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魯鈍更好奇,這是什麼樣的奇人,會做出往銅角兒上加祝福的事情來。
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加上錢都被找到了,其他知情人也被分開審訊,他也就乖乖回答:「是一個身穿很華麗牧師袍的大人物,幾年前那天我們正在去山的下面打兔子········」
「山的下面?」蘇魯鈍疑惑了,不去山上打,是因為山是貴族的,貴族不讓,有的貴族大方點自己領地里的山啊河啊允許民眾交點錢就打獵捕撈,但大多數貴族都不讓別人去自己山里,嫌棄人給搞髒了——但山下是什麼意思?是山腳下的平原?
「那山有很大很長得山洞,貴族老爺也不管,去那裏打兔子不算偷。」
「繼續說。」
「山洞據說能直接通到地下城,還能直接通到隔壁的省那麼遠,那天我們打兔子,結果它跑的很快,我們就一直追啊追,追了很久才抓到。」
「抓到兔子已經很晚,我們慢慢往回走就碰到了那個大人物。」
「大人物看到我們很高興,我們就很害怕,以為是碰到變成人的惡魔了,因為他身上的衣服比男爵大人的還華麗。」
「我們想跑,但是被大人物攔下了,他說他是財富之神的僕人,有點事情耽誤了,今天差點就沒做生意,沒賺到錢的一天讓他心急如焚,整個人都不得勁。所以,他要求我們和他做交易。」
「我們當然不敢啊,地獄的惡魔不就是做生意來拿走凡人的靈魂嗎?再說我們哪有錢和他做交易。」
拿錢騙靈魂的是地獄的魔鬼,深淵的惡魔們才不會和弱者嗶嗶,只會抓起來就啃,但是蘇魯鈍沒打斷,讓他繼續說。
「聽到我們說沒錢,他好像很失望,掉頭就想走,我也不懂他那麼有錢還要賺我們些窮鬼的一點點錢是為什麼,當時我們只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
對啊,為什麼呢?蘇魯鈍想了兩世界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明明那麼有錢還要從窮人那裏榨乾窮人每一份錢,那是為什麼呢?
「然後他又走回來,指着那兔子說,我們願不願意學古代聖賢禮,拿一切財富獻神。」
「古代聖賢禮?」
蘇魯鈍目光一凝,聖賢儀式有很多,每個教會都有各自的聖賢禮,而財富教會的聖賢禮--哦豁,那可真不挑剔啊,貪婪的路燈怪。
「我們不敢拒絕,就把兔子給他了。」
「拿到兔子他好像很嫌棄但又好像很高興,然後說按照古代聖賢禮,他要回禮,讓我們拿出錢他給我們祝福。」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要錢,可我們真沒錢啊。」
「聖賢儀式可以是他恩賜錢給你們的········嗯,你繼續,後來怎麼樣了。」蘇魯鈍說到可以讓對方拿錢就知道為啥儀式卡這裏了,那明顯就是個賺少當虧的主,怎麼可能自己拿錢出來完成儀式,雖然這儀式常規來說,主要流程就是信徒捐出所有財富然後祭祀給予祝福(或者其他有價值物),講道理他就該給錢或者是能賺錢的路子。
「可是兔子都給了,不給錢不就白費了嗎?我們就找出了十三個銅角兒,這些在城裏買不了東西,不算真錢,但是在鄉下小市場上能買吃的,又可以當錢用。」
「十三個?」邊上負責搜身的執行官一愣,他只搜出四個啊。
「嗯,然後他說什麼火耗什麼手續費,我也聽不懂,反正最後拿走了十三個銅角兒,然後又還給我們一人一個。」
「··········」
牛,這是真牛。貪財的人多了去,但是連丟路上城裏小孩子都不撿的銅角兒他都要漂沒幾個,這屆財富教會的大主教評選晚會,沒他我不看。
當然,這要是從外面人角度來看。
這交易這群農民賺大了,畢竟是一個疑似正神教會主教級的強者,親自給加的祝福,只看時隔這麼久,區區臨時附加(按照他們的說法,是到手就還)的祝福都能神跡一般的維持數年之久,這種實力之強堪稱驚人--要是正常情況下,請這種大佬出手沒幾百個金幣是不可能,哪怕是猴版本的祝福也要那麼幾十個金幣,只用了區區一隻野兔子加幾個被漂沒的銅角兒就換到了簡直是血賺。
而結果呢,也是這幾個銅角兒救了他們,如果不是銅角兒有限干涉了邪神的神力,他們估計也和那些狂熱信徒一樣,直接追出去,然後默默死在執行官部隊手裏。
但要是從另一邊看,那個大佬用滿出來的多餘魔力,換走了幾個農民一天的收穫,順帶還拿走了他們大部分積蓄,等於是無本萬利——關鍵是他這祝福正常情況下,壓根啥用都沒有。
只能說,大佬永遠不虧。
那麼這事能帶來什麼好處呢?蘇魯鈍並不是想自己弄什麼好處,在他的外掛可以變現以後,資源已經完全不缺了,他是在替莎莎考慮。
蘇魯鈍是一個躺平的人,但他愛老婆,所以愛屋及烏,他也約等於有那麼一丟丟愛老婆的閨蜜,不忍她吃苦。
但是莎莎可是一個獨立自主又很好強的女性,比如她其實很漂亮又出身高貴,如果真想弄到資源哪怕是家族裏有人在針對,她從別的地方難道就拿不到資源嗎?
不說那些饞她的男人們,就比如說娘子都曾經提出先借錢給她,等她成為職業者以後再還。
然而她也謝絕了,不僅僅是她知道小夥伴其實也窮得一比,更是天性好強自立,寧可自己苦修進入邊關部隊靠玩命拿軍功也不想耽誤人家的進步。
蘇魯鈍是理解不了這種心態的,他要是有需要,又有富婆小姐姐主動餵飯--猶豫一秒那都是他反應慢。
但不理解是一回事,不討厭這樣的性格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咯,蘇魯鈍就久違的開動了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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