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記得"
"但你好像忘了"
"我不會責怪你"
......
平淡無奇的話語配上精心製作的曲子和顧妍書動人的演唱,無不撥動着聽眾的心弦。
蘇懷忍不住半眯了眯眼,雖然已經聽過無數遍,但她還是想用心再感受一次。
不論唱歌的人是誰,打動她的永遠只有歌詞。
聚光燈匯聚之處,顧妍書緩緩閉上了眼,她唱得極其投入。
黑色微卷長發披於胸前,精緻的五官就算被死亡燈光照着也好看得緊。
她知道,蘇懷最喜歡的便是這首歌。
這也是為什麼將其作為開場曲目的原因。
顧妍書是什麼時候注意到蘇懷這個容貌不俗的粉絲的呢?
大概在蘇懷第一次出現在她眼前時就記住她了。
彼時正是顧妍書參加的選秀節目成團之夜,節目組很公平,不存在什麼內定。
那天她很緊張,她的對手是二十多個經過層層選拔淘汰後脫穎而出的優秀女孩。
她們是否能實現夢想,成敗在此一舉。
顧妍書上台時,因為緊張連話筒拿錯了都不知道。
直到唱出的第一句詞沒有聲音,她才反應過來。
毫無疑問,這是個不小的舞台事故。
評委們會怎樣看她,會不會因此打低分誰也不知道。
等待工作人員調換話筒的間隙,顧妍書本就緊張,諸位評委還用不滿意的眼神盯着她。
她手抖得更厲害了。
這時,一道勉強算得上鼓勵的目光與她在空中對視。
顧妍書驚於對方的容貌和自信強大的氣場,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人坐在觀眾席倒數第二排,很靠後的位置。
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眼就能從人群中找到,幾乎看愣在原地。
蘇懷眼中沒有擔憂,沒有期待,更沒有緊張。
有的只是...愛。
那應該是愛吧。
不是粉絲對偶像狂熱佔有的愛,而是像在茫茫人海中望見自己戀人,眼中充滿情意的愛。
那一瞬顧妍書非常詫異,後來她又在許多活動和演唱會上見到了那道目光。
經久不變。
每場公開活動都會第一時間去尋找這道目光。
顧妍書是個想到什麼立刻就行動的性子,就像當初她夢想唱歌,十六歲便開啟了自己的練習生生涯,為此不惜和家裏決裂。
現在也是一樣,所以她選擇送出那張門票。
蘇懷被坐在她旁邊的一位粉絲吵得腦瓜子疼,搞得她後面幾乎聽不到顧妍書的聲音,耳邊全是那位粉絲五音不全低啞嘶吼的噪音。
怪不得都說五音不全不唱歌既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路人。
喜靜的蘇懷實在忍無可忍,饒是再好聽的歌,她也沒有心情再去欣賞。
直到歌唱完,身旁那人還不願消停。
"啊!!!顧寶我愛你!!!"
"顧寶!!嫁給我!!為了你我願意變成狼人模樣!!"
蘇懷:"......"
手機鈴聲響起,卻是震動的動靜在提醒着她。
吵鬧的場館根本不適合接電話,蘇懷本打算拿出來掛了,但仔細看來電顯示,方老。
市醫院院長的電話,還是自己的老師,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掛。
"唉..."嘆氣過後也只能認命起身。
恰巧顧妍書這時轉頭,留給她的只剩蘇懷單薄的背影,她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蘇懷是醫院的骨幹醫生,或許是有什麼急事,畢竟醫生都很忙。
要問她為什麼知道這些。
試問一個當紅愛豆準備接近的人,不知道底細怎麼能行?
早在下決定前,顧妍書就將蘇懷的家世背景調查了個徹底。
連蘇懷的人際關係她都一清二楚。
失望地收回目光,顧妍書卻無意間瞥見坐在VIP包廂內一臉冷漠的女人。
女人實在太出眾了,就連眼神都是那樣的不可替代,宛若高高在上的神女,神聖而不可侵犯。
背脊瞬間一僵,就連心跳都忍不住快了一拍。
兩人對視,女人眼中沒什麼溫度,坐在那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精美絕倫的雕塑。
周身幹練氣質和顧妍書截然相反,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顧妍書的眉宇與女人有着四五分相似。
只是女人模樣美艷,舉手投足都透着優雅,而顧妍書就要顯得青澀許多。
直到一位西裝打扮的男人出現在女人身邊,恭敬低頭似乎在給女人匯報什麼重要事情。
顧妍書這才慌忙轉頭,掩下眼底的複雜。
*
找了個沒什麼人的角落,蘇懷才放心地摁下接聽鍵。
"院長,您找我有什麼事?"
人是沒什麼人,只是遍佈整個場館的音響設備她避無可避。
所以在方院長聽來,蘇懷這邊很吵。
"怎麼這麼吵?"
"那個...我和朋友聚餐,這邊正好有場演出。"
實話實說是不可能的,方院長不喜歡自己學生浪費時間追什麼所謂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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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認知中,與其看明星演唱會,不如多寫幾篇論文,看幾節有用處的課。
觀念不容易改變,蘇懷也不想挨批。
她還不至於蠢到貼臉開大說自己正看演唱會,超好看,下次給院長您也送張票。
所以善意的謊言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你們年輕人啊精力旺盛,成天和我們這群老頭子待在一起,是該出去放鬆。"方院長滿含笑意地說。
作為南部綜合排名第一的醫院院長,方老看着和藹可親,實際內里十分嚴苛。
蘇懷不敢輕視這看似簡單的話,就算是自己老師,她也習慣了察言觀色。
"您這說的哪裏話,所有人都會老,我們哪有您淵博的學術成就和羨慕不來的閱歷?"
"要是我在您這個年紀,能有您這樣身體和成就,我做夢都得笑醒。"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就算是桃李滿天下,醫學界泰斗的方老也不例外。
他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啊你,嘴巴跟抹蜜了似的。"
"行了,我打電話是通知你一聲,後天你和小張代表醫院去參加首都的學術交流會,周末好好準備。"
不等蘇懷回答,他又繼續說道:
"這場會議是你授業恩師主持召開的,當年你執意回來,她跟我吵了很久,讓我不准要你,你們置了三年氣,是該和解了。"
方院長語氣懷念,說到最後竟染上幾分後悔來。
蘇懷低低地應了聲好,眼中醞釀着不知名情緒。
後面方院長又說了什麼她沒聽清,腦子裏都是授業恩師四個大字。
授業恩師...
現在說來,哪裏又算得上。
母親生她時因大出血去世,父親獨自拉扯着她長大。
後來考上A大便遇見了恩師,處處為她着想,某種意義上也算填補了沒有母親的空白。
可人總是有更想得到的東西,在她的世界裏,還有一個東西永遠排在事業之前。
也正因如此,此行首都非去不可,因為還有一件事需要她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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