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從草原崛起 第98章 文官比武官有動力

    第98章 文官比武官有動力

    傍晚時分,王朴派出去打探谷口的夜不收就再次返回。

    然而這次帶回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建奴的大軍竟然真的被一支騎兵阻擋在了山谷內,雖然那支騎兵的數量沒有建奴多,但卻佔據了非常有利的地形,將建奴死死的遏制在了山谷內。

    聞訊從陽和剛剛折返回來的代理宣大總督梁廷棟,聽完夜不收的匯報後,頓時就興奮的站了起來。

    「好,真乃天助我也,王總兵,建奴如今被圍堵在山谷中,進退不得,正是一舉殲滅的大好時機!」

    「督師,此言差矣,谷口的那支騎兵身份不明,兵力不詳,貿然出擊,實在太過兇險,末將認為,此乃建奴的誘敵之計,想故意引誘我軍出關追擊!」

    王朴一臉凝重的說道,心裏卻是直翻白眼,這姓梁的說的比唱的好聽。

    這要是萬一中了計,損失的還不是他的人馬?

    這年頭沒兵的總兵屁都不是一個,為了積累下這點家當,他可是費盡了心血。

    他已經是總兵官了,就算打贏了,立了功,也無法再晉升,最多獲得一些可有可無的賞賜罷了,難不成還能因此封爵?

    他敢肯定,那伙馬匪必定一直都在大同以北徘徊,就等着他們出來好攔截。

    何況現在韃子都退出長城了,就算陛下要追究此次韃子入侵大同的罪責,也只會追究梁廷棟這個宣大總督,他這個手握重兵的大同總兵官,陛下最多也就是下旨申斥一番罷了。

    王朴搖了搖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心裏卻是冷笑連連。

    林銳罵到最後,也是嘆了口氣。

    豪格想想,也覺得那伙馬匪應該早就和明軍勾結在了一起,來算計他們,於是衝着一名負責搭橋的八旗將領問道。

    「再等等,等到明日天亮再說,本王就不信,那王朴真敢帶兵壓上來!」

    或者你又想像上次一樣,傭兵自重,畏敵不前,罔顧本督軍令,致使建奴任意肆虐大同朔州等地嗎?」

    梁廷棟見他油鹽不進,也徹底撕破了臉。

    王朴見他以官壓人,威脅自己,也是怒從心起,一雙拳頭不由的捏緊。

    與此同時,山谷外的高坡上,林銳也收到了明軍已經出長城的消息。

    「銳郎,怎麼啦?難道你擔心女真人會直接騎馬涉水渡河?」

    此地明顯不能久留了,從橋上過河已經不現實,明軍距離這裏也就三十多里,一旦拖久了,等明軍壓上來,到時候只能選擇從谷口強行衝出。

    「王爺,看來那伙馬匪上次應該是歸順了大明,否則不可能這麼巧,剛好堵住我們的去路,明軍就殺出來夾擊了。」索尼小心的在旁提醒道。

    無論是蒙古人,還是漢人,都是非常的振奮,娜木鐘更是激動的道:「銳郎,這下好了,沒想到明軍竟然真的殺出來了,這次非得讓女真人脫層皮不可,要不讓桑娜繞道西岸去聯繫一下吧?」

    如果明軍派了一支偏師將西岸也堵住,那么女真人就只能選擇從他們山坡下強行突破,那時哪怕是拼着付出一定的傷亡,他也會帶騎兵,毫不猶豫的衝下去,將那一萬女真騎兵重創,然後大搖大擺的去內套。

    到時候大軍完全可以從容不迫的過河,再慢慢收拾那伙馬匪。

    所以實在不甘心,就這樣將到手的物資奴隸丟棄,只要將王朴的三萬明軍趕回去,那伙馬匪佔據了有利地形又能怎樣?難不成還敢直接衝進山谷?

    只是大軍拖欠糧餉久矣,軍中士氣低迷,將士們早已怨聲四起,還望督師明日親往,鼓舞士氣,或者是將拖欠的糧響下發,以激勵將士奮勇殺敵!」

    顯然不想錯過這次的良機,哪怕他是文官,只讀過幾本兵書,也知道這種將建奴堵在山谷中的機會千載難求。

    可要是去打步兵,又會面臨被騎兵從後突襲的危險,要是不管步兵,強行去打騎兵,又面臨以低打高的窘境,到時候傷亡肯定不小,若是步兵又趁機壓上來,最後估計得脫層皮才能走掉。

    「明軍的兵力有多少?領兵大將是那個?」

    次日,在梁廷棟的監督下,王朴也沒有在推三阻四,天一亮就開始指揮大軍出豁口。

    可梁廷棟這個宣大總督,要是真撕破臉皮向陛下上奏,彈劾他這個大同總兵傭兵自重,畏敵不前,不遵軍令,一幫子言官御史在一起鬨,沒準陛下一上頭,還真會辦他。

    待豪格發泄了一陣,氣消了不少後,索尼便在旁提醒的道。

    畢竟豁口就那麼大,對方幾萬人馬已退無可退,騎兵直接衝上去,並不能討到多少便宜,反而會吃虧。

    「伱是說明軍和這幫馬匪早有預謀?故意在此設置陷阱?」豪格臉色也是一變。

    「回王爺,兵力恐不下三萬,領兵大將應該是大同總兵官王朴,還有一杆梁字大旗,想來是宣大總督梁廷棟。

    「是的公子,那長城的豁口就在東岸,明軍全部都是從豁口出來的,那人頭密密麻麻的簡直數都數不過來,比女真人和我們加起來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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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拿趕緊比劃道,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多的人扎堆兒。

    「督師又怎知谷口外的軍隊是友非敵?末將身為大同總兵,守土有責,無陛下詔令,實不敢擅自出關作戰,還望督師見諒!」

    哪裏會錯過這種好機會?

    想到這裏,眼中的殺機也是一閃而逝,但嘴上卻是說道:「竟然督師有令,末將自當遵從,明日便集結兵馬,出關擊敵。

    何況這一年來他也招募了半營督標,反正到時候大軍沿河而行,穩紮穩打,一側是河流,一側是大山,情況不妙,隨時都可以退回來。

    那張鳳翼去年就差點被陛下罷官問罪,此次若能大敗建奴,必獲帝心,取代張鳳翼執掌兵部,幾乎十拿九穩,甚至再干兩年,首輔都有可能。

    而對於明軍竟然敢殺出來,豪格也是始料未及,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了水。

    「王爺,下游五里處有一段寬闊的河面,戰馬涉水,勉強可以通過,要不還是將那些物資奴隸們丟棄算了,儘快渡河吧,否則等明軍從南面壓上來,就不太好過了。」

    王朴不想冒險,那是因為已經沒有了上升的空間,自然不想主動出擊。

    此刻臉色也是一變,頗為嚴厲的道:「王總兵莫要談奴色變,此次叩關的建奴不過萬人,如今既已出關,又豈會再節外生枝?必是被大軍攔住了去路,這才不得已想搭橋過河繞道西岸,如此兩面夾擊的千載良機,不出擊,還更待何時?」

    但最終一番權衡後,還是咬牙道:「好,那本督明日便坐鎮軍中,隨將士們一起擊敵。」

    沒辦法,他雖是宣大總督,可宣府巡撫陳新甲,頗受帝心,有宣府大捷在前。

    但身為文官的梁廷棟,卻恰恰相反,如今他已是代理宣府,大同,山西三鎮軍務,兵部右侍郎,兼右都御史,再進一步就是兵部尚書。

    這姓梁的來大同才幾日?竟然想拿他當槍使,來謀求自己的仕途,真當他蠢嗎?

    「該死,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氣煞本王爺也!」

    豪格想想後一擺手道。

    「這個兩個廢物,竟也敢落井下石,夾擊本王,簡直是豈有此理,砰…」豪格氣得狠狠的將水碗摔在了地上。

    可偏偏這山谷被河流貫穿,不利於騎兵迂迴縱橫,卻適合步兵穩步推進,現在前有騎兵,後有步兵,當真難受至極。

    「艹,明軍的領軍將領簡直就是頭豬啊!怎麼能將人全部放在東岸?娘的,當真是豬隊友,不靠譜啊!哎!」

    而負責監視的索尼,看着源源不斷湧出的明軍,嘗試着衝上去放了一陣箭,發現無法阻止後,也不敢貿然衝擊。

    林銳也是無可奈何的道。

    而他坐鎮的大同,如果任由建奴肆虐而去,毫無作為,恐怕他這個宣大總督就要做到頭,被那陳新甲取而代之了。

    三萬多人馬從十多丈寬的豁口源源不斷的通過,直至傍晚才全部出長城,來到山谷內集結完。

    梁廷棟臉色也是一變,顯然被王朴戳到了軟肋,既拿不出糧響,也不想以身犯險親自前往。

    ………

    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兒,哪裏還會主動去折騰?

    「王總兵,你莫要再強詞奪理,此乃追擊建奴,你職責所在,又非出征塞外,何須陛下詔令?本督的軍令難道不管用嗎?

    「回王爺,明早就能完工,只是雖然木橋寬三丈,但我軍人馬加上奴隸車輛,想要全部通過,恐怕最低也得三日!」那名八旗將領小聲的答道。

    「桑娜,你是說明軍全部都在東岸,西岸一個也沒有?」林銳卻是一臉難看的望着桑娜。

    如果渡河,肯定來不及全部過河,就會被步兵或者騎兵壓上來半渡而擊。

    「這……」

    王朴和他的三萬手下是什麼貨色,在大同城下,豪格就已經見識過了,一群膽小如鼠,被他的一千鐵騎就能嚇得膽寒的烏合之眾罷了。

    隨便換個地兒,他也能將那伙馬匪和這三萬明軍屎都打出來。

    「應該八九不離十。」索尼點了點頭,若非早有預謀,又豈會這麼湊巧?

    豪格再次忍不住破防罵道。

    「不錯,桑娜她們都能騎着馬,從下游直接涉水游過去,誰敢肯定上游就不能?何況這種情況,不管怎麼樣,肯定都得派一支偏師去西岸嚴陣以待,怎麼能將兵馬全部集中在東岸?」

    「木橋搭的怎麼樣了?」

    可一旦吃了敗仗,不但要損兵折將,還得被朝廷狠狠的斥責一番,萬一兵馬損失太多,丟官罷職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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