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互盯彼此蔑視的眼神,許安伸手一揮喚出那股靈力,緩解瀰漫着醋味的氛圍。
「咳咳,話說我這靈力從哪來的?我現在還沒靈根,這靈力是如何出現的?你們幫我分析一下。」
澤安撇頭,微鎖的眉頭秒變溫和,暗沉的眼神立刻清澈又明亮,「正如卷書所說,或許正是時機已到,你體內並無靈根但能掌握靈力,說明這股力量是你自身的,只是需要修煉。」
面對這個話題,言木亦倒出奇的有些支支吾吾,「嗯……依我看,既然,現在能喚出了,那多修習一定能很快生出靈根的。」
「說到修習,我倒要回宗門一趟,我的東西還在上面,尤其是我的劍,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潛回去。」
好歹練了那麼久的符紙,竹俞那算計男如此對我,那我回去再偷個上百張符紙不過分吧?
這天色也不早了,許安說干就干,立刻準備回房收拾。
兩人豈能讓她再回去?那裏可有一個更強的情敵。
兩人十分默契,順手就拽住了許安的肩,一左一右稍前稍後,異口同聲道:「不能去。」
??
嘶,這是要幹嘛。
「你倆默契都用在阻攔我上了?我為啥不能去?你倆都進不去,我不去誰去,放心,我偷偷潛進去我不會去找竹俞的。」
許安可清楚這兩人想的啥,不就怕自己跟竹俞再續前緣嗎。
「我發誓,我不是去找竹俞,更不會去跟他見面的,你倆放心吧。」
雖說的如此肯定,但兩人還是不放心,又清楚憑她這個性子攔不住。
三人僵持片刻,看似在思考實則各有各的算盤。
澤安也不是非要攔着,若能和許安手扣手一同坐於隱獸背中,她溫柔可人的靠在自己懷中一起觀賞雲霄風景那實在是美哉。
而言木亦卻想若能讓許安徹底與竹俞再無瓜葛也是甚好,這樣自己的位置可是穩穩保住了。
許安就想多盜點符紙走,順便完成與某個算計男的約定,此約定完成就誰也不欠誰的,找到徹底覺醒的辦法,從此自己便要一路向西披荊斬棘。
沉思半晌。
「那好,但我會在結界外等你,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若半個時辰未歸我就闖進去。」
澤安板着臉就像鐵人一樣,可不等許安多說,更不想喊上言木亦,他拉上她就往臥房走。
這個情形,許安自然不能反駁只能無奈的跟着走,為了照顧言木亦的情緒,她回頭伸出手示意他一行。
言木亦當然不能讓他倆一行,自己才是提親成功的正主,雖實際上是入贅但好歹也是滿城皆知的提親之事。
想罷,這下來了氣勢,他快步上前,十分自然的攜過許安的手,與她纖細的五指緊緊握在一起。
感受到那股勁,許安心中暗暗一笑,看來,男人之間的醋味也甚是酸臭啊。
澤安瞟眼看去,就和言木亦那有些寒意的目光交錯在一起。
這般,兩人一前一後都拉緊了許安的手。
「走走走,我們三個一起,這樣萬一遇到什麼事都方便。」
由於他倆身高優勢,許安不得不有些抬頭左望右望。
這可不能等他們拒絕,她話音剛落,拽着兩人往前沖,這莫名其妙的一出倒是讓他倆未反應過來。
換上宗門的服飾,帶上進結界所需的符紙,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這天色漸暗。
不過這下好了,澤安的美夢破滅了。
趁着天邊與山角漸漸相融,三人很快便抵達結界口,在進去前,許安一臉嚴肅特意叮囑道:「你倆有話好好說,好好適應一下彼此的身份,不許威脅對方不許動手。」
說罷立刻又揚起了嘴角,有些嬉皮笑臉,「還有…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美男需要你們好好相處呢!」
還沒等言木亦與澤安聽清,許安腳尖微踮,將那張竹俞所寫的符紙揮向結界口,只聽「咻」的一聲就傳了進去。
澤安聞言抿唇,心頭重重的沉了一番,無聲的攥緊了手指。
兩人略有些火藥味的待在原地,一言不發。
許安這邊,趁着月色漸起,悄摸翻上屋頂,避開了路過的弟子。
也不知是何原因,總能聽見四處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像野獸竄動又像風吹枝葉交雜。地牢處約有些陰森,一股餿腥味隨風而出,仿佛堆積了許多死物。
宗門這處的路對許安來說簡直就是熟門熟路,東竄西竄,輕輕鬆鬆躲開了障礙順利落在那間廂房。
先搞點符紙再說。
想着,她輕手輕腳推開門抬腿邁過門檻,屋內不僅很暗還有着濃腥味,這一味差點讓許安嘔了出來。
這屋子多久沒打掃了,滂臭。
輕輕掠過書案,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液體,沒多想揮手便燃起了一縷綠焰,借着微光,許安拉開底層的格子,順手捻了幾十張符紙收入囊中。
「沒想到再次來這裏是來偷你們的。」
抬頭看了看這熟悉的一切,不禁有些觸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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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這裏,她調戲了竹俞,也是在這裏兩人都暗生情愫。
「可惜了,以往的一切就在這刻結束吧。」
說着,輕手一拂,形似瓶器的玉罐便落在書案上,許安抽出小刀劃上小臂間,血印漸染,腥熱的鮮血直流入器內,「竹俞,這下,我可沒欠你什麼了。」
「雖然說你是個算計男,但是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教會了我如此多,曾經又待我甚好,答應你的我這次完成了,以後姐就要帶着我的郎君行走天涯了,後會無期。」
正咬着牙滴着血,一雙有勁的大手忽的就緊如鐵鎖般死死的攔抱在許安的身前,將她的雙臂瞬間就箍緊在一起。
濃腥味越來越近,耳邊傳出乾澀又虛弱聲音,「不……不要離開我……」
這聲音虛弱無力,這勁倒是有些大啊,許安都有些被嚇住,手上的傷口更是血流不止。
要不是這熟悉的聲音,她都以為是鬼來索命了。
「竹俞!放開!」
呵斥又氣憤的話語讓身後之人更加擁緊了許安,「不要離開我,不要……」音色苦澀的像極了從喉中溢出的話。
「你還真是又算計又不要臉啊。」
許安不屑的冷冷說道,抬手聚力,升起一抹綠意,重重的擊向竹俞的肩側。
緊箍的雙臂被這一擊推而鬆開,竹俞整個身子也被推後了許多,嘴角滑出一抹血跡。
他眼中的苦澀要漫了出來,似乎掉進了冰窖般,秀欣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連聲音也顫動起來,「你,和言木亦……結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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