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撈我！ 第12章 準備遠門

    在謝益凡走後，偌大的書房裏只剩有謝盛鼎一人。

    他坐在太師椅上思考了許久，最後嘆氣一聲，憑空對着看似空蕩蕩地房間裏說道：「嵐堂和篁堂都還有誰能安排出來。」

    話音剛落，書架旁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突然升起一道雲煙，最後煙霧化為一具看不清面容的人形黑影。

    「廟內已無人，廟外篁二閉關突破失敗，正在回廟路上。」化為人形後，那人便開口對謝盛鼎剛才的問題進行回復。

    而謝盛鼎在聽到這個回答後，眉頭立即鎖住，疑惑自語道：「篁二…這麼巧嗎？這小子最近喝了什麼藥怎麼突然迷戀女色了…」

    想了一會也沒弄懂其中緣由，謝盛鼎無奈搖頭對角落裏的人命令道：「給篁二傳令，叫她在途中加入車隊，暗中保護凡兒，安全回來後我謝家可以再給她一次上山機會。同時再吩咐好旬黔道所有我謝家能控制的力量，叫他們務必聽從配合好凡兒的要求。」

    在謝盛鼎下達完命令後那人沒有立即回復，而是整具身體如同冬冰化水般快速消失在了角落裏。

    待那人走後，謝盛鼎仰躺在太師椅上，眼睛閉起，腦海里回憶起了許多事，最後嘆息一聲無力道：「對不起三弟，我沒能照顧好凡兒，對不起…」

    ……

    再次離開謝家莊園，栩瑤原以為會和昨日一樣去天嶺城鬼混，但到後門處乘車時才發現今日出行規模與往日不一樣。

    人數多上許多，近二十人騎馬護衛全是入品武者，還有幾人服裝特殊，估計是氣修修行者。

    馬車也不一樣，不再是昨日那種加長豪華版兩軸馬車，而是由特殊藤木製成的單軸馬車。

    這種馬車車廂比原木馬車更加輕便，能夠實現快速長途運輸。

    但這些都還不是最顯眼的，最讓栩瑤矚目的是那頭模樣類似於馬和牛結合的凶獸--垨忉，一種以極強耐力且易馴服而着稱的凶獸，是來源古州、江州地區聞名天下的出行工具。

    這種凶獸價值極大，恐怕謝家都沒有多少頭，如今卻有一頭出現在這裏負責來拉馬車，那這輛馬車的目的地到底是哪？

    栩瑤眼中滿是驚疑之色，明白今日的出行絕不簡單。

    但她沒有思考的機會，謝益凡如同早就知曉一般快速走上了馬車，栩瑤不得只能加速跟了進去。

    從外面看會認為單軸馬車空間面積較小，但容納兩人還是綽綽有餘。

    不僅如此，裏面還存放有瓜果糕點、冰塊果飲等，合理藏放下竟看不出一絲臃腫。

    看着席坐在車廂正中央毛毯上的謝益凡，栩瑤心中雖然有許多疑問，但此刻依舊裝作無事模樣跪坐在一旁。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只知道跟上馬車後作為奴隸可隨意使喚，謝益凡什麼沒說，她就什麼沒做，隨着馬車行駛朝着未知的方向去移動。

    就這樣在行駛了兩個多時辰到下午後，馬車車隊才在謝益凡命令下在一處路口旁停下。

    謝益凡並沒有下車，而是眼神緊盯着栩瑤，嘴裏嚴肅道：「南北兩條道路，你選擇走哪條。」

    聽到謝益凡這詭怪的問題，栩瑤並沒有多少慌亂，而是立即低頭俯身貼地，跪對謝益凡畢恭道：「奴全聽主意。」

    她不想多問謝益凡什麼，也不想知道謝益凡想幹什麼，她現在只剩下麻木，無所謂謝益凡想做什麼。

    但謝益凡並沒有就這麼放過她，嘴裏冰冷地再次問道：「再問一次，南北兩條道，你選擇哪條。」

    此話一出，車廂內氣溫都下降了許多，車外更是充滿蕭肅之色。

    這一刻栩瑤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不明白前面的貴公子究竟是發了什麼瘋。

    她沒有選擇回答，只是靜靜等待着接下來可能會有的懲罰，

    若是死亡，那倒不也是一個解脫。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許久，最後謝益凡率先開口冷言道：「你可以耽擱時間，但全程八百餘里，兩日後你可以猜猜看你還能再見到多少你的族人。」

    聽到族人一詞，栩瑤全身猛然一震，抬起頭愣然看向謝益凡。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八百里外的六崗。」

    ……

    停息片刻後，車隊再次啟動，往大道南邊一條小道走去。

    這條路雖然最後也能通往六崗，但會多繞幾十里，

    而之所以選擇走這裏，不是因為這裏有什麼寶物什麼的，而是這條路上，有一座旬人聚集寨落。

    這是一座由官府統一安置移民而形成的寨落，一是彰顯朝廷宏恩，二是開荒固邊。

    這裏山多平地少，入眼滿是石山，一座座全是石頭的石山，沒有多少泥土。

    按理說如此惡劣的地形不會有多少人居住於此，但是現實卻是有不少人在山間只有一點的泥土地上開荒種地，

    他們身着皆為樸素且破爛的旬衣，皮膚在烈日下曬得黝黑，手中的木鋤和為數不多的鐵鋤是他們現在最值得依靠信賴的工具。

    他們原本還想趁着下午較為清涼的氣溫多開墾一些荒地，但在孩童的驚叫聲中，看見了一群騎馬侍衛護送一車隊而來。

    他們一時沒有辨出馬車廂頂四周插刺的三角字旗，只知道被一群精英武人包圍保護的馬車主人一定非富即貴。

    對於這種情況，旬民們早有方式應對。

    他們在幾名長者的帶領下走出田地，來到道路兩旁跪伏等待着車隊的到來。

    這是一個涇渭分明的世界，世家與平民兩條線猶如雲泥之別，平民在世家眼中有時還不如聽話的牛馬，甚至賤民。

    幾十個婦孺老幼跪伏在道路兩旁，定眼看去都沒有多少壯年在裏面，就算有也是殘疾居多。

    他們俯身貼地，有些甚至都開始顫抖起來，只希望這支車隊能快點離開這裏。

    但結果卻十分不及人願，車隊在他們面前停下，尤其是被眾騎馬侍衛包圍其中的馬車更是停在了那幾名領頭的長者面前。

    老人們驚恐難安，唯恐自己這群人稍有不禮方面就會迎來對面貴族老爺的懲罰。

    在忐忑等待中，一個服飾和他們類似的少女走出了馬車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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