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正是去拜訪的好時間,陸慶生和韓立平分開後,就騎着自行車去了西龍村。
只要出了縣城爬一個坡,下坡往旁邊一拐就是東龍村,過了東龍村就是西龍村了。
所以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陸慶生便到了西龍村村支書趙厚林的家門口,他推着自行車進了院子,喊了一聲。
於桂枝聽到動靜出來,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剛把自行車打住。
「你找誰呀?」
「嬸子,我是縣城裏來的,找趙支書有點事。」
一聽陸慶生是縣城來的,於桂枝趕緊熱情地請他進了堂屋。
趙厚林一家三口在吃晚飯,趙南晨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父子倆看到陸慶生都打量了一下。
於桂枝道:「當家的,他說是縣城裏來的,找你有點事。」
趙厚林點點頭:「哦,坐吧。找我什麼事?」
於桂枝給他拿了凳子坐下來,陸慶生道:「趙支書,是這樣的。咱這兒不是有個養豬場嗎?我想從咱們這裏進一些豬下水。每天現錢結賬,聽說您之前賣給別人的是三分錢,我可以給您出到五分錢。您這裏一天出多少豬下水,我就買多少豬下水,您看怎麼樣?」
一聽他是來買豬下水的,趙厚林的臉色沉了幾分:「哦,原來你是買豬下水的呀。」
陸慶生趕緊道:「是的,價錢上我們保證比您之前賣給別人的多。」
他覺得一千斤豬下水,這多上一分錢那就是十塊,多上兩分就是二十塊,這村支書再怎麼樣也會算這筆賬吧?
一天一二十塊錢,那這一個月得多賺多少?
可誰知道趙厚林直接道:「不賣!我們這裏的豬下水已經有人定下來了,除了她誰來了我們也不賣。別說加兩分錢,你就是加到一毛錢我都不賣。」
陸慶生上來就碰了個釘子,他沒想到這老頭這麼堅決:「趙支書,我可是代表縣長來的。」
趙厚林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那眼神看的陸慶生都有些發虛:「就你這樣的也能代表縣長?我們的縣長每天日理萬機,還能想着給人做買賣的事?」
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欺負他沒見過世面,還是沒見過縣長。
縣長做的那都是大事,還管別人進豬下水的事?
騙誰呢?
於桂枝一聽也不高興了:「弄了半天你是來談這個的,你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
蘇燦對他們一家乃至全村來說都是救命恩人一樣的存在,忘恩負義這種事他們可做不出來。
端着飯碗的趙南晨看着他道:「你應該是一中的學生吧?我怎麼感覺在一中見過你?」
這話把陸慶生問了個猝不及防,他沒有回答趙南晨的問題:「我和縣長的兒子是同學。」
這話讓趙厚林皺了下眉:「你一個一中的學生就能代表縣長了?」
陸慶生沒想到會被人抓住了把柄,趕緊道:「趙支書,這筆買賣是縣長的兒子想做。我就是來幫忙問一下。」
「是嗎?既然是縣長的兒子,那我改天去縣機關找縣長問一下。前段時間還有個來冒充縣長兒子的人呢,我可不能讓壞人鑽了空子。你說是不是?」
一聽他要去找縣長確認一下,陸慶生有些慌了,他站了起來道:「我就是來隨便一問,既然你們不賣那就算了。」說完趕緊離開了。
趙厚林冷哼道:「這人打着縣長的幌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可不是嗎?那眼神看着慌裏慌張的,跟做了虧心事似的。」
趙厚林看向兒子:「南晨,你說在一中見過他,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趙南晨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來了,他叫陸慶生,好像是桃花村的。他跟縣長的兒子韓立平確實是好朋友。」
趙南晨也是一中的學生,因為陸慶生年紀大,又經常和韓立平在一起玩,所以在學校里也算是個「名人」了。
於桂枝意外不已:「桃花村的?那不就是你蘇燦姐的村子嗎?這個人要是桃花村的,那他這是故意想搞蘇燦呀。當家的,你說對不對?」
趙厚林點點頭:「明天玉川來拉豬下水的時候問問他。」
……
蘇燦幾個人回到家,高玉珍立即收拾飯往餐桌上擺,劉水濤四個人一起動手,很快把晚飯端上了桌。
高玉珍高興地道:「弟妹,你們去縣城送肉的時候,家裏來了好多村裏的媳婦,還有一些是年輕的閨女,大家都想干做衣服的活。」
蘇燦笑了一下:「是嗎?做衣服這活人得仔細一點才行。不過有些活年紀大點的也能做。比如說釘扣子,握褲角,鎖扣眼這些都是可以的。」
「我先讓這些人做了個登記,到時候再看看她們能做哪方面的活。」
蘇燦想了一下:「這樣吧,這兩天我們先好好合計一下,看看工資該怎麼弄。」
「行。」
對面的劉水濤聽兩人的對話沉思了片刻,但他什麼也沒說。
吃完飯,陸戰東和陸紅軍去了宅基地看看,宋大鵬和蕭文昌也跟着一起去了,葉光明則跟高玉珍搶着洗碗去了。
劉水濤看着蘇燦道:「姐,關於做衣服的事情,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現在是不是準備把做衣服這一塊主要交給大嫂來做?」
「是的。」
「那大嫂她學過做衣服嗎?就是那種理論上的,比如我給她一塊新布,她就能在布料上畫圖並開始裁剪,最後做成一條合身的褲子?」
蘇燦搖了下頭:「大嫂她從來沒學過這種系統的知識。」
「姐,那你這衣服加工廠我感覺有些準備不充足呀。」
高玉珍道,「這跟學不學沒什麼關係吧?反正人家把樣子拿過來,我把樣子一拆,然後比着裁剪下來,再用縫紉機縫起來不就行了嗎?」
劉水濤看着她反問:「那這次的樣本人家送來了幾套?」
「就一套。」
「大嫂,這人高矮胖瘦全都不一樣,你總不能只做一種尺碼的吧?到時候如果人家只把尺碼給咱們,沒有樣品,到時候你怎麼辦?總不能讓人家做一套樣品,咱們再比着做吧?如果我們只會比着葫蘆畫瓢,這衣服加工廠根本就發展不起來。」
蘇燦看着他道:「水濤,那你跟姐好好講一講,你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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