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說,那孫協兆希望找機會向殿下道歉,還給雙劍帶了許多貴重的東西,雙劍倒是沒有客氣,都收下了。」
雙瑞簡單的匯報着,聽傳信進來的人說,孫協兆跟雙劍說這些的時候,就差跪下了。
沈雲祉低垂着眼眸,唇邊的不屑很是明顯。
「讓雙劍跟他接觸着,看看他的目的。」
「殿下不認為他是想投靠您?」
「孫協兆只是被平王推出來的棋子,怎會真的投靠?他只是想接近,至於要查探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沈雲祉並不將孫協兆放在眼裏,所以才會讓雙劍跟他接觸,就算最後查不到什麼,也無關緊要。
現在能讓他不滿的只有顧皎皎。
「讓雙劍派人查查,顧皎皎那裏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他突然開口,提到顧皎皎,連雙瑞都不禁愣了一下。
這變的也太快了些。
「是,只是,雙劍一直都有關注顧姑娘的,如果她那邊有什麼事,雙劍早就匯報了,他……」
雙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迎來沈雲祉冰冷的目光。
「殿下說的是,屬下這便去通知雙劍,定是那雙劍遺漏了什麼。」
雙瑞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沈雲祉何嘗不知道雙瑞說的是事實,只是近來顧皎皎的態度,着實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他總要弄清楚才是。
顧皎皎這段時日過的並不好。
在外人看來,她還是那位冷靜自持,沉穩美麗的顧掌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慢慢的將心底的挖出,是疼的。
杜玉榮帶着剛剛採摘的梅花來到第一樓。
第一樓的夥計早就習慣他的到來,也一如從前般的告訴他,顧掌柜忙着,不見外人。
外人。
於顧皎皎而言,杜玉榮依舊是外人。
「我並無他意,只是想將這花兒給她。」
杜玉榮溫文爾雅,即使是與夥計說話,也並不高高在上的態度。
夥計微微點頭。
「杜大人恕罪,這是掌柜吩咐的,奴才也無權做主。」
自然不是每個來第一樓的客人都有這樣的待遇,只怕杜玉榮是個意外。
自他向顧皎皎表明心意後,她便開始避着他了,十次是有八次見不到的。
杜玉榮怎會不知顧皎皎是故意折,但他終究還是要試一試。
「去跟你家掌柜的說,她若是不見,我便在這裏等她。」
杜玉榮直接坐了下來,手中拿的那幾枝紅梅倒是小心翼翼。
夥計一臉為難。
「杜大人,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掌柜的之前就已經有話,我若是……」
「你只管傳話便的。」
杜玉榮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態度堅決。
那小夥計左右為難,正在此時,二樓處出現一個身影。
「杜大人,我家掌柜的有請。」
鶯兒站在台階之上,臉上顯現着無奈。
杜玉榮眼中流露出笑意,起身向樓上走去。
顧皎皎就在樓上,也自是因為聽到了杜玉榮的話,她才讓鶯兒傳話。
看着杜玉榮踏入房間,顧皎皎起身行禮,低頭時也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株紅梅。
「見過杜大人。」
她生疏客氣,卻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杜玉榮的眼中滿是溫柔,哪怕對面女子刻意迴避,但見到她,還是高興。
「為你摘的,想着你大抵喜歡。」
他晃了晃手中的紅梅,一向偏冷的他,倒給人一種喜氣洋洋的感覺。
顧皎皎揚起嘴角。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前不久她才嫌自己摘的白梅太淺,想等等紅梅開放,今日杜玉榮便送來了紅梅。
「只是初冬,大人帶來的紅梅竟開的這樣好,實在難得,鶯兒,收下吧。」
顧皎皎輕聲開口,也看着鶯兒抱着那花走了出去。
「是我府里的,一個園子裏專門種植着紅梅,花匠侍弄的好,便也開的早些。」
杜玉榮說話時,也一直看着她,自然也可以看出她眼底的那份疲憊。
「大人請坐。」
顧皎皎起身倒了杯茶,輕放在杜玉榮面前,而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大人已來過多次,我想我也說的很明白了,還望大人莫要再讓我為難。」
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她感激杜玉榮的數次幫忙,也感動於他從未看輕自己,他君子磊落,所言所行都出於尊重,這樣的人,怕是這世間也找不出幾個。
可是,這些與男女之情無關。
「我從未想過為難你,你現在無法接受我也可以理解,我可以等,這與你無關,是我心甘情願的。」
杜玉榮一片赤誠之心,晶瑩的眸子裏甚至都不含一絲雜質。
空氣陷入沉默,二人互視良久,半晌,顧皎皎才輕笑出聲。
「杜大人的婚事,可是自己能做主的?」
她想到的是沈雲祉。
他榮登太子之位,看似高貴無雙,可是他的婚事是需要選擇的。
「自然,我父母曾就說過,我已長大若有心儀之人,可自行決定。」
「令尊令堂說這話的時候,有想過門不當戶不對嗎?」
「這……」
杜玉榮一時猶豫,但又馬上反應過來。
「我知道你的擔心,不過你放心,若是可能,我定能說服我父母,也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保證般的說道。
「我自是相信大人所言,只是,杜府乃書香名流,無論是所娶之人,還是所嫁之戶,皆是清流門戶,注重名聲,亦注重德行,你要怎麼勸說,才能讓他們接受我這樣的人?」
「何況,大人該知曉,只是這勸說的過程中,民女就已然被唾沫星子淹死了,那些人不會說大人至情至性,只會說民女攀附權貴,狐媚勾引,不知廉恥。」
顧皎皎難得的一下說這麼多。
杜玉榮猛然起身,放在桌上的手都握成拳頭。
「不,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杜大人,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顧皎皎說着,推開了身後的窗子,從窗子看下去,便是一樓散桌的客人。
「杜大人今日攜花而來,在樓下時又說了那樣的話,您猜他們現在在討論什麼?」
顧皎皎說的輕描淡寫,卻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杜玉榮站到她身邊,樓下嘈雜,卻也是能聽到幾句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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