就連顧妍書當眾向她表白也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所有目的都指向她這顆心臟。
不過這樣的念頭轉瞬即逝,因為她可以肯定顧母不可能知道她的心臟數據。
"叮叮叮叮"
突兀的來電鈴聲響起,蘇懷只能起身,用略帶歉意的語氣對顧母道:"抱歉,我接個電話。"
轉身離開之際,蘇懷並沒有瞧見顧母眼中的陰暗。
"爸,找我什麼事。"
要不是看見來電顯示為自家老頭,蘇懷也不至於來到外面接電話,因為凡是她爹主動打來的准沒好事。
"那個小懷啊,我現在在警局,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蘇銘華的聲音很疲倦,充斥着難堪和小心翼翼。
心中的猜測被證實,蘇懷無奈:"你怎麼又進去了?"
她一點都不驚訝,甚至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瞭然。
蘇銘華以前是個小混混,在蘇懷還小的時候,就經常因為打架鬥毆進局子。
每次她做好飯去警局探望,老一輩的警察幾乎都認識她。
也因此她們父女倆還成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消遣。
只是自從蘇銘華有錢之後就很少進去了,很少並不代表沒有,蘇懷估計又是為了爭地盤或是合作被搶。
"這次的事情有些大,搞不好要把我全部家當賠進去。"
蘇銘華又說了很多,甚至到了最後都有些語無倫次。
蘇懷眉頭緊鎖,聚精會神地聽完,才算搞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銘華前不久交付的一個工程出了問題,搭進去一條人命,現在警方介入調查,說他在交工的時候沒有按流程審查,明知有問題,卻為了不延誤交付日期故意隱瞞。
"可我一直都是按照規章辦事,交付的時候我還親自去檢查了一遍,怎麼可能存在問題?"
蘇銘華自覺很冤枉,尤其說到手底下那幾個員工像是串通好了似的,都說他為了省錢偷工減料,惹得他破口大罵。
"那我馬上過來,你別急。"
直到通話顯示結束,蘇懷仍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她很了解自己父親,蘇銘華有時候看起來不靠譜,但在某些事情拎得很清。
為了錢偷工減料,她相信蘇銘華不會做。
畢竟如果蘇銘華真是這種人,十多年前就不會因為舉報別人偷工減料,而被打的差點殘廢。
不再多想,她收起手機回到咖啡店。
"顧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先走了。"
顧母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
見蘇懷背上包就準備離開,眉宇透着幾分焦灼,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將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硬塞進蘇懷手中。
"你帶回去再好好考慮考慮吧,我期待你的回覆。"
蘇懷來不及多想,點頭應下後腳步急促地朝外走去,手上的文件也被她攥得變形。
下午四點有台手術,至少三點半她就應該回去準備,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一路壓着限速,終於在半小時後抵達西區警局。
交代完自己的來意,年輕警察帶着她去辦手續。
蘇銘華的律師早就在此等候,保釋的文件也提交上去了,就等蘇懷過來。
"蘇小姐,蘇總這件事還有些細節,我稍後跟您細說。"
蘇懷點點頭,眉宇間的狐疑和冰冷沒有絲毫掩飾。
"你就是蘇銘華的女兒,蘇懷?"
警察的語氣帶着唏噓,可能是在感嘆這麼好看的女兒居然有個這麼混賬的老爸。
混賬?
蘇懷並不喜歡這個稱呼,她不覺得蘇銘華混賬,他是一個好父親,也是一個好上司。
只是在所有人眼中,蘇銘華總是進局子,進局子代表什麼?代表他就一定不是個好人。
可只有蘇懷知道,蘇銘華從不拖欠工人的工資,就算沒錢,他寧願貸款也要按期發放。
蘇銘華總說,是他年輕時候造的孽太多,才導致她媽媽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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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這些年一直在贖罪,手下員工得重病沒錢治療,他出錢給治,以前的街坊鄰居有事相求,他從來都是幫忙幫到底。
以前蘇懷總罵他是爛好人,無藥可救,蘇銘華笑着認錯,卻從不改。
這樣的人說他為了錢以次充好,蘇懷不會買賬,可如今之計只有先把蘇銘懷保釋回去。
警局的辦事效率很高,不一會就通知可以將人帶接回去了。
蘇銘華看見蘇懷的那一刻隨即熱淚盈眶,嘴唇蠕動像是有許多話要說。
卻被蘇懷眼疾手快堵住:"行了行了,我等下還有台手術,回車上你慢慢跟我說。"
言行間儘是無情和冷漠,完全不像是一對親生父女,連過來送文件的警察都忍不住詫異。
蘇銘華撇撇嘴,他本來還想上演一出父女情深,讓別人好生羨慕羨慕,結果全被蘇懷這個逆女給破壞了!
他有苦說不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懷已經走出前廳大門了。
"欸,你等等我啊!"
*
顧予自中午情緒起伏過大,昏迷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
顧父守在病床邊不停地唉聲嘆氣。
聽見門鎖被打開被打開的聲音,緊繃的神經促使他趕忙起身,面色凝重。
"怎麼樣了,那孩子怎麼說?"
顧母搖搖頭,將手中的包放在沙發上,才緩緩嘆息:"那孩子心思深沉,閱歷絕不在你我之下,我開出的條件她沒有半分動搖。"
顧父不禁瞪眼,濃眉一皺,臉上的溝壑陷得更深。
"你說她沒有半分動搖?一個醫生而已,就算她父親是蘇銘華,也不過就是個有點能耐的包工頭,怎麼可能?!"
顧母像是早就料到他這番反應,兀自坐在病床的另一層,輕柔地撫摸起顧予的手心。
"蘇懷不是個簡單角色,我剛才跟她說話,人家句句都能直戳要點,你要是再把她看成一個普通醫生。"
剩下的話她沒再繼續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冷哼。
顧父也不再說話,兩人的心境皆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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